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天還未亮,李昊叫上新招的護衛鐵柱,翻牆離開了家。
沒辦法,大門口有他老孃派的丫鬟守着,他打不過。
出了城,一路緊趕慢趕到了左領軍衛駐地,正趕上早飯時間,一羣五大三粗的漢子詫異的看着李昊,不是說騎車把胳膊撞斷了麼?怎麼這麼幾天就好了。
而且那個壯漢又是誰?長的好可怕。
李昊也沒心思跟這些人扯J8蛋,直奔中軍大營,找到正在值守的蘇定方:“老蘇,昨天的事情你知道了吧?”
蘇定方一頭霧水:“啥事兒?”
“青衣幫。”李昊言簡意賅的吐出三個字。
“哦,知道啊。”蘇定方點點頭:“咋了,你想幹啥?”
李昊深吸一口氣道:“定方兄,之前讓我接掌翎府的時候英公答應過,整個翎府我說了算對吧?”
蘇定方隱隱覺得李昊別有目的,聯繫他剛剛提到的青衣幫,立刻知道了他想幹什麼,急赤白臉的道:“李德謇,你警告你不要亂來,私自調動一府人馬可是犯忌諱的,出了事就算你爹都扛不住。”
李昊搖搖頭,伸出三根手指道:“定方兄,我知道分寸,所以我只要三十人,最強的三十人。”
蘇定方聞言鬆了口氣,想了想道:“非去不可?”
李昊斬釘截鐵,毫不猶豫:“雖遠必誅!就算他們逃到天涯海角,老子也要拿他們的腦袋祭奠亡魂。”
“那……好吧。”蘇定方考慮再三,重重一點頭:“三十人,不能再多了。”
“放心。”
青衣幫的事情在長安鬧的很大,蘇定方知道消息一點都不爲過,作爲大唐軍人,在自己的國都發生這樣的事情,若是能心平氣和的忍了纔是咄咄怪事。
所以在力所能及的情況下,蘇定方並不介意給李昊開個後門。
而李昊也不是沒有準備,李二那裡昨天就已經打過招呼,皇帝陛下親口說的,將這件事交給他處理,否則他也不敢跑到這裡來明目張膽的調兵。
不過話說回來,跑掉的那些倭人數量其實並不多,只有不到二十人,調動大軍圍剿他們先不說值不值,光是速度上就來不及。
所以,李昊只是從翎府調出來三十人,再加上他自己和鐵柱以及非要跟着來的程處默,一支三十三人的小隊帶上五天的補給以最快的速度出發,向着洛陽的方向追了下去。
因爲身材矮小,語言不通的原因,倭人根本無法隱藏自己的行蹤,只要稍加打聽就能知道他們離開的方向。
而且那些倭人雖然走的匆忙,但卻並未分開,也不知道他們是真的沒把這件事放在心上,還是覺得自己在長安的保護傘能夠替他們遮風擋雨。離開長安之後,這些人甚至還在渭南休息了一個晚上,第二天吃過早飯之後才分成兩批上路。
神田一太作爲負責人,絲毫不見慌張,大搖大擺的走在官道上,時不時還會安慰一下身邊同行的一箇中年人:“你們不要太消沉,唐人的記性很差,要不了幾個月就會忘了這件事情,到時候我們就可以大搖大擺的回去。”
中年人陰着臉,不滿的道:“你們倒是無所謂,可是我呢,青衣幫十餘年基業,就這樣在我手裡毀了。”
神田一太微微一笑:“怕什麼,只要有錢,用不了多久就能再立起一個幫派,康君,你要有遠見。”
姓康的中年人搖搖頭:“沒你想的那麼容易。”
“不要那麼消沉,我們會一直支持你的。”神田一太說着,似乎又想到什麼,對康姓中年人道:“對了,工部那邊埋下的暗子不會暴露吧?”
“不會,那人是我本家侄子,除了我沒人知道他的來歷,也沒人知道有這樣一個人。”
“那就好,那就好,只要暗子沒有暴露,就不會影響到大局,我們……”神田一太話未說完,身後突然傳來一聲慘叫。
怎麼回事?神田等人嚇了一跳,扭頭望向身後,手也按在腰間刀柄之上。
畢竟剛剛從長安逃出來,心還是有些虛的,待看到身後情況,十多個倭人更個全都傻了。
只見官道之上,三十餘騎堵在路上,其中一個比所有人都高出一頭的壯漢正擎着一把……那是弓麼?
弓臂幾乎有成人手臂粗細,弓弦黝黑粗如手指,略有些見識的都能看出來,這特麼就是八牛弩。
好吧,鐵柱手裡拿的弓的確是從八牛弩上拆下來的,沒辦法,普通長弓根本吃不住他的巨力,一拉就斷,無奈之下,走之前李昊只能讓人從牀弩上拆了一把弓下來。
只是李昊沒想到鐵柱弓竟然使的如之好,離着一百餘步,竟然直接射穿了目標的腦袋。
“殺人啦!”官道上來來往往的旅人經過短暫的愣神之後,終於反應過來,一聲驚叫飛快的四散逃跑。
那些倭人也同時反應過來,一聲喊,混在人羣之中向着洛陽的方向發足狂奔。
程處默眼見好不容易追上的倭人要跑,一拍鐵柱後背急叫道:“鐵柱,快快快,繼續射,射死這些狗雜碎。”
鐵柱有些猶豫,扭頭看向李昊,顯然是怕有誤傷。
李昊則是遠遠看着那些倭人逃走的方向,嘴角微微一挑,擺手道:“接着追,只要他們不跑散,就不必急着殺他們,老子要讓他們嚐嚐上天無路,處地無門的滋味。”言罷,催動坐騎追了上去。
程處默先是一愣,接着便怪笑起來:“吼吼吼……,上天無路,處地無門,俺老程喜歡,小的們,還愣着幹什麼,追啊。”
紛亂的人羣中,三十餘騎魚貫而行,追着前面逃走的倭人而去。
路過那被鐵柱射中的傢伙時,李昊側頭瞥了一眼,不看不知道,一看嚇的跳。
好傢伙,這一箭射的,中箭那傢伙的腦袋跟被大狙打過一樣,後面還好,前面直接看不成了,自額頭往下,全部爆開,白的紅的濺了一地。
怪不得那些倭人跟見了鬼一樣跑的那麼快,連反抗一下的勇氣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