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滅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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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月之後正值雨季,大雨接連下了三天三夜也不見稍停,漕河之水跟着大漲三尺有餘,正是順流而下的好時機。

旦隨我的一聲令下,三聲號炮響起,數千艘各式戰船便揚帆而動,在大雨中隨激流順水而下。

自從打定主意要南下滅宋之後,這三個月來我就爲南下一仗做足了準備。召集大量的木客工匠製造各式大小戰船自是不必多說,諸如火炮、火藥、霹靂火球、弓箭等作戰物資也是大量籌備。

我在成都所做的改革也是初見成效,鍊鐵權力下放到了成都互相獨立的四大富豪身上讓他們互相競爭,帶來的直接好處就是鍊鐵量大增,而且質量也有所增長。這不但爲我軍提供了大量的軍器,還保證了用於長城、燕京防守的火炮的需求。

再加上林白木在成的都的制船廠不分晝夜的分批趕製戰船,海鰍船、車船的數量也是大增,幾乎每十餘日便有數十艘滿載着火炮、軍器、糧草的戰船自成都運往燕京。

雖說這些戰船、火炮、軍器都要向那些成都富豪真金白銀的購買,但我只不過是把燕京倉庫裡成堆成堆的金銀財寶掃出一個角落而已。

想到這裡我不由苦笑一聲,蒙古人自大宋掠奪來的財物,想不到如今卻被我用來攻打大宋。

至於糧草,成都運上來的不說,是時正值夏稻收割之期,百姓所上繳的稅糧足夠充作數十萬大軍的軍糧。

只是在兵員上又是捉襟見肘。朱五四所領的新兵把守長城脫不得身。龍衛水師自新兵中挑選強者擴軍爲五萬,虎威水師擴軍至兩萬。忠順軍與驍騎軍只因是騎軍訓練困難,是以人數未增,扣去戰鬥折損合計三萬餘人。

全軍也不過十萬餘人,雖說個個都是精兵強將,但要前去滅宋仍不免顯得有些寒磣。好在北面已有長城將蒙古騎兵擋在塞外,襄陽再派重兵把守便失去意義,於是抽調了原本駐紮在襄陽的十五萬雲翼軍,便湊足了二十五萬大軍威風凜凜地揮師南下。

具有諷刺意味的是,當年蒙元滅宋時兵逼臨安城下的正是這十五萬雲翼軍打頭陣。

“置使大人!”王堅一上船後便大吐特吐,此時更是面色蒼白地在我面前叫苦道:“屬下有一事不明,旦凡出征都是選在風調雨順之時,爲何大人卻……”

“這便是置使大人高明之處了。”徐格代爲回答道:“所謂兵貴神速,雨季水急,可以加快行船速度,再加上一路順流,只怕不出四、五日便可兵至臨安城下了。”

“正是。”我點頭說道:“不過我此舉還並非只此一着!”

“哦,屬下願聞其詳!”徐格臉上不由有些疑惑。

“徐大人可還記得,我等揮師北伐時蒙軍封江時的情景嗎?”

“記得。”徐格點了點頭,隨後又疑惑地說道:“莫非大人是擔憂宋廷封江阻止我等南下?但這與雨季又有何干系。”

“自是有干係。”我輕輕一笑道:“此時正是夏稻成熟之時,各地上收的糧稅都要順漕河運往臨安,是以朝廷不能封江,否則臨安數百萬人口便要面臨斷糧的危險。但朝廷也有些我等不敢小瞧之人,比如趙癸!”

“正是。”徐格點頭說道:“若我是趙癸,我必會沿途佈置騎哨、烽火臺小心防備,一旦發現有敵來犯便快馬飛報,如若動作快。在我等前方設下千百條封江鏈也不是難事。”

“只是這快馬,會快得過我等的舟船否?”聞言不我禁嘿嘿一笑道;“正如徐大人所言,雨季水急,且又是順風順水,漕河長直且無險灘,我等船隊便有如脫弦之箭般射往臨安,即便有快馬快得過我等,只怕宋軍也來不急佈下幾條封江鏈吧!且在這傾盆大雨之下,烽火臺又如何能烽火傳訊?”

