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聲響,嘈雜的衆人連忙停止,並且豎起耳朵,仔仔細細的聆聽。
“報!”一個守衛急慌慌的來到少年身前,雙腿跪倒在地,拱着手,“啓稟秦王,城外出現一支大部隊,黑壓壓一片,人數恐有三四萬!”
聽到彙報,衆人頓時打起了十二分精神,眉頭緊鎖,眼神中顯露一股兇橫的殺意!
“走,去看看!”李元亨輕輕的笑了一聲,剛準備往外面走去,卻像是想起了什麼事情似的,扭回頭,“對於這些新來的兄弟,你們也已經一晚上沒休息了吧,等會吃過早飯,就先去休息吧!等會,你們會有人進行安排!”
“秦王,我等雖然一夜未曾休息,但現在我等也是您的手下了啊!”一個將軍打扮,臉上還有一道新鮮鞭痕的人走了出來,朝着少年恭敬的鞠了一躬,“雖然我們剛剛跟隨秦王,但如今敵人打上門來,我等不能和秦王一起抗敵,怎麼會心安?又怎能入睡呢?”
“是啊,秦王!我們雖然纔剛剛開始跟隨您,但是打仗,我們也不是第一次了!”另一個將軍打扮的人上前,也恭敬的鞠了一躬,“如果現在就能爲秦王獻上綿薄之力,那我們心中的愧疚也能減少很多,還請秦王帶上我們吧!我們可用廢棄的武器,甚至是不用武器也可以!”
當這個將軍說完這話的時候,衆人紛紛單膝跪在地上,拱着手,齊聲道:“秦王,懇請您讓我等上戰場!”
“好!”李元亨淡淡的笑了幾聲,臉上涌現一抹童真、燦爛的笑容,“大唐正因爲有你們這樣奮不顧身的將士,才能迎來更加美好的未來!也因爲你們足夠團結,才能成功擁抱未來!走,一起去!”
“遵命!”跪在地上的衆人齊聲應答,聲音洪亮,氣勢磅礴,絲毫沒有半點敗軍的灰心喪氣!
或許是因爲他們此刻的主將已經改變,並且比上一個更加勇猛、更加聰慧、也更加有人格魅力!
這一切,都使得這些人心中存在爾等芥蒂迅速消亡,並且逐漸將自己融入到少年的陣營之中。
想必要不了多久,這支‘降兵’就能完全融入,成爲李元亨手底下的一支部隊,就像是獨孤謀手下的那些人一樣。
在少年的帶領下,因爲城牆上的空間實在不夠,所以衆人直接來到了城門外的空地上,看着遠處煙塵滾滾翻涌,就像是仲夏裡突然襲擊的暴風雨似的!
看到這支部隊,之前那個臉上帶有新鮮鞭子傷痕的將軍,拱着手,道:“秦王,這支部隊來的方向,好像並不是樑皇……反王樑師都派來的!”
“哦?不是樑師都?”李元亨輕輕的笑了幾聲,臉上掛着一抹詭異的笑容,“既然不是樑師都,那本王知道會是誰了!”
“秦王,會是誰啊?”蘇定方眉頭緊鎖,轉身拱着手,“秦王,在這靈州,難道除了樑師都外,還存在其他什麼勢力嗎?如今他們帶兵前來,難不成是想和我們鬥上一鬥?若真是這樣,我們也絲毫不懼,和他廝殺一番,讓間看看大唐的威力!”
對於蘇定方這番言語,李元亨僅僅只是笑了笑,並沒有開口言語。
看到少年臉上仍舊只是掛着詭異的笑容,蘇定方一下子就懵了,回頭掃視衆人一眼,眉頭頓時皺了起來,急切道:“秦王,我們現在配備武器防具的士兵實在不多,而且因爲秦王您沒有騎乘戰馬,所以其他人也不敢騎乘戰馬,您看我們是不是應該先回城中,裝備好武器後,再出城來?”
“不必!”李元亨笑着搖了搖頭,臉上仍舊掛着一副詭異、狡黠的神情,“這場戰不用打,本王料定這些人不敢攻打安樂州城!”
“啊?”蘇定方一臉霧水,那茫然的眼神直勾勾的看着少年,“爲什麼啊,秦王,他們這樣大張旗鼓的來,不就是想打一仗嗎?既然來的目的那麼明確,爲什麼秦王您說他們不敢啊?”
“爲什麼?”李元亨聚焦的眼珠子看着蘇定方,隨即臉上涌現一抹燦爛的笑容,擡起手指着自己,“因爲有本王在此坐鎮!他們斷然不敢攻城!”
“啊?”蘇定方‘唰’的一下子就愣住了,隨即尷尬的笑了一聲,“是,是!”
雖然嘴巴上這樣說,但是蘇定方心中仍舊是一頭霧水,而在這個時候,獨孤謀走到蘇定方的身旁,手肘捅了他一下。
“蘇將軍,你怎麼腦子這麼笨呢?”獨孤謀深深的嘆了口氣,臉上一股惋惜的神情,“既然不是樑師都的叛軍,那就只可能是靈州都督楊師道的部隊了啊!你是真的笨啊!楊師道的部隊,怎麼敢攻打秦王?”
“啊?”蘇定方臉上顯露一股恍然大悟的神色,但隨即又將這股驚訝的神色掩藏,回頭瞪了蘇定方一眼,“沒大沒小的,你得叫蘇哥!”
“太噁心啊!蘇哥蘇哥的!實在不不合適我的胃口!”獨孤謀嘴角一陣抽搐,雙眼微眯,顯露一股苦澀的笑容,“能不能換一個?”
“換?說的輕巧,如果你覺得你說出口的話,就和放屁一樣,那你就換吧!”蘇定方臉顯露一股不屑的神情,“要你還是一個男人,你就應該言出必行,一個唾沫一個釘!”
“行行行,蘇哥!”獨孤謀嘴角一陣抽搐,臉上簡直就像是吃了屎一樣,“真的被自己噁心到了!”
可就在兩人這般嬉鬧的時候,遠處的那支大部隊終於來到了城下。
看到對方的主將,獨孤謀臉色‘唰’的一下子就白了,並且白白捱了蘇定方的一個耳刮子!
就在此時,獨孤謀整個人‘唰’一下子就像是失了魂似的,那瞳孔也微微擴散,但是卻並沒有任何的神采,顫動的眼珠子直勾勾的看着前方。
蘇定方此刻也有點後悔自己剛纔那一個耳刮子了!
“該不會你真是一個娘娘腔吧?這點傷痛就把你打懵了?不至於吧!”蘇定方嘴角一陣抽搐,臉上滿是不屑的神情,“要真是這樣,哥哥我把臉給你打,打到你覺得氣消了爲止!不過,從此,你就別怪我看不起你了!”
對於蘇定方這一番話,獨孤謀並沒有開口搭理,而是倉惶的跑到少年的身旁,拱着手,道:“啓奏秦王,楊都督……親自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