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孫衝正在指揮着東宮的僕人幫忙給自己搬東西呢。
這沒過多久,就發現東宮的僕人全都沒了蹤影。
還以爲這些傢伙偷懶,全給自己尥蹶子不幹,那想到就聽到說李承乾要跟李似水比試拳腳。
這不,東宮的僕人全都跑去校場看去了。
東宮雖然有校場,可長孫衝還從未見李承乾去過那裡。
至少這三年來,長孫衝是從來都沒有見過。
李承乾身手是有一些的。
畢竟上次從李似水手裡救下程處默與秦懷玉那兩個傢伙的時候,還是能看出來一些。
可長孫衝更肯定的是,李似水上次是被李承乾氣懵了。
沒有發揮出真實戰力。
而今日來此,那肯定是有有備而來。
李承乾答應跟李似水比試,那不是一頭栽進李似水的陷阱中嗎?
這待會要是李承乾被李似水摁在地上摩擦……
那場面,長孫衝想想都覺着一陣酸爽。
走到校場,長孫衝就看到李承乾與李似水上了擂臺。
李似水一身白衣,手持銀色寶劍,配上一副傾城容貌,也是宛若謫仙遺落凡塵。
再看李承乾,穿着平日裡的粗布衣服,手中連把武器也沒有。
與李似水一比,那簡直就是土的掉渣。
還說是堂堂太子,長孫衝覺着李承乾分明就是鄉野村夫。
“殿下怎麼不換身好看些的衣服,就算打不過,起碼那氣勢上也不能輸吧。”
“反正打不過,弄髒了衣服也不好吧,況且,咱們殿下哪裡有什麼新衣服,東宮壓根就沒錢買好嘛。”
“誒,也不知道殿下是怎麼回事,竟然答應跟李將軍家的女兒比試。”
“這李似水,身手可是極好的,程處默與秦懷玉兩個,在年輕一輩中,身手算是前五的吧。”
“一年在一次比試上,兩個人一起,與沒打過這李似水。”
“太子啊,今天怕是要被揍的很慘。”
“你說太子是不是得罪過這李似水,不然怎麼會有這麼一場比試。”
“那可真說不定,畢竟長孫衝那傢伙經常在外面調戲人家小姑娘,我們太子義氣,肯定幫過他不少。”
“得罪那李似水,也不是不可能。”
長孫衝聽着東宮僕人的議論,當時臉就黑了。
他是沒想到,自己在東宮這些傢伙的眼裡,竟然會是這麼的不堪。
這李似水找麻煩,哪裡是因爲他長孫衝,分明是他李承乾……
可就算心裡很委屈,長孫衝也不敢把實情說出口。
不過也好,李承乾待會要是被李似水收拾了,他長孫衝還得暗暗給李似水豎個大拇指。
誰讓東宮的這些傢伙如此編排自己。
肯定是李承乾授意的。
……
擂臺上,李似水望着李承乾,心裡還是有些意外的。
她今日來此,第一是爲了把爹爹李靖讓她帶來的東西給李承乾的。
這第二件事嘛,就是讓自己出口氣。
李承乾這混蛋連續欺負自己兩次,李似水可是從來沒有受過這樣的委屈。
想着自己不可能對他下死手,那收拾收拾他,讓他丟丟人,總不過分吧。
李似水也沒想到,李承乾會如此輕易的就答應了自己的挑戰。
這倒讓她很是意外。
看來這傢伙,也知道今日這一頓揍是跑不掉了,所以才答應的如此痛快。
李似水望着李承乾,心中暗想。
“李姑娘,你先出手吧。”李承乾揹負着雙手,眼神平靜的望着李似水。
“唔唔唔,聽到沒有,殿下這牛吹的有點大了,讓李似水先出手。”
“那殿下可就沒有還手的機會了。”長孫衝站在臺下,與身邊的東宮僕人喊道。
那是生怕李承乾不知道自己在給他唱衰。
東宮僕人皆是看過來。
沒人敢接長孫衝的話茬。
“小蟲子,你若是有心,可以上來一起,我保證不把你的腦袋打歪。”李承乾望向長孫衝,淡淡說道。
長孫衝縮了縮腦袋,哪裡還敢接茬。
不過嘛,他只是覺着李承乾在自己面前吹牛。
還一起?
就李似水一個人,就可以把李承乾摁在地上反覆摸摩擦了。
“李承乾,我先出手,你可沒機會。”李似水看着李承乾,淡淡說道。
李似水對自己的身手很有信心。
就長安城這些年輕一輩,沒有一人在身手上,能與她相提並論。
哪怕她只是個女人。
眼前的李承乾,李似水自信一招就可以把他揍趴下。
“好。”李承乾點頭,與李似水招招手。
李似水眉頭微皺,手中寶劍抽出。
她可不會與其他人一樣,在面對敵弱我強的時機放棄攻擊。
既然李承乾不知好歹,那今日正好可以讓他丟丟人。
也爲幾日前的自己報個仇。
寶劍在空中舞出劍花,眼看着這劍刃都要砍在李承乾身上了。
衆人皆是捏了一把汗。
可偏偏李承乾一點動作都沒有。
看那模樣,就知道是被嚇傻了。
長孫衝臉都黑了,李似水這一劍砍下去,還不得把李承乾的右臂給卸下來?
“殿下……”長孫衝話還沒喊完,就看到李似水手裡的劍哐噹一聲落在地上。
而後,李承乾右手輕輕拍了拍李似水的腦袋,就在他們眼前,緩緩的走下擂臺。
“發……發生什麼了嘛?”有東宮僕人問了身邊人一句。
“沒看清啊,這怎麼就結束了?”
“誰看到發生了什麼嗎?”
“沒有,李似水手裡的劍怎麼突然就掉在地上了?”
“我剛纔就眨了下眼睛而已,怎麼就……”
“還眨下眼睛,我連眼睛都沒眨,太子殿下是怎麼做到的?”
“什麼時候太子殿下還有這樣的身手?”
東宮僕人們議論紛紛,長孫衝望着擂臺上似乎還沒回過神來的李似水。
臉上滿是震撼之色。
他本以爲李承乾今日這個醜是出定了。
李似水既然敢與李承乾挑戰,那必定是打定主意找回場子。
可即便是如此,他們甚至都沒有人看到李承乾是如何出手的。
而李似水已經敗了。
剛纔我在那傻傻的嘲笑着殿下,這以後,還能有好日子過?
長孫衝心裡想着,面上頓時一哭,與李承乾離開的方向追去,喊道:“殿下,我錯了,我剛纔是在放屁,你可不能當真啊。”
長孫衝離去,東宮僕人也慢慢散去。
只剩下李似水一人站在擂臺上,雙目望着自己被李承乾打落在地上的寶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