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噓!”的一聲,那守衛不知怎麼地下意識就沒有再發出聲音,忽然他感到腦袋一陣眩暈,天地開始旋轉,接着那守衛就倒在地上,不醒人事。
到最後還剩下將近十個人的時候,對方終於發現了異常,但這時已經遲了,只見四周忽然飄出白色還有幾乎透明的煙霧,不過瞬息剩下的十人就倒地不起。
整個過程除了守衛的倒地聲,幾乎沒有任何的聲音發出。
姜逸辰他們從石頭後走出來,走到木屋前,木屋的門前還有一道鐵柵欄,鐵柵欄上鎖着一把厚重的大鎖,木屋的門也被上了鎖。
姜逸辰從那些守衛身上摸索了一陣,終於在兩名守衛的懷中分別找到兩把鑰匙,回到木屋前,對比了一下,把那相對大點的鑰匙插進柵欄的大鎖中。
“咔嚓~”隨着兩道聲音響起,姜逸辰幾人終於打開門,走進木屋中,頓時一股騷臭味撲面而來,姜逸辰找到燭火點燃。
只見大廳中正躺着一個形容枯槁的老人,老人的右手鎖着一條鐵鏈,鐵鏈的另一頭被釘在了牆上,整個人的活動範圍不過五米。
老人聽到開門聲,以爲又是來折磨他、逼他說出賬本在哪裡的守衛,頓時冷笑了一聲。
“吳城上任縣令,吳世軍?”
老人聽到了一個陌生的聲音,那是一個潮氣蓬勃的少年聲。
“你們不必浪費口舌了,我什麼都不會說的,要殺要剮悉隨尊便。”老人躺在牀上虛弱的說道。
“吳縣令,您誤會了,我是來救你出去的。”
“又想騙我?你們不要把我當白癡好吧,要不然也顯得你們很白癡。”
姜逸辰不再說話,走近老人。
只見老人的雙眸此時只剩一片白色,沒了黑色的瞳孔,眼角處有明顯的疤痕,應該是老人被挖眼珠子時,拼命反抗導致的。
Wшw✿ тt kán✿ c o
姜逸辰幾人的氣息瞬間變得冰冷起來。
小可愛則是捂住嘴巴不讓自己哭出聲來,沒想到王展鵬他們竟是這般的殘忍。
他們來了吳城這麼久聽得最多的就是吳世軍這個名字,吳世軍擔任吳城縣令的十年裡,鋪橋修路不必多說,大力推廣糧食之法讓百姓吃上飽飯也不必多講。
這十年裡他不斷深入百姓當中傾聽百姓之苦,極力解決百姓的問題,累了就睡在田邊的大樹旁,渴了就捧起山間的河水喝,是真正的能深入百姓的好官;
他斷案絕不徇私,公平、公正、公開,絕不冤枉一個好人,也絕不放過一個惡人,真乃包青天再世。
當他失蹤時吳城百姓還自發的尋找起這位縣令,百姓搜尋無果,爲此還在城東爲其立了一座廟,平常香火不絕。
可見這位縣令是多麼的得人心,也由此可見,吳世軍是真正的爲百姓做實事的好官,畢竟百姓的眼睛是雪亮的。
姜逸辰抽出長劍,“鏘!”的一聲,鐵鏈應聲而斷。
姜逸辰走過去扶起老人,將他背在身上,說道:“先離開這裡再說吧。”
姜逸辰並不指望吳世軍能現在就信任他。
吳世軍趴在姜逸辰的背上,忽然張開嘴,一口咬在姜逸辰的肩上。
小可愛和雙胞胎頓時驚呼一聲,想要阻攔,但姜逸辰搖了搖頭,一聲不吭揹着吳世軍出去。
慢慢的吳世軍愈發用力,姜逸辰的肩上已經有鮮血流出來,但姜逸辰還是沒有吭聲。
漸漸的吳世軍鬆開口,或是因爲姜逸辰至此至終沒有吭一聲,又或是累了。
“爲什麼?”吳世軍不明白,爲什麼揹着他的少年被他咬到流血了,還是一聲不吭。
“因爲您曾經爲吳城百姓做過的事,您值得我的尊敬。”姜逸辰說道,用手將吳世軍往上拖了拖。
吳世軍一陣沉默,也不再掙扎,就這樣靜靜地趴在姜逸辰的身上。
因爲此時老人已經很虛弱,受不了馬匹的顛簸,所以姜逸辰先回城裡僱了一輛馬車,再回來接老人回到西街的宅子裡。
姜逸辰熬了些粥給吳世軍,此時姜逸辰坐在吳世軍的旁邊,左手裡捧着一碗清粥,右手用勺子舀了一勺清粥起來,等到粥已經不燙了再餵給吳世軍。
吳世軍剛開始還是有些抗拒的,不願意讓姜逸辰喂,但姜逸辰態度堅決,他拗不過,只好讓他喂。
待到吳世軍把清粥喝完,姜逸辰又餵了兩顆寧芸煉製的丹藥,據說是可以補身體的。
吳世軍此時的身體很虛弱,估計吃藥補回來了,還是會留下隱疾,但是吃了寧芸的丹藥就可以完全不會留下隱疾,恢復到來原來的狀態。
但吳世軍的眼珠子已經被挖出來了,寧芸對此也毫無辦法。
“你叫什麼?”就在姜逸辰準備走時,吳世軍問道。
“我叫姜逸辰,吳縣令您就好好休息先吧。”姜逸辰的腳步一頓回答道。
“姜逸辰。”吳世軍低聲呢喃了一句,像是在思索什麼,沒有再說話,姜逸辰確定他沒有話說了,就回房了。
接下來幾天裡,姜逸辰對吳世軍的照顧都無微不至,閉口不提那賬本的事。
這天姜逸辰喂完粥給吳世軍,收拾好碗筷,準備走時,吳世軍叫住了他。
“其、其實我手裡有吳城縣丞王展鵬和縣尉他們爲東瀛運輸物資的賬本。”吳世軍略微猶豫了一下,而後像是下定了決心,不再猶豫地說道,他相信自己的判斷。
“吳縣令,您願意相信我了?”姜逸辰停下腳步問道。
吳世軍說道:
“雖然我雙眼已瞎,但心還沒瞎,還是能分得清什麼是真的,什麼是假的,這幾天裡,我能感受到你對我是真心實意的,要是王展鵬他們派來的人是不會這般對我的。”
片刻後,吳世軍的房間裡坐滿了人,寧芸、寧垛、小可愛還有蘇子謙,連如煙也來了,頓時還算寬敞的房間擠滿了人。
“他們也參與到這件事當中了,所以他們也有知情權。”姜逸辰解釋道。
吳世軍淡淡的嗯了一聲,接着在那一陣沉吟,像是在想該從那說起好,姜逸辰他們也不催促,靜靜的等着吳世軍。
“其實這件事還要從十年前說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