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孫無忌的意思很明白,你李世民也是服食五石散的,這件事就算是執行不下去,你也不能以此爲藉口收拾我。
第二句的意思更明顯,你要是還想吃獨食,那我可幫不了你!
李世民當然能聽的懂,咬牙切齒道:“你個老狐狸,真是不見兔子不撒鷹啊!”
“五石散乃劇毒之物,服食者折壽一半,朕已經派人做了實驗,最終的實驗結果,就與律法一同發佈!”
李世民大手一揮,緊接着一眼把長孫無忌給瞪了回去。
長孫無忌回了一個“我懂的”眼神,躬身接旨。
咱也不要大頭,你當皇帝的吃肉,我喝湯行不行?
要是連湯都不給喝,憑什麼還讓我給你幹活,給你背鍋?
李世民下了聖旨,長孫無忌表態支持,剩下的一些大臣,即便是有所怨言,在這樣的情況下也不會表現出來。
頂多是上有政策,下有對策。
其實這個聖旨對他們並沒有多大的影響。
唐朝律中,還不允許宰殺活着的耕牛呢,他們不是照樣吃的痛快?
豬肉又酸又臭,就是平民百姓都不吃。
羊肉也供不應求,有時候肉多,有時候肉少的。
牛肉反而是最容易得到,最好吃的肉類。
程咬金這貨的家裡,以前天天殺牛,把門一插,誰還敢進去瞅瞅?
在場的所有人,有一個算一個,誰家裡不秘密的殺耕牛?
反正只要別人不知道,我就沒觸犯法律。
別人就是知道了,大家彼此彼此,交流默契,還是沒有觸犯法律。
“沒事就退朝吧,輔機留下,跟朕去御書房!”
“喏!”
一羣大臣有順序的退出了太極殿。
程咬金故意放緩了腳步,在出了大門之前,轉身給了褚天意一個眼神,隨後又瞅了瞅李世民,這才心滿意足的離開了。
李靖亦步亦趨的跟着程咬金,程咬金給褚天意眼神,他就跟着給眼神。
雖然還有些不明白程咬金是什麼意思,但是這貨一向是大智若愚,很少吃虧,既然還看不懂,跟着一起就完了。
等所有人都走了以後,李世民招呼着長孫無忌,一塊往後宮的方向走去。
“小子,你看什麼呢,走了!”李世民帶着長孫無忌,都要出門了,就看到褚天意還在那站着。
這小子,這麼盡忠職守嗎,倒也算是意外之喜!
“這就走了?那你兒子怎麼辦?”褚天意指了指李承乾。
李承乾還半躺在塌板上,一臉幽怨的看着李世民。
“我就這麼不招你待見了?連我這哥哥都記着我了,你這個當父皇的,卻把我當空氣……”
“哎呀呀,朕怎麼把承乾給忘了,來人啊,擡着承乾一塊走!”
李世民說着,又在衣袖裡拿出了一盒香菸,抽出了一根,放在了嘴裡。
隨即,一個眼神給褚天意飄了過去。
這個眼神,褚天意又看懂了。
這特麼李世民,連兒子搶了他風頭都不行。
怪不得大唐都這麼多裝逼犯,原來根源還在李世民這貨的身上。
………………
……
御花園。
李世民坐在涼亭裡,嘴上叼着煙。
長孫無忌坐在對面,眯着雙眼。
這兩個老狐狸,一個是成竹在胸,很清楚吃肉喝湯的規則,既然要建立全國貿易的香菸生意,必須要有世家的支撐。
可是又不能讓所有世家都參與在裡面,那麼長孫家,就是一把很好用的刀。
真以爲你長孫無忌聰明?那是朕早就有的想法。
李世民也不怕長孫無忌往後縮,香菸帶來的利益,任何人都無法拒絕。
另一個老狐狸,底氣十足。
反正你李世民不管想做什麼,不拋點好處出來,我是一句話也不會吭的。
大不了一拍兩散,我就找我妹妹訴苦去!
李世民又一個眼神……
“嗯?這是什麼意思?”褚天意這一次沒有看懂,一個眼神飄回去。
你不是跟長孫無忌正在博弈嗎,誰先出聲,誰就落了下風。
你倆繼續瞪眼纔對,給我使什麼眼色?
“咳咳,火……你想讓朕幹抽啊?”
“啊,這一次懂了!”
褚天意拿出了打火機,“噗”的一聲,冒出了火苗。
“我尼瑪……”
長孫無忌“噌”的一下子蹦了起來。
別看長孫無忌長的又矮又胖,這一剎那,蹦的相當高。
這個時代想要生火,用的是火摺子或打火石。
這又是什麼玩意?怎麼按了一下,就出火了?
“切,一個小小的妖術而已,有什麼大驚小怪的?”
李承乾不屑的輕哼了一聲。
也在衣袖裡拿出了一盒煙,抽出了一根,叼在了嘴上。
緊接着,他自己拿出了一個打火機,“噗”的一聲,冒出了火光。
還文官之首呢,也太不淡定了,本太子在城郊小院,看到褚天意施展這一妖術的時候,雖說驚訝,卻也沒有蹦起來。
“連殿下也……也會妖術了?”長孫無忌更加驚訝。
李世民露出了滿意的笑容,你不是裝深沉嗎,你有本事低着頭,你有本事別吭聲啊!
“輔機,淡定一些,打火機,不是什麼妖術!”
“打……打火機?火機是誰?爲什麼要打他,這是……”
“咳……輔機,你別給朕丟臉!”
當年朕遊歷江湖的時候,也帶着你一起去的,該見識的,也沒少見吧?
“呼……”長孫無忌深吸了口氣,總算是冷靜了下來:“陛下,禁絕五石散,跟這根可以冒煙的棍,有關係吧?”
“哈哈哈,朕早就說了,你肯定能看出原由!”李世民說着,扔了一根菸給長孫無忌。
褚天意拍了拍額頭,你特麼從上朝到現在,煙就沒有停,怕是傻子都能看的出來。
長孫無忌手忙腳亂的接住,學着李世民的樣子,叼在了嘴上。
“嗯?這種感覺……”
這一瞬間,長孫無忌忽然有一種很牛逼的感覺。
“褚小友,借你的火一用可否?”
“小子,愣着幹什麼,趕緊點火啊!”
一刻鐘分鐘後……
兩個大老爺們還有一個殘廢,在涼亭裡吞雲吐霧。
一個時辰後,煙霧繚繞。
三個時辰後,長孫無忌搖搖晃晃的站了起來,第一次抽菸就抽了這麼多,沒有醉死過去,說明這個人真牛逼。
“陛下,臣要禁絕五石散,臣要建菸廠,做生意,誰若敢阻攔,臣就弄死誰!”
服食五石散算什麼,雖然也能暈,但是,不牛逼啊!
抽菸多好,煙霧繚繞,逼格又高!
長孫無忌仰頭眺望,彷彿見到了香菸完全代替了五石散的那一幕。
而且這香菸,還能大批量出產。
這利潤……太特麼嚇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