母親章氏不住的向他碗裡夾菜,說他比賽勞累,要讓他好好地補上一補。
杜荷將這份關懷一一接下。
杜如晦道:“二郎,比賽快到關鍵的時候了吧!”
杜荷應了一聲:“越野賽,明日決出冠軍,照我估計勝利會在孩兒、業詡、大度設還有一個高昌人之間,我們相差不大。只看誰能發揮的好了!至於擂臺戰,今日是小組決賽,很是關鍵。孩兒的對手是個僂國人。實力挺強的,但應該沒有問題。”
章氏見杜荷碗裡空了又給他夾了塊雞肉。
大哥杜構給了他一葉自求多福的眼神,問道:“二弟不是參加了三個項目嗎?怎麼這幾天多來說去都是越野賽與擂臺戰?”
杜荷看着有如殺父仇人一般的雞肉,咬在嘴裡。用力的咀嚼着道:“大哥說的是射獵吧,射獵特殊,需要上山進行,而且一去就是大半天。所以安排在了具賽最後,現在還沒有開賽呢!”
杜構明白的點了點頭。
杜如晦捻鬚輕笑道:“今日爲父休息有時間。會與你娘一同去看比賽,替爲父母好的教那個僂人小別丟了我大唐的臉。”
杜荷眼睛眨了眨,覺得杜如晦話中有話,似乎在暗示自己下手狠一點!抹了抹嘴道:“父親跟僂人有仇?”
“沒有!”杜如晦一臉的不屑,鄙夷,似乎提都不願意提。
杜荷更是好奇,杜如晦如此模樣,擺明了是欲蓋彌彰,有過過節,而且過節還不讓他此時此刻還記在心底。
雙眼望向章氏,章氏一臉自若,一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再望向杜構,杜構暗自點了點頭,但沒有多說。
杜荷會心不問,吃飽後拉着杜構問起了緣由。
杜構緩緩說起,“那是在多年以前了,當時大唐初定,你還毛孩子一個,什麼也不懂。大哥我也還未行冠禮,在弘文館讀書。記得有一天,僂國遣使來朝,邀請爹爹與房叔父赴宴。爹爹與叔父也答應了下來。結果那些僂國人心懷叵測以爲爹爹與房叔父是貪財好色之人,包了長安城裡所有知名的頭牌作陪,希望爹爹、房叔父二人能夠替他們美言幾句。看着一屋子鶯鶯燕燕,嚇得爹爹、房叔父兩位正人君子逃了出來。但此事鬧得很大,叔母與娘都知道了,你也曉得,她們是結拜姐妹。手段差不多”於是爹爹、房叔父都遭了罪,從那時起一說到僂國。爹爹都不會有好的表情。”
杜荷忍俊不禁,捧腹大笑。
離府前,杜荷很隆重的對杜如晦道:“爹爹放心,孩兒今日一定給你好好的出口惡氣!”
杜如晦嘴角扯了扯,眼中閃着寒光,有爆發的跡象。
杜荷知趣一擡腿溜了。
競技場依舊是萬人空巷!
杜荷在萬衆矚目之下走上向了比武擂臺眼睛卻在附近的貴賓席上尋找着家人的身影,途中聽到叫喚。在左側貴賓席上杜如晦領着一家子坐在最前面,大哥杜構正在搖擺着手。
杜荷伸着招呼,做了一個必勝的架勢上了擂臺。
在他面前今日的對手藤原健太早已等候多時了。
藤原健太冷冰冰的眼神瞄了杜荷一眼,“比賽前爲親情所動,這場比鬥你輸了!”
杜荷笑了,還真讓這傢伙給逗樂了,抽了抽嘴角道:“你以爲人人都向你們一樣,都是冷血畜生?”
