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將句句屬實,還請將軍明鑑啊!”那人‘噗通’一聲跪在地上,哀求道。
“屬實?”李藝冷哼一聲,如狼似虎的雙眼迸射出一道道怒火,“你來告訴老子,你可曾見過哪個將軍,有十萬兵力?你以爲十萬是一個小數目嗎?就算是十萬只螞蟻,也能咬死你這隻蠢豬!”
聽到李藝這般責罵,那人一下子就不知道該怎麼辦了,只得朝着李藝一個勁的磕頭。
而他越是磕頭,李藝火爆脾氣就越大,知道後來看到他就惱火,擡起腳剛想一腳踢在他的腦門上,但是卻被一個將軍阻止。
而這個將軍便是趙慈皓。
對於趙慈皓,李藝剛纔就覺得這小子對待少年做了什麼事情,導致少年一直針對自己,現在趙慈皓卻主動上前,李藝心中更是惱火。
踢出的腳一拐彎,朝着趙慈皓而去。
而趙慈皓根本沒時間反應,膝蓋上受了李藝一腳,頓時一股刺骨般的疼痛,傳入中樞神經。
“啊!”趙慈皓一聲慘叫,身體倒在地上,雙手捂着膝蓋。
看到趙慈皓這般痛苦,李藝心中的怒火得到了些許的釋放,冷聲斥責道:“你前來幹什麼?”
躺在地上,抱着膝蓋的趙慈皓,忍着疼痛,道:“將軍,末將相信他,他對將軍您十分的忠心,怎麼會欺騙您呢?”
一個將軍連忙起身,朝着李藝拱着手,道:“是啊,將軍,他們都是您親自訓練出來的,他們怎麼會欺騙您呢?”
“哦?楊統軍,連你也這樣認爲嗎?”李藝眉頭緊鎖,臉上顯露一股怒意,“既然你也這麼認爲的,那你告訴本將,他口中的那支部隊,來自什麼勢力?”
聽到李藝的斥責,衆人頓時變得啞口無言!
環視衆人一眼,李藝冷哼了幾聲,瞪着那個跪倒在地的人,道:“在什麼地方?”
“蕭、蕭關!”那人顫顫巍巍的回答道。
“蕭關?”李藝眉頭緊鎖,轉身走到地圖旁,“竟然在這個地方,難道那支部隊是有預謀的?可是,到底是誰的部隊呢?他們現在阻擊突厥大軍,到底是有什麼陰謀?”
對於李藝這一番提問,除了八歲的李元亨之外,沒有人能夠回答。
而知道事情始末的李元亨,卻並不想回答李藝的這一系列問題。
“秦王,您見多識廣,您聽說過這支部隊嗎?”李藝猛地扭頭,望着李元所在的方向,滿臉期待的神情,但隨即又失望的搖了搖頭,“您怎麼可能知道呢!”
看到李藝滿臉失落的嘆息,李元亨僅僅只是輕輕的笑了幾聲。
“將軍我們現在該怎麼辦?目前當務之急,就是怎麼應對突厥大軍的怒火!”躺在地上的趙慈皓在楊統軍的攙扶下,緩緩站起了身子,“我們總不可能讓突厥有藉口,再次揮師南下吧!”
聽到這話,李藝眉頭剎那間皺起,臉上迸射出無窮的怒火,怒道:“到底是誰的部隊?這不就是將大唐陷於水深火熱之中嗎?來人,集結所有的部隊!開往平涼城,這裡是突厥南下必經之地!我們這點兵力,也只夠在這裡阻擋!”
“將軍,就我們這點兵力,真的能夠阻擋主突厥二十萬大軍嗎?”一個將軍滿臉驚恐,身體也發生細微的顫動,“我們這一番前去,恐怕是羊入虎口啊!”
“王念恩,你害怕了?”趙慈皓‘唰’的一下子扭轉過頭,雙眼瞪着那人,“別忘了,我們可是大唐的將軍,我們有責任守衛大唐的疆土、子民!”
