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琪一把抓住那位小廝的脖子,發出怒髮衝冠的低吼。
剛纔李承風說那番話的時候,他正好在樓梯口往下走。
作爲被共照會殺了全家老小的人,羽琪多麼希望當年也有這麼一個人爲自己討個公平。
所以他看到這位小廝想要抽身事外之時,纔會如此激動。
“客官,我真的得罪不起他們啊!”
那位小廝瘋狂掙扎,還是想要跑,衣服布料因爲太過用力發出咔嚓的崩裂聲。
“放心吧,今天有我家公子在這裡,保準你沒事!”
“今天我放話在這裡,客棧裡的其他客人也可以作證,就算出事了我一人扛了便是!”
羽琪雖然風神腿還沒入門,但身上畢竟還有些武功底子在。
一記手刀砸在那位小廝脖子上,帶着他就要和李承風一起離開。
看着羽琪這麼爲自己說話,李承風嘴角笑容愈發燦爛,看來對方從身心到武決已經全都是自己的人了。
就在兩人走到門口的時候,十幾位赤着上半身,手持虎頭大刀的人圍了上來。
“快放開我們老爺!”
“臭小子,這裡不是你們可以出頭的地方!”
“快滾開!知不知道我們是阮氏錢莊的人?快滾吧你們!”
那些壯漢拿着刀張牙舞爪的向李承風大放厥詞,似乎他和羽琪兩人只是兩個小毛孩而已。
李承風看着面前這些人眉頭輕皺。
一個錢莊的老闆爲何出門會帶這麼多手下?這裡可是越州州城裡面,看來對方肯定不只是錢莊老闆這麼簡單。
“現在知道怕了吧?快給老子放開,不然一會夠你吃一壺的!”
胖商人看着自己手下出現,臉上出現一抹奸詐笑容。
他雖然明面上是錢莊老闆,可是私底下沒少仗着自己姐夫身份,帶手下欺負人。
這些漢子都是他花錢養出來的兇徒。
就算他姐夫知道了自己私下的那些破事,他也能說完全不知情,大不了讓人頂包罷了。
可接下來的一幕,直接讓他閉上了嘴。
李承風單手拎着胖商人,完全無視了他放的狠話,徑直朝那些壯漢走了過去。
那些壯漢見狀拎着刀就往李承風身上衝。
可是還沒等他們衝到李承風面前,便被一股強大氣機鎖死在了原地,完全動彈不得。
他們只能看着李承風和羽琪兩人,徑直離開了客棧門口。
既然對方已經囂張到了這種程度,李承風不拿他開刀都不好意思了。
正好試探一下越州州府的態度,如果越州知府也徇私舞弊,枉顧王法正好一起收拾了。
羽琪跟在他身後則完全沒想這麼多。
對於從小就被共照會抓走的他來說,官府的概念本就不強,李承風讓他幹什麼他就幹什麼。
兩人就這樣拉着那位胖商人和小廝,一起在越州大街上穿堂過巷,引起了一陣陣驚呼。
“那不是阮氏錢莊的阮胖子嘛?還真有人敢對他動手。”
“這下有意思了,之前大家都不敢惹他,今天終於有愣頭青挑這個頭了。”
“咱們快過去看看,我倒想知道阮胖子做的那些事,他姐夫知不知道。”
“你等等我,我也想看看這小子下場怎麼樣,之前他可沒少欺負我!”
不一會,李承風和羽琪兩人身後就跟了十幾個看熱鬧的商人。
他們都是在這裡做生意的,平時沒少受阮胖子欺負。
如今看到對方要吃癟,他們自然樂得看熱鬧,反正對他們也沒什麼影響。
李承風也樂得讓他們跟着,正好敲山震虎,把自己在嚴查各地商人踩過界的事情傳出去。
很快李承風便和羽琪兩人便來到了越州府衙門口。
府衙門口兩位衙役正依靠在大門處假寐。
越州這位剛上任不到三年的大人,每個案宗都要親力親爲,這可把他們累得夠嗆。
看着睡熟中的兩人,李承風雙眼滴溜溜一轉,眼神落到了一旁的鳴冤鼓上。
“是時候讓他們醒一醒了!”他微微側頭和一旁的羽琪兩人相視一笑。
下一秒,“砰!”
一陣巨大的聲音響起,兩位剛睡着的衙役嚇得從門邊跳了起來。
“誰?是誰擊鼓?”兩人揉着眼睛來到李承風兩人面前。
當他們看到李承風抓在手中的阮胖子之時,臉上皆是露出了尷尬神情。
這位平時可沒少做一些醃趲之事,他們也很清楚。
可是自家老爺夫人全給他按下來了,老爺一直都不知道,他們也不敢說。
沒想到今天居然鬧到了府衙門口,還被人抓着過來了?
“這位,爲何鳴冤?”兩人中其中一人來到李承風身邊,開口問道。
李承風微微頷首,看來越州府衙還沒有徹底爛掉,該有的規矩還是有的。
“兩位官爺,這人在客棧中大打出手,差點打死這位小兄弟。”
“所以今日,我倒想帶他過來問問,這越州府到底還有沒有王法!”
他說着身上氣勢一震,兩位衙役面面相覷。
“那您在這等着吧,我馬上就去通知老爺!”
攝於李承風身上恐怖的氣勢,兩人只能悻悻轉過頭,前去通報自家州府大人。
一刻鐘不到的時間,府衙內響起堂威還有衙役的喊叫聲。
“傳鳴冤人入堂!”
李承風這才帶着羽琪和阮胖子幾人走進府衙之中。
府衙堂上,坐着一位身材瘦弱身穿州府官袍的人男人端居臺上,身邊居然還坐着一個女人。
阮胖子見到女人出現,雙眼放光連忙跪倒在地。
“姐,你快幫幫我,他們誣陷我。”
“我不過就是打了個人而已,又沒有打死他,大不了賠點錢就是了。”
李承風眉頭一挑,看來堂上這兩位確實是阮胖子口中的姐姐和姐夫。
“大膽,公堂之上,豈容你在這攀關係!”
那位州府老爺看着堂上自己的大舅子,氣得雙眉緊皺,重重摔打驚堂木。
一旁婦人見自己丈夫這麼對自己弟弟,連忙開口。
“大人,你這話就不對了,我弟弟或許真是被奸人誣陷呢?”
“這些年我們阮家可沒少給大人支持,怎麼會做出這種事情呢!”
那位知府臉瞬間黑了下來,他自然知道阮氏一直在資助他科考,否則他也不會讓這位大夫人上堂。
也正是因爲他虧錢阮氏太多,所以纔會一直縱容極其護短阮夫人和阮氏商行。
“本知府自然知道,但還是要問清楚整件事情經過!”他長嘆一口氣說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