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牌便是雲水閣的憑證,雲水閣雖然不在城內,但亦有三宗弟子守衛,讓旁人打擾不到道長清修。風景也算別緻,道長帶着夏荷與凝霜下午便可去瞧瞧,看是否稱心。”
接過了“房卡”,李臻衝着孫靜禪和紅纓道謝:
“多謝靜禪先生。”
“無事,只希望道長莫要怪罪靜禪招待不週便好。”
“豈敢……”
李臻趕緊謙虛了一句,接着說道:
“那貧道便走了,靜禪先生、紅纓小姐留步。”
“道長請。”
“就此別過。”
三人分別,李臻躬身一禮,接着便朝着城中走去。
走了一段路程後,他扭頭看了一眼,一眼便看到了同樣往回走的主僕二人。
可目光卻沒在二人身上停留,而是落到了更遠處的那座孤峰上。
他現在已經能確定了,東西便在留雲山莊。
或者說……在那李密的兒子身上。
李密,李臻熟悉麼?
很熟悉。
《隋唐英雄傳》他不知說了多少次,對裡面的人物簡直熟的不能再熟了。
楊玄感起兵時,他是從衆。後來楊玄感兵敗,他被活捉,押送京師途中脫逃,轉投了瓦崗寨翟讓門下。
這應該是現在的時間線。
而後來,他會在滎陽擊敗隋朝名將張須陀,一戰揚名,壯大實力。深受翟讓信任。
最後會架空翟讓、統領瓦崗,最後與王世充決戰,兵敗後投降李唐,最後又反唐出走,被殺,享年三十七歲。
李密是個梟雄,這點是錯不了的。
有野心、有謀略、心狠手辣……
但歷史上也好,說的評書也罷,他都沒聽過“李雍”這個名字。
一時間對對方還真不瞭解。
可不管怎麼說吧,瓦崗寨是“正史”裡面隋末一個絕對不能忽略的勢力。
唐代名將有數位出身其中。
由此可見這瓦崗“火力”有多兇猛。
而這個時代又是個“高武”版本的,天知道有多離譜。
李臻可沒覺得自己這點道行就能硬鋼那些什麼三板斧的程咬金、雙鞭壓綠林的秦瓊的。
至於那還在勾引自己,讓自己去找它的存在……
“唉……”
李臻嘆了口氣。
不好意思了。
小蝌蚪不想找媽媽。
他直接朝着城中走去。
而走着走着,他腳步忽然一頓,扭頭看向了一處巷道角落。
“……”
四周行人走動,沒人在意他。
而李臻盯着那巷道好一會……眼裡有些疑惑,最後什麼都沒說的離開了。
等他走後,那空無一人的呃巷道里才傳來了一聲:
“嘻嘻,鼻子比狗還靈的臭道士。”
……
一路回到了福隆樓。
在門口迎客的小夥計瞧見了他後趕緊熱絡的迎了上去:
“道長,您回來啦。”
“嗯。怎麼?”
看着納悶的李臻,小夥計臉上是殷勤中帶着幾分羨慕的表情:
“那位黃鸝丫頭帶着兩個蒙面女子來找您了。但咱們不敢亂進道長的房間,便給開了一間屋子。小的帶您去瞧瞧?”
“好的,多謝……告訴我在哪就行,另外……幫我備一輛馬車。”
“好嘞。”
小夥計立刻答應,告訴了李臻房間在哪後,便去準備了。
而李臻在一路熟人的招呼下直接上了樓。
這幾天福隆樓的生意可真是見好,越來越多的人聽說了他,等着聽他說的書。
從白天開門到打烊,那人就沒停過。
李臻也不倨傲,一路禮貌的招呼着,最後來到了三樓。
找到了夏荷和凝霜的房間後,敲響了房門。
接着就聽到了裡面傳來了小黃鸝的動靜:
“呀,肯定是道長回來了!”
一陣跑動,房門大開。
當看到了李臻後,黃鸝的臉唰的一下就紅了:
“道……道長,你回來啦。”
李臻笑着點點頭:
“嗯。”
邁步進屋,首先,他便看到了桌子上的兩個木匣,木匣旁邊還有一卷藏青布料,以及剪刀、木尺等工具。
然後……便是兩個卸去了滿身風塵,化作了兩位身着尋常衣物,可卻無論如何都擋不住那一個嬌豔、一個清麗姿色的女子。
憑心而論,看着倆穿着尋常衣物的女子,李臻挺驚訝的。
看習慣了那副花魁的雍容華貴,冷不丁這麼一瞧,還真有一番別樣的味道。
他點點頭:
“見過二位姑娘。”
聽到這話,夏荷和凝霜對視了一眼……凝霜的臉已經徹底紅了。
夏荷的嘴角卻滿是笑意:
“妾身見過李郎~”
“妾……妾身見過李郎。”
“……”
聽到這稱呼,李臻嘴角一抽……
可看着倆人頭都沒擡,而是在等着自己開口的模樣,他想了想,說道:
“莫要如此。事情……我聽紅纓說了。先起來。”
說着,他扭頭看向了黃鸝:
“小黃鸝,官府那邊可是解押了?”
“嗯!”
黃鸝重重的點了一下頭:
“已經解押啦,二位姐姐和我都是良人啦,道長~”
“嗯,如此便好。那咱們走吧,靜禪先生知道了二位姑娘之事,佩服你們情比金堅,給二位賀喜,給了一套城外雲水閣的院子。咱們去那看看。”
“……!”
“!!!”
凝霜和夏荷無比驚訝。
雲水閣?
凝霜立刻想說些什麼,可夏荷卻開口說道:
“李郎莫急……”
“嗯?”
就見夏荷直接走到了桌前,把兩個木匣蓋子直接打開了。
頓時……珠光寶氣映入眼簾。
兩個盒子一個裡面是金銀珠寶,一個是玉石鐲子、卷軸字畫之類的玩意。
夏荷把兩個盒子往前面一推:
“李郎,這些……是我和妹妹這麼多年積攢下來的錢財銀兩。剛纔我倆估算了一下,約莫加一起的價值有三四千兩……我知李郎現在尚無正妻道侶,納妾於禮不和。可我姐妹二人能脫離苦海,亦全靠李郎仁義……若……若……”
凝霜的臉已經完全的紅透了。
低下了頭,不敢看李臻。
可夏荷卻滿目情意:
“若不是李郎,我們可能還在那青樓之中挽客承歡。李郎的情義,我們姐妹二人一輩子都償還不清。只是希望李郎不要嫌棄我姐妹二人蒲柳之姿,今生今世許我姐妹二人奉於帳前。冬日爲君暖牀,夏日爲君搖扇。清晨爲君梳洗,夜晚侍君更衣。這些銀錢日後皆由李郎掌取,用作迎娶正妻之用。”
說着,她跪倒在地。
凝霜同樣如此。
二人齊聲說道:
“還請……夫君成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