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字勻衡瘦硬，氣勢斬釘截鐵，點畫只見爽利挺秀，骨力遒勁，好字，當真是好字啊！”
虞世南小聲地嘀咕了一句，他看了看褚遂良，隨後這這一老一中兩名大唐朝的書法大家，加一起都得有一百一二十歲的人了，竟然跟孩子似地，幾乎是搶一樣地從王孝通的手裡搶過了那一章墨卷。
之後，就那麼平攤在桌子上，一遍又一遍地看了起來。
此刻，虞世南和褚遂良，兩人臉上滿滿地都是驚訝喜悅之意。
他們細細品着墨卷上漂亮的柳體小楷，幾乎是同時抄起了桌子上的毛筆，就那麼落筆桌面，開始一筆一劃地臨摹起來。
毛筆是上好的鼠須筆，柔韌的筆尖帶着墨汁，在紅木桌案上拖絲成字，竟是與墨卷上李元霸所書的柳體小楷有着七八分的相似，不過仔細看來卻是缺少了其中的風骨、韻味。
儘管是這樣，光是第一次臨摹就可以如此相像，怪不得人家是書法大家！
看着像是瘋了一樣的虞世南和褚遂良，王孝通傻了，王子豪等八人傻了，就連那六十餘名文士都感覺這個世界似乎都在圍繞着那張墨卷轉，滿滿地全是惡意！
“大人……三位大人，不知道我的答案正不正確，可否作出評判？”
李元霸可不管這幫文士是傻了還是怎麼地，現在他只想對着王子豪等人的臉來上一頓爽快的‘啪啪啪’，而且還是特解氣的那種。
“啊……哦！”王孝通如夢初醒，道：“此題正確答案正是長子得羊六，次子得羊三，三子得羊二。故此，六藝第一比，數藝，當是武……趙郡王府一方勝！”
“原來答案是這樣啊？我就說武……他能贏吧？也不怪人家放此豪言，人家在意的是質量，就算你人再多，肚子裡沒有多少貨，上去也是白搭！”
“原以爲那王家公子還會堅持一下，沒想到最後八人全上了，竟然也落了個慘敗的下場，真可謂是丟盡了顏面啊！”
王孝通話音方落，頓時就是一片奚落之聲響起。
這些小世家培養的文人士子，本就對五姓七望有所不滿，因爲五姓之家掌握着很多的經典孤本，這些文人士子想要看上一眼，可是千難萬難。
而今，好容易看到五姓七望的人吃癟了，他們自然是心裡頭暢快。
大家都是文人，雖說在這言語之間難免也會摻雜一些難聽的字眼，可是我就斯文敗類了，你特麼的能把我怎麼樣？
耳畔聽着這一聲聲越來越難聽的議論，王子豪和盧朝林是面沉如水，那臉色黑的跟鍋底兒似地，不過還是強忍住了與一衆文士們理論的衝動。
畢竟嘴巴長在別人的身上，人家又不是在枉論朝政，只不過是說幾句風涼話而已，就算你們五姓七望在大唐朝勢力龐大，也不能抄傢伙把人給抓了吧？
王子豪和盧朝林明白這個道理，所以他們倆在忍。
可是他們兩人可以忍，有人不能忍啊！
只見那盧朝航霍地站起身來，臉色通紅地瞪着一衆文士們，說道：“爾等當真是不爲人子！我等不過是輸了一場比試而已，正所謂勝敗乃是兵家常事，爾等爲何出言侮辱？”
“哈，怎麼，你們輸不起嗎？你們不過是輸了一場而已，目前我們說的都還算是客氣的！你信不信，如果你們輸了第二場，後面的話會更難聽？”
一個明顯嫉恨五姓七家的青年文士，一臉不屑地看着盧朝航，腦門上明顯刻着五個大字：你能奈我何？
“你……”盧朝航氣急，這就要衝上前去，動手把人給打了。
這個時候，許是被這場文士們的騷動給打斷了狂涌的思潮，褚遂良扭頭看了大殿中的衆人一眼，隨後高聲呵斥了起來：“安靜，請都安靜一下！”
他揉了揉眉心，看着李元霸還有王子豪說道：“六藝第一比，五姓七家輸了，接下來第二比，爾等可決定好要比什麼了嗎？”
李元霸對這個結果毫無意外，本來嘛，這麼簡單的數學題如果他還是做錯了，不曉得他的小學數學老師知道的話，會不會跟着一起穿過來，打死他。
所以在勝利了第一場比試之後，李元霸以勝利者的姿態，對王子豪等人說道：“這第一比雖說是由你選定的，不過我卻是小勝了一場，爲了以示公平，這第二比仍舊由你五姓七家來選擇，你看如何？”
又來了，又來了！
這是要繼續進行如第一次一般的無限嘲諷模式嗎？
不過有了第一次的經驗，王子豪可不會繼續和李元霸浪費口舌：好，你既然願意客氣，那麼本少爺索性就順着你的意思！
想到這裡，王子豪深呼吸了兩次，道：“好，承你情了！這第二比，學生選書！”
書！
書藝，即識字，其實就是‘六書’，指象形、指事、會意、形聲、轉註、假借，漢代學者把漢字的構成和使用方式歸納成的六種類型。
說得直白點吧，這裡的書藝之比，其實就是寫字！
這第二比書藝，王子豪也是經過深思熟慮的。
第一比的時候，他選擇的應該算是六藝中比較冷門的數藝，但凡在數藝中有所成就的，多是一些上了年歲的老夫子，像李元霸這種情況的很少。
所以，王子豪斷定，李元霸是把大部分時間都花在了數藝上治癒，傳統的書、禮、樂等方面，肯定就是懈怠了，
王子豪話音放落，褚遂良就面色古怪地看了王子豪一眼，那眼神中分明夾雜着同情和惋惜之色。
這個時候，虞世南也放下了手中的鼠須筆，他扭過頭來看着王子豪說道：“你確定要選擇書藝？”
王子豪不明白兩位大人爲何會出現這種表情，不過他決定好的事情，肯定不會再次更改的，所以他很是堅定地搖了搖頭。
“唉！”
虞世南嘆了口氣，什麼話都沒有說話，而是把方纔拿過來的那張墨卷，直接遞給了王子豪。
王子豪有些不明所以地結過了那張墨卷，低頭一看之後，卻是腦袋‘嗡’地一下，整個人都給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