“原來如此!大人英明!”徐格不住點頭稱是,眼中盡是欽佩之色。

古時通訊設備極其簡陋,烽火算快的,但在大雨之下卻無法使用,其次便是快馬,但如果我們的速度能快過那些快馬,便能忽視一切!

果然也正如我所料的那樣,數千艘戰船一路暢通無阻地開到了臨安城下,當我再次在朦朦雨色之中看到久違的臨安時,不禁百感交集。

這是一座美麗而繁華的城市,但是這層華麗的外表下,隱藏的卻是腐朽。它就像一棵表面看起來枝葉繁茂的參天大樹,其實樹幹早已被蟲蟻蛀空。終有一日會轟然崩塌。我現在所要做的,就是將其鋸倒,而後種上一棵新樹!

同時我也再次爲南宋軍隊的素質感到震驚,我等數千艘戰船開至臨安城的天宋水門,竟然還沒有人發現,想來那些把守水門的軍士定是跑到哪裡避雨去了。甚至在我們身旁還有幾艘遊船雨中游錢塘江,載歌載舞的一路自我們戰船旁經過,只看得身披戰甲手握鋼刀的軍士們嘖嘖稱奇,他們在奇怪這哪有一點像戰場了。

也不理宋軍有沒有發現,我只管按部就班,先是用運兵船在岸邊迅速放下忠順軍與驍騎軍兩支精銳騎軍排好陣勢,派出騎哨,騎軍只有在城外才能發揮作用,當然要先把它們在城外放下。

而後再一批一批地放下五萬雲翼軍作爲騎軍的掩護,而另十萬雲翼軍卻依舊在運兵船上待命,我準備直接將他們運入城去。

我們只忙活了近半個時辰,這時城頭上的守軍才發覺不妥,在城牆上隔遠了大叫:“來者何人!”

“來者鄭言!特來取爾等性命!不知爾等歡迎否?”我高聲朝城牆上喊着,引起了軍士們的一陣鬨笑。

城牆上這才一片騷亂,雨幕之下出現了一堆凌亂的槍頭和旗幟,只看得我與徐格等人搖頭苦笑不已。長駐京師之兵就這樣子,也難怪當年蒙軍剛剛兵至城下,宋軍就派出使者求和了。

“放!”隨着我一聲令下,三聲號炮轟響,預示着攻打臨安的戰爭正式開始。

“轟轟……”的一陣亂響,首先出動的是海鰍船,這幾個月來海鰍船的數目已猛增至兩百餘艘,每艘海鰍船上備了十門火炮,也就是說只火炮便有兩千門。這時只第一個照面就劈頭蓋腦地對着城牆一陣猛轟,那成千上萬的空心鐵子帶着可怕的嘯聲飛向城頭,而後爆烈開來帶起一片片腥風血雨。

守在城頭的宋軍哪有見過這樣的打法,他們初時見着海鰍船還不屑一顧,只道那麼小的戰船又能有多少弓箭多少投石頭,不想那比他們見過的車船要少得多的海鰍船,進攻的武器卻不是弓箭、投石車,而是火炮。

只一輪的打擊之下,城牆上的宋軍就被鐵子爆裂開來的彈片打倒了一大片,倖存的宋軍怪叫一聲掉頭就跑,再也沒有半點勇氣登上城頭再戰。

這回我倒不覺得這些逃跑的宋軍可笑,因爲這些經我改良後的火炮的殺傷力,不敢說已接近現代的火炮,但卻也比得上解放前手榴彈的威力,這時成千上萬的轟將過去,又哪裡是人力所能阻擋得了的。

“火藥船!”

