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臭小子。”
“若是你當年玄武門之變時，就有着這樣的魄力。”
“那個時候說不得，如今我老頭子還在這天子之位，到時候大不了直接隔代將這位置傳給你倒是咱麼爺倆誰都不信。”
“兒子互相殘殺，兒媳婦也是亂七八糟的。”
“如今都沒有咱麼爺孫倆來的，妥當了。”
“那就來吧，那就來吧。”
李泰輕聲呢喃，自言自語。
這一刻。
之前所做的那些妥協退讓，彷彿全都成了笑話，爲大唐所作的那些功績，彷彿也已然被那些他所認爲會理解他的人，全都無視了下來。
朝廷重臣又如何？
在他所謂的父皇大人，這位大唐如今的當今天子，當今陛下的眼裡卻是什麼都算不得的，彷彿完完全全.......只是做了一場空。
另外一邊。
在得知李泰居然和太上皇李淵共處一室，甚至太上皇李淵聯之前的人馬也都全部動用了下來。
這一刻。
案板之前，大唐如今的天子陛下，李世民直接拍案而起。
而且眉眼之間滿滿的怒意。
“他們怎麼敢？”
一旁的溫公公，倒是在那兒一言。
“看來如今太上皇，他老人家對陛下您的做法有些不滿了，不過也實屬正常，要知道太上皇當年便是對於二殿下最爲寵二。”
“如今爲了二殿下，能夠做出這種事情來，也算得上是合乎情理。”
這同樣，也是如今李世民最爲頭痛的一點。
他可以對李泰，以大義的身份這般直接強壓。
而李淵——
自然也可以用大義的身份，同樣來壓他。
只要他不想遺臭萬年，揹負名聲，無論如何都不可能弒父，更何況之前他已然背下了一個兄弟相殘的名聲。
就算日後史書所記載沒有這回事，但朝中重臣還有其他那些手底下的人，同樣也會有些心寒的。
畢竟連自己的父親都能傷害的人，又能夠好到哪裡去呢？
更何況還是主動。
之前兄弟相殘還能夠理解他們，一衆老兄弟也自然能夠明白。
畢竟無可奈何之下，那也是沒法子的法子。
而如今李世民登基大寶.......
若是再做出這種行徑，可就真的有些讓人寒心的下來。
凌煙閣二十四功臣，到了最後還能夠剩下幾個，也就是不爲人知的事實。
“可曾知曉他們，究竟說了什麼？”
李世民沉下身子，面色陰沉如水。
對此，眼前的溫公公卻是搖了搖頭。
“太上皇用自己的人將整個宮殿全部包圍一隻蒼蠅都飛不進去，這邊境況之下絕沒可能。”
話語之內，是否認了下來。
“他們究竟想要做什麼？莫非還當真打算造反不成？”
砰的一聲。
整個人也是心頭火急火燎的下來。
“傳兵部尚書，朝中大儒蕭德言進殿。”
這一刻，李世民當真是有些慌了。
太上皇他不怕，單純的魏王殿下他也是半分不具，可若是兩者聯合在一塊，那就是能夠動搖國本之色，甚至在某種程度上而言，比這如今的太子李承乾還都是要可怕得多得多得多。
不一會兒的功夫，李泰出宮。
迎面，正好撞見了剛要進攻的兵部尚書，杜如晦還有蕭德言二人。
“拜見長者。”
李泰拱手，一臉的尊敬之色。
雖然說如今很有可能和他的那位父皇大人這般相交，但是對於這些老臣，他還是十分尊敬的。
尤其是眼前的蕭德言。
那眼神之中所蘊含的意味，他李泰又怎麼可能看不出來呢？
徒之奈何啊，徒之奈何啊。
“事情爲何，會走到這一步？”
言語之內，滿滿的遺憾氣息。
倒是比一旁的兵部尚書多了幾分人情味。
而聽到他的話之後，李泰自然無言以對。
大廳廣衆之下，而且還在宣武門之前，他又豈會說出大逆不道之言，豈非不是給了他那好兄長給了那幕後之人，乃至於整個長孫家一個動手的好機會嗎？
之前的話也就算了，他不在乎這些。
可如今千鈞一髮之際，暗流洶涌之時。
有些事情注重的，還是需要注重的。
蕭德言似乎並不忌諱什麼，比起一旁的兵部尚書，杜如慧整個人也是顯得更爲豁達，
畢竟他雖然在朝中爲官，也只不過是一個閒差。
對於功名利祿，也並沒有兵部尚書那般看重。
“若是魏王殿下能夠爲社稷，爲天下黎民百姓，再盡一份力，我卻是感激不盡。”
“放心吧，前輩先生。”
“如今無論天下如何，有些事情該做的始終會去做，並不會因爲某些人的變化而發生什麼其他的變化。”
“好好好。”
連連說出三個好字。
這一刻的蕭德言和之前的太上皇李淵完全不同。
他如此這般感嘆，是因爲李泰能夠識大體。
並非是指皇權，而是指大義。
“放心吧，殿下。”
“如今就算老臣我豁出去這條性命，都不可能讓那種事情發生的。”
這一刻，蕭德言所說出的話依然犯了些許的忌諱。
一旁的兵部尚書，杜慧連忙便是拉了拉對方的袖子。
大家同朝爲官，更何況乃是同一陣營。
他可不想看到眼前這位老朋友就喪命，那可就當真太不值得了，更何況雖然有的時候李世民還和他們兄弟相稱，但君是君，臣是臣。
君王可以開玩笑，但臣卻一定要守好自己的本分，自己的任務。
就好比小姐和丫鬟。
小姐可以把丫頭自己的好姐妹，刻丫頭若是連這點最基本的責任和義務都靈不清的話，那下場可沒幾個好的。
單單是那四大名著之內的紅樓夢，已然是最好的詮釋。
目送着兩人的身影漸行漸遠。
李泰在原地許久。
到了最後，這才長長的嘆了一口氣。
緩緩離開。
“還是那句話，徒之奈何，徒之奈何？”
若是他能夠做了一切的決定，事情卻絕對不會糟糕到這一步的，可終歸還是不行。
入了甘霖殿。
剛見到李世民的第一面，蕭德言便直接開門見山。
“不知如今陛下召我等前來，有何貴幹？”
確實有了幾分火氣，有了幾分槍彈的嫌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