藤原健太不爲所動,依舊用那冷冰冰的眼神瞪着他。
看着面前的藤原健太,杜荷本不想跟他多說,但見他那如冬瓜般的身材。忍俊不禁,打趣道:“見到你,我略微找到了自信,才知道我的身材是如此挺拔!”他這話亦真亦假。
杜荷今年十六,個頭差不多一米六六,在同一輩裡算是高個了,但他年少老成,結交的幾乎都是二十左右的年青,如李家二兄弟、李敬業、程家兄弟等等,都是二十歲上下,所以塊頭都比他要高。
跟他們走在一起,杜荷心底多多少少心底有些不是滋味。
可是面前的藤原健太更矮,二十歲以上的年紀卻僅僅只有一米五五左右。
杜荷斜看着他,那股在身高上的優越感油然而生。站在他面前,杜荷也充分的找到了自己在塊頭上的自信。
藤原健太眼中終於閃過了一絲怒意,杜荷如此揭他的短,任他心態再好也把持不住,即搶先發動了攻擊。
雙拳抱腰,前足一踏地。藤原健太地右拳由上旋轉之下,直擊杜荷的胸部。招式平平。但是旋轉拳時卻帶起了一陣旋風和驚人的呼嘯聲,令他這拳頭有如鋼鑽一樣。
“好完美的一招中段擊!”杜荷也微露驚訝,果然是一路打過來的人物,此人的唐手拳的造詣匪淺,若不是下了很大的功夫,絕不至於有如此力量。
杜荷知自己力量不足,所以加深了對於太極以柔克網的研究對於眼見藤原健太左拳擊到,當右腳實,左腳虛,運起“移”字訣,右掌已搭住他左腕,橫勁發出。
藤原健太身不由主的向前一衝,跨出兩步,他的攻擊被破解。但是攻擊動作卻並沒有停止,後足再上前了一步。左拳向上直擊杜荷的肋部。
直拳擊肋,這是唐手中最基本的動作,但是在藤原健太的手上使出來,卻威力無窮,擊出一拳讓人感覺像是高速撞過來的奔馬,目標被撞中必會粉身碎骨。
杜荷從容一笑,伸手搭在了他的手腕上,向下一壓,讓他這一拳打在自己的身上。
“嘣”地一聲,大部份的觀衆們還沒有看清楚是什麼回事,藤原健太的拳頭不但沒有擊中杜荷,身體還突然地倒飛了出去,重重的摔倒在擂臺上。
在附近遠處觀看的杜如晦一家子不知是什麼原因,但見杜荷“打倒”了藤原健太一個個的歡呼了起來。
杜如晦依然故作姿態,但臉上的肌肉卻不由自主的抖動着。
羅通、房遺愛他們也是一呆,本能地問道:“這是怎麼回事,那青蓮大哥怎麼將僂國小矮子打飛了的?師傅,你看清楚了嗎?”
“是四兩撥千斤!”秦瓊神色凝重地道:“這杜家小子真的了不得,竟然能夠將卸力之術用到至極。一般卸力,只是將來力偏離方向,將直變曲,使得力量用不到他的身上。讓對方山兒!而杜荷芳前的招卻是將對弄擊來的力道反擊畫出,吼好像那僂人自己打自己一樣。自己的力道再加上杜荷地力道,雙倍的作用力反擊到身上,那自然承受不了,這樣被擊飛了。”
擂臺上的戰鬥仍然在繼續。藤原健太雖然捱了一擊重的,但是底子很強,並沒有因此被打垮,而是站起來之後深吸了一口氣,眼中更是閃過了陰森森的利芒。
一個箭步就竄到杜荷的面前,右手直拳擊出,直取他的面門。雖然只是簡單的一記直拳。但是杜荷能聽道真真切切的破空之聲,足見這一拳的威力之強。
杜荷爲此怔了怔?還來小”這傢伙傻了不成?自己的卸力功法已有小成,這類強勁而有力的攻擊根本無法對自己造成任何的傷害,反而會給自己創造機會。
他素知僂國人狡詐,暗中留了一個心眼腳步一錯,頭部微斜。雙手巧妙的畫了一個圓向着藤原健太地手腕上格去。藤原健太這又快又狠足以穿心裂肺地拳頭一碰到杜荷的雙手馬上失去了準頭,被帶的歪過一邊。以簡簡單單地推手卸力之法破解了輕易的破了這招直拳。
便在杜荷破解了這一招後,藤原健太左手揮卻橫掃而來。
杜荷初還以爲藤原健太當真犯傻了,因爲他先前一擊重心全部在右半身,他這左手一擊哪裡會有多少力量。
但隨即他眼中一花,一計強光直射他的眼裡,讓他無法睜眼。那是兵器的反光。
一縷銳利的殺氣撲面而來。