隨着我一聲令下,十餘名水軍就操着兩艘滿載着黑火藥的小船朝天宋水門靠去,天宋水門上裝的巨大鐵柵欄早已被守軍放下,但這等鐵柵欄在黑火藥前又算得了什麼!那兩艘小船一靠上那鐵柵欄,船上的水軍便點燃了引線,然後一個翻身就躍入水中。接着只聽兩聲巨響,一陣煙霧之後那有幾個船身寬的鐵柵欄便再也不見了蹤影。

不過一柱香的時間,大宋的京師臨安外城便告破。

“殺!”戰鼓聲響起。老天爺也像爲我們助陣一般響起了一陣陣雷聲,霎時電閃雷鳴,戰鼓隆隆,運兵船就在數十艘海鰍船的開道下自天宋水門開了進去。

海鰍船一駛入城中,便用兩側的火炮對着兩岸的守軍一陣亂轟,只打得宋軍慘叫連天潰不成軍。緊隨其後的運兵船,也陸續將其上的十萬雲翼軍在岸上放下,只是入城後河道並不寬敞,雖說運兵船放下兵員急爲快速,但十萬人畢竟不是少數。再加上還有許多攻城器具,是以待那十萬雲翼軍在岸邊排好陣勢後。已是半個時辰之後了。

接着只聽一聲令下,那十萬雲翼軍便在海鰍船的掩護下黑壓壓地朝皇城殺去!

正當我等一路高唱凱歌殺向皇城之時,一聲響箭由岸上的騎哨射上了船頭,那是岸上騎哨與戰船互通消息的方式,我知道必定是戰局有變了。

果然,不一會兒徐格就慌慌張張地跑上前來說道:“置使大人,置使大人,騎哨來報,趙昀在水師的護送下駕着戰船數十艘自保安水門逃往海上,騎軍及城外的雲翼軍無從阻止……”

“什麼?”聞言我不禁大驚,這千算萬算,怎麼會把趙昀這條直接從皇宮挖往錢塘江的運河給忘了,這條運河是趙昀早就設計好的逃跑之路,本來是算好蒙古只有騎兵而大宋卻有天下無雙的水師,只待蒙古兵臨城下時便由這條運河帶着水師逃跑,這時卻正好讓他用上了。

“徐大人!”我當際下令道:“此處便交由你來指揮,務必功下皇城,鄭言帶一百艘海鰍船,去追那趙昀小兒!”

徐格也知此事關係重大,略一沉呤便點了點頭,只對我比了一個切菜的手勢咬牙說道:“大人不可心軟,務必斬草除根!”

我匆匆忙忙跳上一艘小船就走,來到城外跳上劉整的戰船,讓林白木點上一百艘海鰍船帶上十餘艘補給船隨後跟着,補給船帶着糧草、淡水、弓箭,以及海鍬船作仗所需的火藥、鐵子等,由於擔心一旦開戰海鰍船鐵子不足所以隨船帶着。

百餘艘戰船在錢塘江上駛了好一會兒,也不見宋軍船隊的蹤跡,只好順着錢塘江一路狂追,但在這暴雨中能見度極差,始終也看不到宋軍水師的影子,但我仍抱着一絲希望往前直追。直至追到了大海……

在大海中要找一支船隊,又能比撈一根針容易多少?我不由苦笑一聲,難道是大宋氣數未盡嗎?難道這個腐朽的朝廷還要這樣繼續下去?這樣下去還要死多少百姓?

等等……這時我突然想起這趙昀流亡海上又跟南宋的滅亡是何其相像,歷史上的南宋也正是被蒙古人趕到了海上,然後在崖山一仗徹底亡國。

崖山!對,就是崖山!

想到這裡我不由一拍手掌。問身旁的劉整道:“劉將軍可去過崖山?”

