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諾!”一個將軍應答後,帶領着兩排兵士跑到衆人的前方!
聽到這個將軍的聲音,李元亨卻有些耳熟。
之前在涇州邊境迎接自己的應該就是他。
打量了那人一眼,李元亨輕輕的笑了一聲,問道:“李開府,這個開路的將軍叫做什麼名字?”
“區區一個將軍而已,怎麼敢勞煩秦王掛念呢?”李藝立即扭轉過頭,雙眼微眯,露出一抹笑容。
“本王既然問了,就一定要知道!”李元亨聲音冰冷,言語宛如斥責一般,“李開府,希望你能夠告訴本王!”
“當然當然,既然秦王有此等興致,微臣怎麼敢掃秦王您的興呢?”李藝尷尬的笑了幾聲,恭敬的拱着手,“那人……個將軍,名字叫做趙慈皓,目前只是微臣部下的一個小統軍而已!”
“趙慈皓?”李元亨臉上涌現一抹詭異的笑容,扭頭看了李藝一眼,“沒事了,走吧!”
看到李元亨這般舉動,李藝心中頓時涌現了一團迷霧。
爲什麼秦王要問趙慈皓的姓名?爲什麼秦王聽到這個名字後,好像變得生起了一些興趣,但是卻不再詳細追問!
難道說這個趙慈皓,和秦王之間有什麼關係?
可倘若真有什麼關係,爲什麼秦王都不知道他的姓名?
難道說趙慈皓在迎接秦王的時候,做了什麼事情,讓秦王不開心了?
恐怕是這樣,不然,秦王剛纔也不會在衆人的面前,一直駁自己的顏面。
畢竟再怎麼說,自己現在的官職,開府儀同三司,也是位極人臣!
沒有合理的理由,這個八歲的秦王,也不會這般捉弄自己。
肯定是趙慈皓這小子,做了不該做的事情!
想到這裡,李藝扭頭瞪了趙慈皓的背影一眼。
這一眼,竟然顯露出一股寒冷的殺意,與他看向少年那股阿諛奉承、點頭哈腰的神情,完全迥異!
而就在這個時候,從一旁的營帳中衝出一人,宛如一頭髮怒的公牛,撞開兵士,朝着少年衝來,
看到此人,蘇定方‘唰’的一下子擡起了長槍,‘嗡’的一聲,右手拿着長槍,抵在身前,並且向左前方踏出一大步,左手將少年護在自己的身後。
“放肆,來者何人?”蘇定方目光如炬,神情凜然,“李開府,這是何意?你想造反嗎?”
而此刻,李藝眉頭緊鎖,怒斥道:“拿下!”
剎那間,所有兵士握着長槍,朝着那人徐徐漸進,步伐整齊,嘴中齊聲喊着。
“哈,哈,哈!”
就好像這是他們前進的口號似的。
那人看到自己已經被團團包圍,連忙喊道:“燕王,燕王,在下是使者,使者,唐突、冒犯之處,還請燕王恕罪!”
“使者?”李藝眉頭微微皺起,餘光看了少年一眼,卻見少年此刻正微眯着雙眼,看着自己。
雖然少年臉上掛着的笑容無比平常,但是在李藝心中卻覺得十分的瘮人,眼珠子轉了轉,高聲道:“押過來!”
不一會,放棄抵抗的那人便被兵士捉住,並且押了過來。
當那人看到少年時,眉頭緊鎖,一副如臨大敵一般的神情,怒斥道:“怎麼是你?”
“放肆,竟敢對秦王無禮!”蘇定方踏步上前,揚起手中的長槍便想一槍將他刺死。
‘吭’的一聲響起,長槍在那人的眼前不足兩寸的距離驟停。
而執劍的人卻是李藝,此刻李藝身體微曲,看着蘇定方的眼神中,閃過一絲怒意。
但這絲怒意一閃而過,全然不留痕跡。
“秦王,兩軍交戰,尚且不斬使臣,如今還沒有明白他的來意,還請秦王忍耐片刻!”李藝笑盈盈的看着少年,“如果此人言語不通,到時候,無需髒了蘇將軍的槍刃,微臣定將他碎屍萬段,以泄秦王之怒!”
當李藝說完這話,站在那人身邊的兵士一腳踢在那人的小腿肚子上。
‘噗通’一聲,那人吃痛,雙腿跪倒在地。
“既然李開府親自爲他求情,那就聽聽吧!”李元亨雙眼微眯,臉上掛着一副冰冷的笑容,“本王也很想知道,爲什麼本王會遭此人那麼怨恨!”
聽到少年這番言語,蘇定方緩緩將長槍收回,長槍在空中劃過一道弧線,立在一側。
“蘇將軍,有勞了!”李藝嘴角微微顫動,權且當做是賠笑了,緩緩站起身體,轉身瞪着那人,“你是何人?是誰的使者?爲什麼要衝撞秦王?”
那人剛想站起,卻被身後的兵士阻止,回頭瞪了兵士一眼,輕聲道:“燕王,在下乃是從北方而來!”
“北方?”李藝眉頭緊鎖,回頭看了少年一眼,眼珠子轉了轉,“回稟秦王,此人說他從北方而來,恐怕是突厥派來的細作!”
“細作?難道不是使者嗎?”李元亨輕輕的笑了幾聲,“既然李開府想聽他表明來意,那就讓他說完吧,本王,不在乎這點時間!”
聽到這話,李藝嘴角一陣抽搐。
現在的李藝,竟然有股搬起石頭砸自己腳的感覺,要是剛纔不阻止蘇定方,那就沒有現在什麼事了!
北方,突厥,突厥在這麼緊張的局勢面前,派使者來幹什麼?
就算是個八歲的孩童,都能想到吧!
想到這裡,李藝輕輕地嘆了口氣,道:“遵、遵命!”
“說,秦王問你,你來這裡的目的是什麼?”李藝緩緩扭轉身體,朝着那人使了一個眼色,“如實說來,不然,定讓你碎屍萬段、死無葬身之地!”
“燕王,在下是頡利可汗派來的,是想和您謀取一番大事業!”那人身體一顫,甩開兵士的束縛,‘噌’的一下子站起身,“希望燕王能夠即刻斬殺此子,此子在渭水河畔,辱可汗太甚!”
聽到這話,李藝臉都氣綠了,身體也發生一陣輕微的顫動。
但還沒有等李藝開口,少年爽朗的大笑了幾聲。
“哈哈哈哈……”
少年緩緩上前,微眯的雙眼打量着那人,道:“這不就是冤家路窄嗎?李開府,你準備怎麼辦呢?”
“聽從他的話,殺了本王,讓本王成爲你與突厥結盟的誓約!”李元亨神情自若,全然沒有絲毫的緊張,“還是殺了此人,以此彰顯你對大唐的忠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