“是,話是這樣說,但目前我們和突厥的實力相差實在是太大了啊!”王念恩深深的嘆了口氣,“我們這番前去,不就是螳臂當車嗎?將軍,末將請您稍安勿躁,那支部隊不是有十萬人嗎?或許他們能打敗突厥大軍,也不是不可能啊!”
“你說什麼?”李藝滿臉寫着‘不爽’,道道怒火從眼神中迸射而出,“你是說,連本將軍都打不贏的突厥,能被別人打敗?王念恩,別以爲王君廓是你的族兄,本將軍就不敢將你怎樣!”
聽到這話,李元亨頓時來了興趣,緩緩站起了身,微眯的雙眼打量着那個叫做王念恩的人,輕聲道:“王君廓是你的族兄?”
突然響起的聲音,讓王君廓愣了一下,扭轉頭看向少年,深深的鞠了一躬,道:“回稟秦王,末將確實是王君廓將軍的族弟!”
“不錯,很不錯!”李元亨輕輕笑了幾聲,扭頭看了李藝一眼,“他果然和他的族兄王君廓有幾分相似,你知道是那幾分嗎?”
李藝眉頭微微皺起,朝着少年拱着手,搖了搖頭,道:“微臣不知!”
“那就是都有反骨!”李元亨神情‘唰’的急轉而下,擡起細小的手,指着王念恩,“我堂堂大唐將士,哪能將保衛國家的希望寄託在別人身上?還是一支不明勢力的部隊,李開府,此等禍國殃民之小人,怎可留?”
聽到少年這話,王念恩氣的臉色鐵青,但更多的還是畏懼,那顫顫巍巍的身體‘噗通’一聲,跪倒在地,哀求道:“將軍,將軍,末將那一番話都是……”
還沒有等他說完,李元亨冷笑了幾聲,道:“王念恩是吧,我朝天恩你不念,生你長你的大地之恩你不念,你念哪門子的恩?本王看你就別叫念恩了,你就是一個貪生怕死、忘恩負義的小人,還是一隻縮頭王八!”
當李元亨說完這話的時候,已經站在一旁的蘇定方拿起長槍便朝着王念恩刺去。
王念恩猛地擡頭,看到一柄冒着寒光的長槍朝自己刺來,臉色‘唰’的一下子就變得慘白,身體往後一仰,癱坐在地上,驚恐萬分的哀求道:“不、不……不要!我不想死……”
可就在千鈞一髮之際,‘叮’的一陣清脆聲響起。
只見,蘇定方的長槍被四個將軍聯合抵擋而下。
齊心擋下蘇定方的長槍後,四人連忙請求道。
“將軍,這可是您的中心大帳啊,難道您忍心看到您的手下,遭受被人爾等屠戮嗎?”
“還請秦王寬恕則個,王將軍也是一時糊塗,說出了那種大逆不道的言語,還請秦王饒過他這一次吧!”
“是啊,秦王,王將軍以前也立了很多功勞,雖然現在這副貪生怕死的模樣,但是上了戰場,他照樣也是一條響噹噹的好漢啊!”
“還請秦寬恕一下吧,王將軍雖然罪深,但還請秦王看在他過去的功勞上,饒他不死吧!”
……
看到四人齊聲抵擋,李元亨渾身爆發出不可進犯的威嚴之氣,那微眯的雙眼中,透露着一股神聖、且不可抵抗的霸氣。
“爾等,護此賊何意?”李元亨俊俏的眉頭微微皺起,滿臉冰冷的神色,“殊不知此賊有辱我大唐威嚴、損我大唐名將聲譽乎?爾等想要和此賊,造反嗎?”
察覺到少年渾身氣息剎那間發生改變,四人一下子就慌了手腳。
此刻的四人單膝跪在地上,深深的低着頭,那久經沙場的身體也忍不住發出輕微的戰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