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茹婧是爲了王承志而來,發生那麼嚴重的事情,她不會不知道,整個長安都差不多傳遍了。
她也做夢都想不到,王承志還會聯合李良平,做出這樣的事情來,甚至把他們王家也害慘了。
“先生,怎麼樣了?”
王茹婧擔憂地問。
“放心吧,他沒事,這是我最後一次幫他,也算是還了你上次的人情,如果他還是不醒悟,那我也沒辦法,你讓他哪裡來的,就回哪裡去。”
李憶安的話讓她放心了許多,也知道王承志算是安全,卷不進奸細的事件裡面。
不管王承志再怎麼無能,也是她的親弟弟,如果說不擔心,那是不可能。
王茹婧又說道:“先生,對不起,我也想不到,他會和李良平用這樣的手段來陷害你。”
對於此事,她真的很愧疚。
李憶安沒有放在心上,笑道:“這不都是你弄出來的?當初在詩會,給我拉足了仇恨,如果我是李良平,也會忍不住弄死自己。”
王茹婧冷清的臉上,終於露出一絲笑容,俏臉也泛起了絲絲紅暈:“因爲只有先生,纔有這個實力能幫我擋住那些人,不過這件事真的是我錯了,也是我想的太簡單。”
李憶安說道:“行了,李良平在短時間之內,也不敢來對我做什麼,不過我也不會就此放過他。”
他雖然不是什麼睚眥必報的人,但麻煩都找到頭上,也不會就這樣算了,續道:“你先回去吧,過兩天我再讓人把王承志送回去。”
“我送先生!”
王茹婧難得很溫柔,她這個時候,又和以前的女強人不一樣,像是個貼心的小妻子。
咳咳!
便在此時,他們身邊傳來一聲輕咳,原來旁邊還有一輛馬車,王元化便坐在車上,注意到自己女兒那神情,終於忍不住要下來。
“原來王家主也在!”李憶安拱手一禮。
“你可以肯定,承志真的沒事?”
王元化還是有些擔憂。
“沒事,但經過這一次,他還不懂得改變的話,我看王家主還是換一個繼承人。”
李憶安笑道:“好了,我就不打擾你們,先走了,也不用送。”
說罷他便沿着朱雀大街,往長安城門的方向走去。
“茹婧,真的沒問題?”
王元化又緊張地問。
“我相信先生,他說沒事,就一定沒事。”
王茹婧有些小傲嬌地說道:“只要是先生說過的話,我都能相信。”
王元化嘆息道:“你陷入得太深了。”
王茹婧笑道:“我就是想一直陷進去。”
李憶安的潛力有多高,他們都看得到,特別是今天,以一己之力,端掉整個高句麗在長安的據點,這份功勞有多大,還不敢想象。
像這樣優秀的男人,五姓七望裡面找不出一個,王茹婧可不想一直找不到能壓住自己的人,終身不嫁。
念及至此,王元化沒有考慮那麼多,看她怎麼發展吧。
李憶安走到中途時,想起今天出來要辦的正事,最後被王承志給搞砸了,眼看着時間還早,轉身又回到平康坊。
這時候的蒔花館,依然被禁衛軍包圍起來,平康坊內其他青樓雖然還營業,但沒有人進出,發生這種事情,所有人都心驚膽跳,誰還會來這兒尋歡作樂。
李憶安簡單地問了一會,最終找到另外一家,何況媲美蒔花館的青樓,名字就叫做風雅閣,起了一個好名字,他大步走進去。
“郎君,一個人啊?裡面請!”
終於看到有人來了,那些空閒的女子立馬體貼地圍過來,看到李憶安長得還那麼好看,討好道:“郎君很面生,第一次來嗎?”
“你們這裡,最善唱曲的娘子,是誰呢?”
李憶安很艱難地在這繚亂的花叢中出來。
“當然是我們的周楠。”
“不過周楠一般不見外人,只會在節時或者宴席,會出來演奏一曲。”
聽起來這個叫做周楠的小娘子,比起之前的陳湘菡還要有性格。
“你們能不能見她?”
李憶安問道。
“當然可以,不過郎君找她做什麼?其實她會的,我們都會,她不會的,我們還會。”
一個女子嫵媚地說道,十分撩人。
“我這裡有一首曲,想找一個會唱的人,但一般人都不會,思來想去便來了這裡。”
李憶安從懷裡拿出一個錢袋和一張紙條,塞到那個女子手裡,又道:“麻煩你幫我送去給她,我在這裡等你。”
看到有錢了,她開心地接過來,連忙走上樓。
李憶安坐在一旁,等樓上的動靜。
那女子到樓上,來到周楠的房間,說明了來意,再把紙條送上。
周楠打開看了片刻,嘗試着唱了一會,卻又感覺到有些不對,彷彿很拗口,音韻方面根本不押,不像是可以唱出來的曲子,不過看這文字是寫得很優美。
好一會後,她搖頭道:“那人是來尋我們開心的吧?你拿回去給他。”
那女子只好推門,可是剛走到外面,卻聽到樓下傳來李憶安的聲音。
“素胚勾勒出青花筆鋒濃轉淡,瓶身描繪的牡丹一如你初妝,冉冉檀香透過窗心事我瞭然……”
這正是周董的青花瓷。
後世的普通話,和唐代的古漢語口音方面,差別很大,但李憶安把後世的歌詞,融合了古漢語,清唱起來,認真一聽還挺好聽的,那文字真優美。
“楠兒姐,你快聽,那人在唱這首曲子,似乎還挺不錯!”
女子跑回來說道。
平康坊今天出大事,風雅閣的客人也只有李憶安一個,此時唱起來的聲音雖然不大,但剛好傳遍這裡。
其他小娘子聽了後,圍在李憶安面前,眼神是亮晶晶的,滿滿的都是傾慕。
周楠聽到那歌聲,也走到外面往下看去,跟着哼了一兩句,輕聲道:“這曲子,很特別!”
說罷她提起裙襬,飛快地下樓,當她站到李憶安面前時,一曲剛好唱完。
李憶安也看到那周楠,比陳湘菡還有美上幾分,雖然不施粉黛,但這種素顏的美,足以讓任何一個男人見了,無法轉移目光。
“郎君,你這首曲子,叫什麼?”
周楠最精的是彈琴唱曲,對於以前的民歌,樂府曲子,以及這個年代的教坊曲目,她全部都會。
但是這種新穎的曲子,那麼特殊的唱法,她還是第一次聽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