剎那間。杜荷以明白了是怎麼回事,對方左手一擊,不會有多少力量,但若手中有一把利刃,卻足以割破自己的喉嚨,心中閃過了無盡的憤怒,但來不及多想,自接往擂臺上倒了下去,避開了這一擊。
藤原健太一擊不中,再度向倒在地上的杜荷撲了過去,鋒利的脅差直刺他胸口而去。
杜荷倒在地上,避無可避。
這突如其來的變化讓所有觀衆都驚呆了,一個個都不知所措。
章氏直接悲呼了一聲:“荷兒”暈闕了過去。
杜如晦心性堅韌,將一切都看在眼底可偏偏無可奈何。
場邊上的秦瓊、羅通、房遺愛等人一個個也呼出聲來,可相隔太遠也是無力施救,他們甚至於不敢再看,實在不忍看着至交好友。死在自己面前。
若是常人落入這個境地也許必死無疑,但杜荷不會,他臨危不亂,雙手凝聚了畢生內力,猛拍擂臺木板強行讓自己斜刺裡移動了一個身個。
在他離開的那一剎那,藤原健太的脅差刺在了他身旁深深的刺入擂臺木板中去。可以想象,若他晚上那麼一秒,脅差必然插入他的胸口。
藤原健太想不到這一擊依然會失效,打算拔出脅差再次進行刺殺,但杜荷已經沒有在給他機會了。
擂臺是用很結實的桐拍搭建而成,脅差刺入後,絕不可能應手就拔出來,那必須要花些力氣,費些時間。
而這點時間,足以讓杜荷展開反擊。
他身子躺在地上時,已經魚躍騰空,並沒有直接落地。而是將力量聚集到雙膝,重重的跪在了藤原健太的背後。
“咔嚓”一聲,藤原健太的脊樑骨應聲而斷,直接讓他成了廢人。
他由不解氣,伸手奪過脅差將藤原健太的手釘死在了擂臺上。他跳了起來,叫道:“他,這羣,敢暗算老子!兄弟們,將他們拿下!”他在擂臺上,手指着日本使節團,火冒三丈,暴跳如雷。
那一票子狐朋狗友,個個都是講義氣的種,見杜荷無恙,個個都是欣喜若狂,眼淚水都要流下來了,在聽他的指揮,同仇敵愾,人人紅着雙眼,就如那十天十夜的不吃不喝的惡狼見到食物的神態一般,呼嘯着往日本使節團衝了過去。
日本使節團自己都是呆立當場,一個個的搞不清楚狀況,但見一票惡狼衝了過來,本能的撒腿就跑。但哪裡跑的了,八大金網首當其衝,橫衝直撞,逮到人就一巴掌甩過去,將他們打倒在地,給後方的人圍毆。若有抵抗的死的更慘,受到重點了對待。
尤其是房遺愛,這傢伙武藝最差,但力鑑最大,而且不知道分寸,這一拳下去被打的人至少去掉半條命。
一票人三下五除二的將日本使節團叭
這裡不能用擒,而是一個個的直接給打了個半死。
杜荷在臺上觀望,略微解氣小回身過去。卻發現藤原健太已經死,了。
致命傷不是背脊也不是他自殺,而是那把脅差給他帶來的傷害。
纔不過短短的盞茶功夫,藤原健太的手掌已經呈現烏黑色了,脅差上抹了見血封侯的毒藥。
杜荷臉上一片嚴肅,起初他還以爲小日本輸不起,打算用卑鄙手段取勝,但如今看來這是一場有預謀、有計戈的刺殺。
見杜荷無恙,杜如晦鬆了一口氣,與參加比賽的兵部尚書侯君集、秦瓊、尉遲敬德等人開始穩定持續,安撫百姓,並且宣佈今日比賽中止。冷靜而果斷的做好了一切準備。
杜荷來到杜如晦的身旁,將暗殺一事,告訴了他。
杜如晦以隱隱有所預料,此刻得知,神色微變,將事情交給侯君集來處理。帶着他進宮去了。
在途中杜如晦親聲問杜荷最近得罪了什麼人沒有。
杜荷沉默了片刻,說了兩個字:“太子!”
杜如晦也爲之變色,不急得帶他進宮。而是拉着他來到偏僻處。詢問詳細緣由。
杜荷將太子盜牛以及稱心一事告訴了杜如晦。
杜如晦更是勃然震怒,“太子失德至此?二郎,如此事情,你怎麼不早跟爹爹說?”他問剛出口,卻又搖頭否決:“你做的很對。此事確實不易說的。”他沉吟了片刻。中已有了定計,暗道:“如此太子,若是不廢,我大唐必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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