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憶安遇襲後的第三天夜裡,狼主又來到崔家,看着崔茂最近調查回來,關於李憶安的所有情報,越看越不滿。
以他們崔家的實力,崔茂在第二天就查出來了,只是不知道要怎麼聯繫狼主,唯有等他來。
“就只有這些?”
狼主看完之後質問道。
李憶安的父母不過是普通的農民,家境沒有任何不對,唯一的特殊,就是在他十二歲那年好像換了個人似的,然後再也沒有然後了。
“我們能查到的只有這些。”
崔茂很緊張,自己的小命都把捏在對方手中,他敢亂來嗎?當然不敢,但李憶安的家世背景不復雜,這事沒辦法解釋。
狼主並不滿意,看了好一會後說道:“繼續查,我要知道,他的親生父母到底是誰。”
崔茂好奇地問:“他的父母另有其人?”
今天之前他只覺得李憶安很可恨,沒想到背後還有見不得人的秘密。
“我的事情,不需要你知道!”
狼主說完,推門便離開。
崔茂如釋重負般,長鬆一口氣,然而還沒緩過來,身後又傳來一道幽幽的聲音。
“你很害怕他?”
這突如其來的聲音,把他嚇得一跳,連忙回過頭來,只見一個窈窕的身影出現在自己眼前,定睛一看,不正是那個殺了他長子的女子。
“你,怎麼是你,來……”
崔茂的話還沒有喊出口,感覺到脖子一涼,低下頭看去,只見一把明晃晃的長劍,那劍鋒正好貼在自己的皮膚上。
“你、你還想做什麼?”
崔茂很肯定沒有看錯,就是那殺了崔天華的女子,不過是把那重劍雖然換成一把普通的長劍。
“當然是要殺你了!”
女子嘻嘻地笑了起來,那愉悅的笑聲,在崔茂聽來,好像催命符一樣恐怖。
隨着她的手微微一抖,劍鋒劃破他脖子的皮膚,在上面留下一道紅色的血痕。
“饒命啊!”
崔茂跪下來,慌張失措。
“你要是殺了他,我現在就殺了你!”
與此同時,剛離開不久的狼主,又站在屋子內,那冷淡的聲音,讓人聽了就渾身一顫。
“我不就是和他玩一玩,一點都不好玩!”
女子收起劍,站在狼主身後。
“是她,就是她,你快殺了她!”
崔茂的底氣終於回來了。
“殺你長子的人,不是她!”
狼主冷冷地橫了女子一眼,冰冷道:“走吧!”
直到他們完全離開,崔茂還未反應過來,看得真真切切,絕對是殺了崔天華的人,怎麼可能不是呢?
某些事情他也不敢多想,簡單處理一下脖子的傷口,也就破了點皮幸好沒事。
剛做完這些,崔茂感覺到背後又有人,然後有人影一閃而過。
“是誰!”
崔茂跳起來,發現是那個女子去而復返。
“別緊張,我不是要殺你,我也真的不是殺你兒子那人,但是你想不想報仇?”
女子把玩着手中的劍,每一次拔出鞘,崔茂都能看到劍身閃爍的寒光。
崔茂小心翼翼地問:“你可以幫我報仇?”
女子微微點頭:“作爲交換的條件,你應該可以幫我安排一些人進皇宮吧?”
崔茂問道:“你到底要做什麼?”
“剛纔就說了,幫你報仇!”
女子有些不耐煩道:“當然你也可以拒絕,雖然我不能殺你,但殺你第二個兒子還不成問題。”
“不……不敢,我答應你就是了!”
崔茂咬咬牙豁出去,只要她不傷害崔天明,不管她想要做什麼。
“這樣纔對嘛!”
女子滿意地點頭道:“半個月之後,我再回來找你,我要萬無一失。”
說罷她離開崔家,幾個身形起落,落在圍牆外面,淡淡道:“出來吧!”
一道人影,從黑暗中走出來,恭敬地拱了拱手。
“我記得還有一塊隕鐵,半個月之內,你得將其弄到手,我也要打造一把重劍!”
女子的嘴角,勾起了一道讓人心寒的笑意。
——
時間又過去了好幾天,長安城內,卻顯得有些熱鬧,因爲今天是李世民執政期間,第一次舉辦的科舉考試。
不僅是寒門士子的考試,所有讀書人只要報名的,都能參與進來。
按照道理來說,五姓七望應該很反對如此大規模地科舉取士纔對,他們都希望朝廷能像魏晉那樣,依據世族來統治天下,用的是他們世家的官員。
然而現在王家背叛,崔家和盧家分裂,剩下四家也團結不起來,還要被朝廷各種反壟斷的手段牽制,若是現在反對,那就等於撞上了槍口,討不到好處,唯有把自己家裡的晚輩往科舉考場裡面塞。
唐玄宗開元二十四年之前,科舉沒有專門的考場,一般是借用吏部辦公區來考試,一大羣寒門士子,包括其他參加的士子,此時此刻站在朱雀門前,和前來送考的朋友分別。
“義府兄、智周兄,一切順利!”
方誠和他們已經混成了朋友,來送考到這裡。
高智周感激地說道:“方兄,等到我們高中之後,有了功名,還會再去拜訪先生。”
李義府也是如此道:“到時候勞煩方兄指引一下!”
方誠很是爲難,只能含含糊糊地答應下來,目送他們進去。
走進朱雀門裡面,馬上有宿衛帶他們到吏部的辦公地點,這裡已經被清空,再安置一張張桌椅,靜待考試的開始。
這一次負責監考的人,自然是房玄齡他們,先給所有讀書人發下一個號碼牌,驗明身份,然後按照號碼牌就坐,這些都是李憶安給他們想的流程。
貞觀年間第一次科舉考試,正式開始。
在同一時間內,李憶安還在折騰他的東西。
雖然科舉是在他的推薦之下,逐步促成的,但不怎麼重視,反正誰高中都和他沒關係。
他記得貞觀年間的科舉,李義府好像是榜上有名,但具體如何,又不怎麼記得。
“先生,你這樣做,真的能成嗎?”
程咬金滿手泥污,又看着同樣滿手泥污的李憶安。
“程將軍,要穩,也要對自己有信心!”
李憶安一邊說話,一邊將一個碗形狀的瓷坯浸泡上黑釉,再將一片浸水後腐蝕了脈絡的楓葉,小心翼翼地貼在陶甓的正中心。
“好了,先拿去燒製!”
李憶安做完所有,一抹額頭,都是汗水,然後還把手中的泥巴給弄髒了額頭。
他也有些緊張,雖然有系統的傳承知識做保障,但動手幹還是第一次。
萬一弄砸了,這程胖子投入那麼多錢,還不跟他拼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