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憶安看到孫思邈的時候,他還在給醫學院招收回來的學生上課。
“今天先到這裡!”
孫思邈感覺到門外有人來了,回頭就看到李憶安站在外面,說下這句話,便到課室外去,笑道:“先生,終於回來了。”
李憶安說道:“孫真人把這裡做得真好。”
孫思邈一邊請他到旁邊的房間裡,又一邊說道:“都是先生你給我的規劃,才能做得那麼好,我教授的醫術知識,都是從先生你那些醫書上來的,這半年來我研讀過一遍,先生的醫術果真是博大精深,我望塵莫及。”
“只是真人太謙虛了。”
李憶安客套地笑了笑,又道:“孫真人有什麼需要,不用客氣,直接去問方掌櫃即可。”
“我從來沒想過要你們客氣!”
孫思邈說着已經讓人煮好水,把一套茶具拿出來,茶葉也是李憶安他們最近採摘發售,都是新茶。
“先生的茶葉和茶具,甚至是喝茶的禮儀,已經傳遍長安。”
他用天目盞,倒了一杯茶水送去給李憶安。
除了天目盞作爲喝茶用具,還有其他茶具,全部是李憶安弄出來,讓方城帶回長安售賣,只是他們獨有。
“不錯!”
李憶安呷了一口。
“先生這次回來,壓力不小,可要小心應對。”
孫思邈擔憂道,那些事情他不會不知道。
“壓力是有的,比如我回來的第一天,就讓人找上門來,但對我而言,問題並不算太大,都在預料之中。”
“我就知道先生會很自信!”
他們相視一笑,便繼續喝茶,隨後還有人送來一些茶點。
在這裡坐了好久,把醫學院的大概情況瞭解得差不多,李憶安纔回去院子裡。
剛進門,李憶安意外地看到郭東坐在這裡等着自己。
“先生終於回來了,陛下讓我告訴你,明天得去上朝!”
郭東續道:“陛下還說,先生不用擔心太多,一切有陛下在,會沒事的!現在魏中丞和傅少卿他們,都支持先生,虞公還把先生在杭州所做的政績,包括是百姓送行一事,都告訴了陛下。”
李憶安恍然大悟,原來虞世南之前問了他好多事情,是要給他做提前做好準備,可以抵消一下影響。
虞公這樣做,用心良苦。
“多謝力士來跑一趟!”
李憶安點頭道:“麻煩力士回去告訴陛下,我也不會讓他失望。”
送走郭東之後,李憶安得考慮一下,明天要如何反駁那些大臣。
但認真想了想,又沒啥好準備的。
“夫君,不管發生什麼事,我都會跟在你身邊的。”
李長歌堅定地說道。
“我也是!”
周楠不甘落後,小跑過來,再一次表達出自己的心意。
“我又不是去赴死,更不是上戰場,沒必要這樣。”
李憶安哭笑不得道:“不就是去一趟上朝,不過我還是第一次去看那朝堂是怎麼樣,不但不緊張,甚至有些期待了。”
她們心中才慢慢地放鬆,沒有再胡思亂想太多。
第二天早上。
因爲萬年縣距離長安有一定距離,李憶安在城門剛打開的時候,趕忙出城往長安回去,身上還穿着一套昨天郭東送來的朝服,佩戴有一枚魚符。
剛到承天門前面,他便看到在這裡等着自己的魏徵。
“先生你終於來了!”
魏徵眼神堅定地說道:“先生請放心,我一定會支持你到底!”
他絕對是堅定不移地站在李憶安那邊的人。
“魏中丞說的對,我也會支持先生到底!”
傅奕剛好也來到這裡,點頭道:“先生你所做的事情,我們都知道了,虞公回來還說,先生離開杭州的時候,杭州百姓前來碼頭相送的盛狀,大唐只怕沒有哪個官員能有如此待遇了。”
“低調低調!”
李憶安笑道:“我們先進去吧!”
就在承天門這裡一站,來來往往都是其他朝廷官員,無不往他投來各種奇怪的目光,特別是那些世家的官員,他們那個眼神,那是巴不得能把李憶安給殺了。
到了太極殿上。
李憶安發現自己剛纔的想法錯得離譜,因爲站在這裡,那些可以殺人的目光更凌厲,也更多。
“先生,唉!”
程咬金剛走過來要說什麼,但話到嘴邊,搖了搖頭就咽回去。
畢竟先生這麼做,相當於是他們的敵人,他也不知道說什麼好。
“李憶安,若是你現在承認你的錯誤,我們或許還會饒過你。”
蕭瑀大步過來,眼神裡充滿了不悅。
分封制一事被破壞,他心裡對李憶安有的是芥蒂。
好傢伙!
現在早朝都還未開始,這些人就要提前來討伐自己了。
李憶安只是笑了笑:“我何錯之有?”
“死不悔改!”
蕭瑀憤怒道:“你就等着吧!”
杜正倫走過來冷笑道:“李詹事,害怕了吧?”
“害怕是什麼?”
“希望你等會還可以保持這樣的自信。”
“難道你們還會吃了我?”
李憶安不以爲然道。
“果然是死不悔改!”
陸德明嘲弄地說道:“今天過後,若你還能安然無恙,我給你跪下磕頭!”
“那我等着陸公給我磕頭的時候。”
李憶安笑着說道。
再過片刻,大概是早朝的時間快到了,他們馬上恢復安靜,各自回去自己的位置,還有一個力士來指引着李憶安,到屬於他的位置上。
“聖人到!”
隨着郭東的一聲呼喊,李世民終於出現在太極殿上。
“陛下,臣有事啓奏!”
陸德明第一個走上前,回頭看着李憶安,一臉的正氣凜然道:“李詹事今天來了,關於杭州一事,必須有個結果。”
杜正倫贊同地說道:“陛下,臣與虞公一起去過江南,感受最深,關於那稅法絕對不能實行,否則會寒了天下世家的心。”
“陛下,李詹事既然來了,臣請求陛下先將此事處理了!”
房玄齡也開口說道。
李憶安目光一掃而過,看衆人那個眼神和表情,便大概明白,誰是反對,誰是贊成。
至於中立的人,一個都沒有。
李世民屁股都還未坐暖,他們就馬上提起這件事,只好說道:“李卿,你有何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