“不曾去過!”劉整不解地搖了搖頭。

“那麼我若是要進軍崖山,不知劉大人……”

“這又有何難!”聞言劉整隨手取出一張海圖,找到崖山的位置笑道:“不出五日,便讓大人看到崖山!只是不知……”

“到了便知!”我知道劉整要問什麼,他是想知道進軍崖山的目的,在他的情報裡,崖山不過是一座無兵把守的荒島,又何來進軍之說,但說實話我也沒有把握今趟趙昀會逃到那。

五日後時值正午,雨過天晴。當我們的船隊開到崖山時,正見數十艘戰船零亂地停泊在岸,島上正有不少人筏木建房,不用想也知是趙昀等人。

見此劉整不由大驚,駭然說道:“置使大人真乃神人,竟知宋廷會逃至崖山!”

而我只是慘笑一聲,任我十個腦袋也想不到,這蒙元滅宋的崖山一仗,如今竟要我來打!

這時岸上的宋軍也發現了我們的船隊,他們也不曾見與海鰍船交戰過不知海鰍船的威力。初時看到有敵來攻還嚇一跳,後來看清不過是百餘條小船便也不當一回事。不多時便有三十餘艘戰船張帆踏車、排着陣勢朝我們迎了上來。

“這是你們自找的,可別怪我!”我冷冷一笑,只一揮手便有五十艘海鰍船迎了上去。雙方船隊相對而行,又同是速度極快的車輪戰船,不一會兒便到了百步開外的距離。

只見宋軍的車船一聲令下,便萬箭齊發,投石車也拋出了一顆顆巨石朝海鰍船砸來。但海鰍船都蒙着生牛皮,而且船員皆藏身於船艙之內,弓箭絲毫不能傷着船內的軍士。且其船體小速度快,投石車投出的巨石本就沒有準頭,想砸中海鰍船便更是難上加難了。

幾輪箭雨與巨石下來,除了一艘海鰍船被碰巧砸中外,無非便是掀起一朵朵巨*。

此時雙方戰船交錯而過,宋軍的噩夢跟着來臨了。

“轟轟……”,海鰍船兩側的火炮發出了震天的巨響,鐵子在打得車船木屑橫飛的同時,本身也爆烈開來大量殺傷立在其上的弓箭手,一時慘叫連天、鮮血四射,竟染紅了車船所處的那一整段海面。

接着海鰍船靈活地轉了個身,再次與車船交錯而過,再次發出一陣陣轟響……

只兩、三個回合,冠絕天下的大宋水師便再也沒有半點反抗能力。而這時他們的噩夢纔剛剛開始,在我一揮手之下,其餘的海鰍船也跟着加入了轟炸的行列,接着很快就將目標轉向了那些泊在岸邊的戰船,再轉向了在岸上建房的宋軍……

“鄭言鄭大人可在!”這對面的一艘宋船上傳來了一聲大喝,我聽着這聲音似乎有些熟悉,於是便下令停止射擊。

令戰船駛近了些,便對着硝煙中的宋船喊道:“我便是鄭言,你是何人?”

“鄭兄真是貴人多忘事!做了數月的西川置制使,便把當初的部下也忘了!”岸上傳來一陣慘笑,倒也頗有幾分豪氣。

“原來是你!吳欲剛!”我終於想起喊話的人是誰了,但卻也絕沒有想到會是他,只因他現在的樣子跟以前我所熟悉的吳欲剛完全不一樣了。

硝煙中只聽吳欲剛慘笑幾聲,說道:“難得置使大人還能記得下官,幸甚!幸甚!鄭置使,下官有一事不明,不知置使大人可否看在你我當日的情誼爲下官解惑?”

“旦說無妨!”聽着吳欲剛的話裡盡是挖苦的味道,我不由皺了皺眉頭。

“當初下官在置使大人帳下任職時,只知大人一心驅逐韃子恇扶社稷!小官只對大人的一片忠心佩服得五體投地。”吳欲剛放高了音量,似乎有意讓所有的軍士都聽到:“但着實讓下官想不到的是,如今前來攻宋者竟是大人你!大人保我大宋,莫不是意在肥水不流外人田吧!大人驅逐韃子,莫不是意在一人獨霸中原吧!”

