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處默,你們是不是又要偷吃糖?”
長孫衝剛過來,便找他開玩笑地質問了一句。
“不吃了不吃了。”
程處默連忙擺了擺手道:“吃了幾天糖,我感覺舌頭已經不是自己的,現在我看到甘蔗都想吐,明天我一定不要再來這裡。”
哈哈……
衆人不約而同地笑了起來。
李德謇嚥了嚥唾沫道:“我現在只想喝茶,就算是渴死餓死,我也不會再吃糖,包括不會再吃甘蔗。”
同樣有這種感受的人,還不只是程處默,最近吃得最多的就是他們,可以說是談糖色變。
“這邊的進度怎麼樣?”
李憶安問道。
“先生我也正想要去找你。”
尉遲寶琳首先說道:“按照我們目前的進程,這邊製糖的東西不夠用,收回來的甘蔗太多,新鮮的甘蔗也不能放太久,所以我們想新增一些工具。”
李憶安同意道:“那就新增一些,反正我們現在不缺錢。”
再過幾天,他又能抄一批家族,有一大批錢進入刺史府,足夠他們去折騰。
“先生還有一件事,今天是貞觀二年的最後一天,我們還在姚安,不用回去看看夫人她們嗎?”
李德謇提醒道。
“那麼快?”
李憶安微微一愣,最近他懶得記日子,貞觀二年幾乎眨眼間便要過完了。
算了算時間,他好久沒見過李長歌她們,心裡甚是想念,搖頭道:“現在回去也來不及陪她們過新年,等到大船來渝州的時候再說吧。”
他也不回城內,直接在軍營留下來,再讓人回去置辦了許多東西。
不知不覺到了傍晚,李憶安宣佈今天晚上全軍加餐,每人都能大口吃肉,還有酒,但不能喝太多,大概是每人一碗,喝不醉的那種。
所有士兵聽到這個消息,頓時激動地歡呼了起來。
薛禮乾脆不帶他們訓練,宣佈暫時解散,還不到入夜,衆人已經聞到了陣陣肉香味。
終於到了晚上。
李憶安吩咐所有人集合在校場上,點燃了一個個篝火,衆人都圍坐在篝火旁邊等着開餐。
“各位,這是我人生中第一次領兵作戰,有做得不好的地方,請多多包涵。”
李憶安舉起一碗酒,說完就一口乾了。
“多謝將軍!”
所有士兵齊聲呼喊了一聲,隨後把杯中的酒喝了下去。
再然後有人把他們最期待的肉送上來,果然是每人一大塊肉,今天管夠,他們激動得快要哭出來,將軍對他們那是真的太好了。
“先生你與我所看過的人都不一樣,你比他們都要好。”
薛禮突然想感慨一下,笑道:“雖然我剛剛參軍不久,但見過很多將領官員,能比得上先生的人一個都沒有,就算蘇將軍在這裡也是這樣認爲。”
李憶安微微一笑:“先吃吧,今晚是舒服了,明天訓練量加倍。”
“加倍,必須加倍。”
程處默直接點頭,反正又不用他們去訓練,不管怎麼加都和自己沒關係。
他甚至還可以幸災樂禍。
“除了長孫衝,你們也和仁貴一起訓練,同樣要加倍。”
李憶安如何不知道這貨的心思:“你們父親讓你們跟着我,不是每天無所事事,從今天開始你們必須訓練。”
他們三人同時一愣,隨後李德謇和尉遲寶琳差點跳起來按着程處默來打。
軍營內的熱鬧,快要到三更天的時候才結束。
今晚雖然是放鬆了,但軍中必要的戒備不能少,士兵們也很自覺,熱鬧完了立馬回去自己的崗位。
李憶安在軍營留了一夜。
貞觀三年。
剛回到姚安城內,李憶安看到有人來找自己,說是那些家族的人全部找來了,還挺會挑時間,專門挑在今天。
在刺史府正堂,李憶安終於看到了他們。
這些人的年紀和李憶安相差不大,應該是上一批家主的兒子,也是家族的繼承人。
但是他們看着李憶安的眼神有些奇怪,好像很不以爲然,甚至還有不屑,完全不放在心上那種。
他們一看就是缺乏社會毒打的人。
“從現在開始,你們就是新任家主,以前的事情,我可以全部不追究,但從現在開始,你們必須得聽刺史府的命令。”
李憶安厲聲道:“你們明白了嗎?”
那些家族的人同時不說話,只是一臉無所謂地看過去。
他們似乎還是串通好,不打算給李憶安好臉色看。
“你們這個表情,不願意服從是吧?全部捉起來!”
李憶安厲聲道。
“你要是捉了我們,姚州再亂起來,看你怎麼辦。”
一個男子首先說道。
李憶安突然笑了:“隆多都被我壓下去,你們父親也被我捉了,我還會怕了你們的動亂?帶走,先餓三天,我倒要看看他們還能多囂張,餓完了再發配充軍。”
看到他不像是開玩笑,他們終於感到慌了,有的大叫求放過,有的還要主動認錯。
李憶安好像聽不到一樣,任由士兵來把人帶下去。
“李使君,還要不要再帶他們家族的人回來?”
羅文林問道。
“當然帶,我要那些家族的人無條件地服從我們刺史府的管理和安排,刺史府讓他們做什麼,就得做什麼。”
李憶安說道。
羅文又問道:“另外兩個家族,真的沒有參與造反,也未支持過隆多,是否可以放了?”
李憶安感到意外道:“他們還真的有那麼幹淨?若是願意服從,可以放了,要是不願意,在他們家族當中找到願意的人取代了那個位置。”
“我知道怎麼做了!”
羅文林答應下來。
這樣一來,以後刺史府能把姚州的家族牢牢地掌握在手中,也就是朝廷的手中。
再有流官制度的限制,姚州刺史不會長時間在姚州任職,按照李憶安的規劃是五年一期,到期必須更換,能避免姚州刺史無法長此以往地培養屬於自己的勢力。
羅文林是真的很佩服李憶安這些做法,換作是他絕對想不到那麼周全。
“李使君,還有一件事,今天刺史府來了一位客人,她請求見你。”
羅文林又說道。
“是誰?”
“勒倉梅朵!”
“不見!”
李憶安眉頭一皺,這個女人還要找到姚安來,目的性還很強,他不想見,也不想與她接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