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世民深吸了好幾口氣，總算是把火氣壓了下去。
現在人多嘴雜，不是追究的時候。
“待商議科舉之事後，李靖你先別走，朕有事找你！”
“喏！”李靖低聲應是。
這還沒有開始議事，就讓我別走，什麼情況？
來者不善，善者不來？
李靖皺起了眉頭，仔細的想，冥思苦想，也沒想到最近有什麼事得罪了李世民。
前一段時間，救了長樂公主，還有大功勞呢！
如此一來，也就放心了。
隨即看了李世民一眼，兵來將擋，水來土掩，沒什麼大事。
“呦，你還敢挑釁朕！”李世民把李靖的眼神當成了挑釁，把牙齒咬的“咯吱”作響。
你特麼比程咬金還遭人恨，程咬金也想跟朕搶女婿，但是人家搶的光明正大。
既然是光明正大，那肯定是搶不過朕的。
誰知道你李靖這麼陰險，竟然直接就生米煮成熟飯了，這是不按套路出牌啊。
“對了……”李世民突然間眼前一亮，道：“王德，去把程咬金傳來，朕有找他有事！”
“喏！”
王德躬身離去。
一邊走還一邊琢磨，怎麼又要召見程咬金了？
還是趁這個機會，去趁火打……咳……通風報信一番。
“對，是通風報信，絕對不是趁火打劫……”
………………
…………
科舉之事，茲事體大。
一直到了太陽落山，也沒有商量完一個具體的章程，看樣子還得好幾天的時間。
長孫無忌出宮之前，去跟長孫皇后打了個照面，就得到了一個令人吃驚的消息。
長孫無忌納悶啊，李靖的女兒怎麼也跟褚天意扯上了關係？
這是中間有人撮合？
長孫皇后話裡話外的意思，長樂嫁給那小子也成了定局，可還有翻盤的機會？
“不，長樂只要沒有出嫁，就還有機會！”
長孫無忌眼中閃爍着智慧的光芒，科舉，就是最好的機會！
“嗯？衝兒，大晚上的，你要幹什麼去？”
突然間，長孫無忌發現外面有人鬼鬼祟祟的，仔細一看竟然是長孫衝。
“那個……沒什麼，兒子與張慎微有約，想着去尋芳閣赴約呢！”
其實是張慎微到現在都沒有消息，他實在是坐不住了，就想去張府看一看。
長孫無忌點了點頭，文人雅士去往風流之地，這是天經地義的，倒也不算是無所事事。
“爹，今天去宮裡談事，可是不順利？”長孫衝小心翼翼的問道。
“哼，你要是像那褚天意，也能把李靖的女兒拿下，爲父做什麼都能順利！”
“啊？父親怎麼知道的？”
長孫衝嚇了一跳，這件事他只跟紅拂女通風報信了，也沒跟別人說，還是因爲害怕節外生枝。
“今天紅拂女進宮見了你姑母，已經決定把李若霜嫁給褚天意，而且，還把時間定在了長樂出閣之後，你可知道這意味着什麼？”
“不……不是吧？”長孫衝懵逼了，突然間仰天一聲嘶吼：“憑什麼啊？！”
長孫無忌被嚇得一個激靈，一腳踹過去，你個混蛋兒子，喊什麼喊，幸虧老子今天沒鬧肚子……
………………
…………
皇宮城外。
李靖騎着馬，一臉疑惑的往家裡走。
救下了長樂公主那一天之後，他就去了軍營，一直就沒有回家。
怎麼今天一回來，就覺得很不對勁。
陛下的態度和以往不同，不是說商議之後，留下來不讓走嗎？
怎麼把程咬金叫了過來，又讓走了？
這兩個人還嘀嘀咕咕的，一邊說，一邊往他身上看。
李世民一副幸災樂禍的樣子……
程咬金就怒氣沖天……
這特麼是怎麼了？
令人費解！
“夫人，不好了，老爺回來了！”
李府門外，有一個小廝侯着，一邊喊着，一邊往府裡面跑。
李靖又覺得納悶了，你不給老爺我牽馬，往府裡跑什麼？
總不能，讓我一個老爺把馬牽到馬棚裡去吧？
“還特麼不好了，老爺我不該回家？”
李靖騎着馬，站在府門外，就沒有下來。
我是進去……還是不進去……
怎麼心臟“嘭嘭”跳個不停，這是有事要發生了？
“老爺，您可算是回來了。”小廝又跑了出來。
低着頭，伸手牽上了繮繩。
李府大廳。
紅拂女坐在主位上，喝着茶，神態自若。
李若霜站在一旁，眼眶通紅，憤怒的盯着紅拂女，彷彿受盡了委屈。
李繼業站在門口，想要往外面走，又不敢擡腿。
遲疑了許久，剛鼓起勇氣要離開，結果“嘭……”的一聲悶響，一柄短劍釘在了身前的門柱上。
李繼業苦笑着搖了搖頭，趕緊往後面退了幾步：“小姑，我真沒有告什麼密，我都不知前因後果，也不知發生了什麼。”
李靖一進來，正好就看到了這一幕，當即呵斥道：“胡鬧，一家人怎麼也動上兵器了！”
“爹，你終於回來了！”李若霜終於見到了救星，撅着小嘴，眼淚“吧嗒吧嗒”的掉了下來。
“夫人，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李靖一看就知道，閨女這是受委屈了，而且是受了天大的委屈。
若不然，他李靖的女兒，怎麼會流淚？
難道這一天，稀裡糊塗，茫然不知的原因，就在女兒身上？
“還能怎麼回事，你女兒自己找的男人，我這個當孃的冒着殺頭的風險，把事情給定下，她又不願意了。”
紅拂女把茶杯放在了一旁的桌子上，繼續道：“若霜，你臉皮薄，娘理解，可你鬧也鬧夠了，臺階也有了，趕緊下來就是！”
“等等……”
這都什麼跟什麼？
我才離開家幾天啊？
難道我莊周曉夢迷蝴蝶了？
在軍營幾天，實則過了好幾年？
若霜自己找了男人……
你還有殺頭的風險……”
“夫人，今年是哪一年，距離頡利老傢伙帶兵攻打到渭水，過了多長時間？”
紅拂女還沒等說話，一個小廝跑了進來，氣喘吁吁道：“老爺，不好了，程將軍來了！”
“知節？他這麼晚來幹什麼，怎麼還不好了？”
“老……老爺，程將軍拿着武……”
“呔，李藥師，你趕緊出來，今日你要是不把事情說清楚，我拆了你家大門！”
程咬金扛着板斧，挺着腰，昂着頭，鼻孔朝天，一聲大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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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節，我又怎麼得罪你了？”
“李藥師，你還好意思問我，陛下都跟我說了，你做事不講規矩！”
程咬金一揮板斧，指向城郊的方向：“你就算是找女婿，也得先來後到吧，長樂是正妻，若霜侄女爲平妻，我家鐵環怎麼辦？！”
“我……我特麼……誰能告訴我到底發生了什麼！”
李靖差點沒瘋了，這是怎麼了，你們一個個的，都神經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