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很快來到第二天。
等李麗質兩人醒來時已經不見李承風和影子的身影。
此時的靈州內城城樓上，一衆火槍軍們正在嚴陣以待。
鄒戈和李承風兩人正端坐在城樓上，注視着內城外的突厥大軍。
李承風神情淡定自若，臉上帶帶着一抹自信的笑意。
但坐在他身旁的鄒戈卻是有些坐立不安。
那天受到的那封鄒家來信讓他心頭始終有一絲疑問。
“大哥到底在幹什麼？”“他爲何要這個時候寫信給我？”
鄒戈低着頭，心中揣測着那天那封信的內容，眉頭緊蹙。
兩人一直在城樓上等到中午，可突厥人卻遲遲沒有進攻。
下午時分，突厥軍帳中突然隆隆作響。
不過他們不是在攻城，而是在向後急退，看上去好像是要退出靈州外城。
“八皇子，對方這是何意？”
鄒戈眼看突厥人要撤，心中甚是不解。
對方花了這麼久時間攻城，如今卻輕易退出了？
不只是他，這次李承風對突厥人這次後退也有些不解。
按理來說自己這邊支援到位，但人數上還是巨大劣勢。
對方此時最好的辦法不是撤退，而是打消耗戰纔對。
只要城防軍能再被消耗一些，守城人手不足的話，必然出現紕漏。
前幾天的接連消耗中，城防軍雖然微微站了上風。
可對方的損傷，對於突厥大軍來說難以傷筋動骨。
爲何這個時候退兵呢？
李承風手撐着頭，手指在額頭上摩挲，思考其中緣由。
就連守城的將士們也被突厥人的操作迷惑到了。
“突厥人撤退了，我們贏了？”
“他們一定是怕了八皇子，八皇子真乃神人啊！”
“可不是嘛，之前八皇子拿出來的那些東西一個比一個牛！”
“不管如何，突厥人終於退兵了，我們也可以休息一下了！”
“但突厥人一向是狼崽子心性，真的會這麼簡單的撤退嘛？”
等到突厥人徹底撤離，城防軍和火槍軍們這才馬不停蹄的奪回了外城。
但奇怪的是，突厥人並未徹底離開，而是鋪開大軍圍在了靈州外城外。
李承風原本的對策全部被打亂。
就在這時，鄒戈突然想到了一個恐怖的可能。
“八皇子，末將有一個猜測！”
鄒戈從腰間拿出羊皮地圖走到了李承風面前。
“哦？但說無妨！”李承風示意鄒戈說出心中猜測。
鄒戈點了點頭，指了指圍繞在靈州城外的黃河。
因爲之前乾旱的原因，靈州城附近的水源他們做過詳細的標註。
如今突厥人突然放棄攻城，圍而不打。
很有可能是要挖開河牀，準備水淹靈州。
自古水火無情，尤其是在如今排水設施還不完善的大唐。
若是真被突厥人放水衝了靈州，恐怕就算靈州城還在百姓們也不知能活下來幾何。
此舉根本就沒想能拿下城池，長治久安，而是想徹底毀了這座邊防軍鎮。
“好狠的毒計！”鄒戈感嘆道。
李承風點了點頭，鄒戈的猜測確實有道理。
除此之外他也想不到突厥人撤軍的其他理由。
黃河可是在城外，想要破解這一辦法就只能正面迎戰。
要破解這一毒計，就只能帶着城防軍他們出城應敵。
以兩邊現如今的兵力差，離開靈州城主動出擊基本上沒有贏的可能。
李承風想清楚其中因果之後，再次陷入了沉思。
“讓守城的士兵們輪崗休息吧，短時間內突厥人應該不會進攻了！”
囑咐了一聲鄒戈，李承風便離開城牆往驛站中走去。
對方將領不只在武道方面天賦異稟，行軍打仗也是行家。
兵法上以多勝少應當以大勢勝之，如今對方引水泄洪，就是徹徹底底的大勢。
天地大勢非人力所能逆轉，他現在似乎只剩下出城迎敵這一條路。
……
李承風坐在軍帳之中一直枯坐到傍晚時分，冥思苦想對敵之策。
這個時候影子帶着玄一玄二兩人走進了帳篷中。
“怎麼樣了？城外到底是什麼情況？”
李承風連忙起身走到影子面前問道。
他原本打算讓玄一玄二和影子帶一支部隊，準備奇襲。
可因爲突厥的行動突然打亂了計劃，李承風只能讓他們悄悄摸出城探查情報。
影子本就是刺客，玄一玄二則是天策軍中最厲害的斥候。
神不知鬼不覺的離開靈州對於他們來說很簡單。
“鄒將軍的猜測是對的，我們看見突厥軍營中已經有動土的跡象了。”
“如果真被突厥人實行成計劃，恐怕靈州百姓要遭殃了！”
影子和玄一兩人連忙彙報。
就算是經歷過大唐連年戰鬥的他們，都覺得此計之毒辣。
“爲今之計，恐怕只能準備強攻了！”
“不能讓突厥人放洪，否則遭殃的就不只是靈州一處了！”玄二補充道。
李承風點了點頭，目前來說確實只有這一次辦法了。
“下令讓鄒戈整頓士兵，準備出城應敵吧！”
得益於前幾天李承風指揮，守城效率大大提高，傷亡減少。
如今整個靈州城中還有三萬左右的城防軍將士。
而從前幾天的攻勢來看，突厥那邊還有五萬士兵，這還是對方沒有援軍的情況下。
想要正面強攻，以現在的人數差還是很難，必須想解決之法。
“洪水……守城……”李承風心中來回琢磨這件事。
一刻鐘之後，他這纔想到一個正面強攻有機會的辦法。
“這樣你們明天帶兩箱手榴彈出去，按照我說的做。”
“你們先繞到突厥大營後方，然後……”
“做完這些之後，你們立刻趕回來，晚上子時我們行動！”
李承風有條不紊的安排着接下來的計劃。
他不知道的是，一位老熟人此時正在鄒戈的軍帳中。
鄒祺和鄒戈兩人相對而坐。
“怎麼？想清楚了？”鄒祺白了一眼自己弟弟鄒戈，巧笑道。
在他的身邊有兩位骨瘦嶙峋的黑衣人。
如果李承風他們在這一定能一眼認出來，那兩人都是蠱屍。
“我想清楚了……我同意你的要求！”鄒戈點了點頭，咬着牙答應了下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