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二胡子一翹,吐了一口煙霧,“你說他幹了見不得人的事情,你有證據嗎?”
“呵呵,這幾日你們胡說八道也就罷了,連這種事情也要胡說?”
李二最近幾天被煩得不行,他怎麼可能知道昨夜發生了什麼呢?
於是不小心給了個話茬。
“陛下,那樂天侯昨夜打砸城南青龍坊商鋪,目擊者極多,人證物證俱在,臣沒有半句虛言!”
李二皺起眉頭,難道這李輝真的去搞事了?
不是說好了不入朝堂嗎?怎麼這就坐不住了?
“呵呵,行了,朕知道了。”
當皇帝的好處就是,你可以用一句知道了把所有人心頭的鬼蜮伎倆徹底壓下去。
李輝的府邸已經初具樣子,樂天侯府是沒有任何標準的,李二也沒有給李輝一個具體的標準和限制,如今的李輝,完全利用自己那廣袤的封地,靠着後世的建築技巧去搞。
雖然說不是什麼豪華的院落,但很明顯,設計感有了。
從遠處看,李輝本來的院落如今處在中間,被四四方方包圍着,符合天圓地方的理念,從不遠處的山崗朝下看去,這種格局處在山水之間,竟然和周圍的環境融爲一體。
李輝對這個結果很滿意,畢竟侯府的建造,不能高調。
不入侯府,自然不知道李輝的高調,只在外面看,就如同一片普通的聚集的民宅而已。
馬周此時笑了笑,“侯爺的心思我懂了,大隱於世啊,侯爺這是要把侯府隱
藏在山水之間,來年春天周圍種上樹木,那真就和藍田縣的山水田地融爲一體了。”
李輝看着馬周,感覺最近馬周似乎有點魔怔了。
動不動就我懂了,我悟了,這種感覺很肉麻。
“馬周先生,我其實沒想那麼多,就是覺得,要低調一些,和普通的百姓打成一片。”
馬周老臉一紅,不再言語,彷彿在說,你說的都對,我都看到了,怎麼解釋是你的事情。
大雪早就消散了,如今藍田的天氣,寒冷之中帶着一絲絲的溫暖,大唐貞觀二年的冬天按理說不該這麼短的。
李輝站在高高的田壟上,看着四千畝封地,笑得異常開心。
只是田壟上那走着的兩個人,似乎很熟悉。
這不是老徐和老程嗎?
兩人一人牽着一匹馬,大搖大擺,朝着李輝的府邸趕過來,腳步匆匆,似乎有什麼急事。
“老程,老徐!”
李輝站在高處招手高呼。
程咬金和徐世績一擡頭就看到了李輝,“臭小子,你快下來,有重要的事情跟你說!”
坐在家裡,程咬金和徐世績滿臉愁容。
“李輝啊,你這個臭小子,剛剛封侯,能不能安全點啊。”
程咬金不自覺就罵了起來。
徐世績淡淡說道:“李輝,老程就這個急脾氣,你別介意。”
“呵呵,我當然沒事了,不過老程老徐,你們兩位都是幾+歲的人了,能不能不要這麼火急火燎的,難道天塌了?”
徐世績按住了要發作的程咬金,“李輝,你可知朝堂之上,對你微詞頗多。”
“嗯?他們這麼快就開始找我的毛病了?”
李輝露出了一個大大的問號。
“嗨,你這個憨娃娃啊,人家十六歲封侯都夾着尾巴做人呢,你倒好,沒幾天就去長安行兇,鬧得滿城風雨不說,長安的百姓都知道陛下新封的侯爺喜歡打砸。”
程咬金胸膛起伏。
這兩人早就把李輝當自家的子侄看待了,如今苦口婆心,跑了幾十裡親自過來給李輝說道,也是算護犢子了。
“哼,那崔三才,就不是個東西,找了幾個說書先生,在長安之中大肆宣揚你打砸百姓商鋪的事情,氣死俺老程了。”
原來如此。
李輝笑了:“老程啊,你別急,你可知道我打砸的是什麼嗎?”
“是賭坊!”李輝絲毫不慌,給老程和老徐點上一根菸,然後給自己也續上。
“那賭坊背後,似乎就是崔氏,嘖嘖嘖,你們兩個放一萬個心,我李輝不是那種衝動的人。”
“只是他們打主意打到了和琛和陛下的生意頭上,我李輝自然不能坐視不管。”
本來程咬金和徐世績還不知道內情,長安的說書先生一個個把事情說得極爲模糊,整個長安都以爲李輝打砸的就是普通老百姓。
此時聽到是崔氏手下的賭坊,剎那間,程咬金眼睛如同銅鈴一般。
“媽的,他們這些人,做啥生意不好,偏偏要做賭坊生意,那玩意兒害得多少人家破人亡啊!”
徐世績不理會程咬金的罵罵咧咧,反而是比較淡定。
“李輝,這一點其實還好,老夫突然覺得,沒有人會把你怎麼樣了。”
李輝點點頭,徐世績果然是聰明人,比程咬金靈光太多。
“嗯?你們兩個笑什麼?俺老程怎麼聽不懂呢?”
徐世績哈哈大笑,“老程啊,李輝家道中落,你以爲是爲什麼?還不是賭博害的。”
“還有,老程,李輝的生意,那是陛下的,誰要搶走,嘖嘖嘖,膽子好肥啊。”
程咬金剎那間反映了過來,“原來如此!原來如此!哈哈哈哈,來來來,李輝,拿點酒來,整上!”
砸了普通人的店鋪,那肯定不行,但砸了賭坊,就可以說得過去。
最關鍵的是,李輝的父親李虎,不就是因爲賭錢欠了一屁股債之後自殺的嗎?
更重要的是,這天下還有人敢搶陛下的生意?李輝的東西可是大唐的國運啊!陛下親口說的,誰敢動?
三個人剛剛着要吃飯喝酒的時候,李若雲和李若雨兩個小丫頭鑽了進來。
“程伯伯,徐伯伯,我考考你們好不好!”
女人啊,從小就心思活泛。
兩個小丫頭現在在家裡天天做作業都快憋瘋了,一旦有外人來,她們兩個自然就要展示一下學問。
尤其是數學和物理方面的東西。
徐世績笑呵呵說道:“好啊,徐伯伯我可是名門之後,你們兩個小丫頭,如果能考倒我啊,我就送給你們一份禮物。”
李輝臉一黑,完了,怕是和地心引力有關的問題要出現了,兩個小丫頭最近就學的這個。
果然,兩個老傢伙連酒都沒喝,半個時辰之後,帶着一大堆的紙,直接灰溜溜騎着馬跑了。
李輝怎麼使勁兒都留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