“賊子敢爾……”劉整一聽吳欲剛這帶刺的話就怒不可赫,張口就要開罵,卻被我舉手製止了。

“吳統領!”

“吳統制!”吳欲剛冷冷地應了聲。

“吳統制!”我遙遙朝對面拱了拱手道:“鄭言心中的社稷是我大宋百姓,是天下萬民,而非一個迂腐的皇上和一個欺壓百姓的朝廷,更何況若不是皇上不顧天下安危,勾結蒙古欲滅我鄭言於居庸關,現如今鄭言也不會站在這裡!”

“竟有此事?”聞言吳欲剛卻是一陣疑惑,好似根本就不知道宋朝聯蒙攻打居庸塞一事。

“原來吳統制竟不知此事!”聞言我不由搖頭苦笑道:“不過想來皇上也不會告訴你這等事,吳統制不知此事也平常,當年丁大全爲相時,襄陽被圍數年整個朝廷還不是被矇在鼓裡?此次領軍聯蒙攻我的,正是賈似道!”

對面一陣沉默,良久才傳來一陣顫憂憂的聲音道:“鄭卿……”

“趙昀!皇上……”一聽這聲音我心頭不由一顫,雖說我也明知早晚會與他一會,但這時心裡還是不免一陣發虛。

“鄭愛卿!”趙昀聽起來有些虛弱,帶着有些發顫的聲音說道:“朕也是受奸人所惑,纔會鑄下此等大錯,若鄭愛卿肯助朕肅清朝廷奸妄,朕必不虧待鄭卿,朕這就立鄭卿爲相……”

“皇上!”我不由有些無力地回答道:“皇上,你我都是明白人,事情已經發展到這個地步,皇上以爲鄭言還有回頭路可走麼?”

對面又是一陣沉默,良久才傳來一聲長嘆道:“罷了罷了,今日我趙昀氣數已盡,只盼鄭言你能放過吳統制等一衆將領,還有跟隨聯前來的宮女、太監!”

說着只聽撲嗵一聲,遠遠便瞧着一個人躍入了海中,宋軍一片驚呼:“皇上!快救皇上……皇上跳海了!”

“罷了罷了!”又聽吳欲剛叫道:“國破家亡,留下我這匹夫又有何用,倒不如追隨皇上去了!”

“吳兄!”聞言我不由大驚,正要出言阻止卻也遲了,又聽一聲水響,接着對面宋軍哭成一片。接着又隨着幾聲叫喊,便有更多人往海中跳去,一時竟是水聲不絕於耳,跳海之人數不勝數……

“大人!”劉整見此情景一時也不知怎麼辦。

“還愣着做什麼?快去救人!”

“是!”劉整應了一聲轉身便走,但我知道,這回我所帶出來的都是海鰍戰船,可以救人的小船就只有補給船帶着的十餘艘,而眼前這一個接着一個往海里跳的,卻足有數萬人之多,無論無何也是救不過來的。

不知過了多久,硝煙漸漸散去,海上浮屍也現入了我的眼中,或許是因爲軍士身着盔甲浮不起來,是以船下盡是身着華服的太監、宮女。船下不時會有死屍撞着了船體發出空空之聲,並給船體帶來一陣陣輕微的震動。而海鰍船旁的車輪,還不時地纏上幾根宮女身上的綢帶……

這,就是改朝換代的代價嗎?

我邁着沉重的腳步返回了船艙,再也不敢面對這悲慘的一幕。

“回燕京!”我對劉整下令道。

“但是大人,臨安戰局未穩……”

“回燕京!”我不等劉整說完就加重了口氣重複了一遍。

“是!”劉整一愣之下便自去準備,而我,則一屁股坐在木牀上,再也沒有力氣站起來。我只想着遠離刀兵、遠離硝煙、遠離殺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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