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莫名其妙的住進了皇宮之後,薛雲裳再也沒有見過皇帝,聽人說他病的很重,福康公主也是一天跑幾趟去看,薛雲裳覺得自己在皇宮內挺多餘的,因爲身份的關係宮裡所有的人都對她非常客氣,兩輩子加起來都沒有遇到這麼多客客氣氣的人。
福康公主是個很聰慧的人,性情純孝,皇帝老爹久病不愈,她常侍左右,薛雲裳住的寢宮是福康公主的,一天夜裡她睡不着覺,於是想起來看星星,誰知道卻看到了福康公主光着腳丫子,在像上天跪拜,口中唸唸有詞,:“求上天讓父皇早日康復,福康願意以身代替父皇承受所有病痛。”
“公主。”
“薛姑娘,你也還沒有睡?”
此時夜深人靜,不曾想她還能邂逅公主。
“整天沒事做,不累所以不困。”薛雲裳上前把公主扶起來。
“夜裡涼,請公主回屋。”她對這位公主有了新的認識,堂堂金枝玉葉,這份愛父知心讓她感動的同時想到了薛相如,不知道他在哪裡,既然哥哥是大遼國師,那麼爹爹在大遼又是什麼身份呢?問了幾次,哥哥都避而不答。
“恩。”
薛雲裳送公主回到她的寢宮之後,正準備離開。
“能不能請你坐一會兒?”福康看着薛雲裳的臉,心裡不知道在想什麼。
“公主有什麼心事嗎?······抱歉我唐突公主了。”
“無礙。”
“公主是爲陛下的事擔憂嗎?”
“父皇······父皇他······”福康公主不知道要怎麼跟薛雲裳說。
“看來事情很複雜呀,那個······那個如果信得過我的話,我可以幫忙看看陛下的龍體,我粗略的懂一點點醫術。······家父是名大夫。”薛雲裳生怕福康不相信她刻意的說道。
“你能不能跟我本宮說說你跟你父親的事。”
“我爹······”一提到薛相如薛雲裳的神情黯然了,公主跟陛下父女情深,令人感動,但她們父女總覺得差了一點什麼。
“不方便說嗎?”
“也不是,只是爹爹離開的時候我還年幼印象模糊了。”真心不想對這個天真無邪的公主撒謊,但是她真的不想碰那段回憶。
“那你的醫術?”公主聰慧薛雲裳剛剛說的當然不會忘記。
“呵呵爲了生計自學的,如果公主不放心那算了,時辰不早了雲裳先行告退,公主請儘早安歇。告辭。”說完薛雲裳自覺的退出公主的寢殿。
“等······”公主口張了半天,但不知道要說什麼好,薛雲裳已經出去了。
陛下要她來打探薛雲裳的底細,雖然他現在是大遼人的身份但福康覺得她不是個壞人,應該不會對大宋做出什麼不利的事情來。
薛雲裳回到自己的住處之後,發現紅蓮已經在裡面等她了。
“咦,這麼晚了你來皇宮幹嘛?”薛雲裳不知道紅蓮來幹嘛的,知道她功夫好,該不會是要她做些什麼吧?電視劇都這麼演的,半夜來的人通常不是好人或好事。薛雲裳在猶豫要怎麼回絕她,大宋皇帝天命所歸,天道如此動不得。而且她讀過歷史的好吧。
“參見聖女,尊主命我送來新的面具,那個已經帶了七天了,再帶對臉上皮膚不好,尊主說了,會盡快離開大宋,聖女不必擔心。”
“噢;帶我謝謝他,這幾天他很忙嗎?”也許是對親人的眷念,也許是紅蓮來只是送來了他對她的關心,薛雲裳的神情變的很柔和。
“聖女,屬下伺候你換上新的面具吧!”
“厄;好吧!”
說罷紅蓮,便用藥水揭下薛雲裳臉上的面具,不料發現她的臉上生了幾顆紅色的痘痘。
“聖女這該何如是好?”紅蓮惶恐的盯着薛雲裳的臉。
“無礙的,不就生了幾顆痘痘麼,估計是捂出來的,上點藥膏,明早就會好。”
“屬下會稟告尊主的,要麼今夜您就先別帶了,明早再帶也不遲。”今夜已經夜深,應該不會有人來打擾她休息的。
由於夜裡睡的太晚,第二天一早有人來請薛雲裳的時候,她還沒有醒。紅蓮匆匆忙忙的伺候好薛雲裳梳洗之後,又給她上了薄薄的一層藥貼上面具。
原本以爲是福康公主請她一起用早餐而已,沒想到是皇帝召見她。
“聽聞薛姑娘精通醫術,還請姑娘費心。”門口的太監已經等了她半天了。
“厄;陛下?”速度真快,只不過是昨夜纔跟福康說了一次而已,才幾個時辰這就找上門了。
“薛姑娘真是聰慧一點就通。”
說實話被一個太監誇獎,並沒有讓薛雲裳開心,好像她因爲昨夜一時搭錯筋又惹了不該惹的事,皇宮內高手如雲怎麼會治不好皇帝,再治不好還能發皇榜,她現在的身份很敏感,真的不合適出手,治的好了那是之前太醫調理的好,已經好了差不多了她是瞎貓碰到死耗子。治不好會來個謀逆之罪以圖行刺。唉;剛享幾天清福,說不定還會連累哥哥。唉;作死的節奏。
“薛姑娘請,救人如救火呀!”
“厄;好。”這太監的聲音讓她很不舒服。
“薛姑娘請跟着咱家走。”
七拐八拐之後纔到了趙禎的寢殿。引路的太監通報了之後,皇帝傳話讓她一人進去。
“民女拜見皇帝陛下,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平身;擡起頭來。”
薛雲裳頭擡起來之後,看到皇帝站在她的面前,不是想象的躺在病牀上面無人色的樣子,相反皇帝的氣色比她要好很多,白裡透紅的。:“陛······”
“把你的面具摘下來朕看看。”
面具剛剛帶上去的,剛剛薛雲裳跪拜的時候,頭低的低,趙禎盯薛雲裳看,剛巧看出了一點端倪。後又見她說話的神情,跟那晚一模一樣,確定了她的身份。
“陛下······”
“摘了吧,朕不會對你做什麼的。”趙禎再一次說。
皇帝的神情雖然沒什麼發怒的跡象,但是要皇帝說兩遍的人,她還是頭一個。
“遵命。借陛下的茶水一用。”那個藥膏其實是一用粘的膠水類的東西,今天上的少,而且上了沒有多長時間,現在用水漲一下,很容易脫下來,不用水的話,會傷害皮膚。
就這樣一張絕色的容顏出現在趙禎的面前。皇帝看楞了,這張臉······
趙禎及其喜歡書畫,所見之畫過目不忘,,現在突然出現在他眼前的臉,他分明見過。
“你母親是誰?”趙禎的語氣有點冷。
“雪如。”
“她現在何處?”如果按照安排好的,她基本應該是他的女兒之一了,後她的母親爲了不進宮與人苟且,生了她這麼孽障,大遼國師說她是他的妹妹,哼;睜眼說瞎話,依照現在來看,她是大遼耶律跖骨的種無疑了。
“家母不在人世已經十餘年。”
“陛下您的身體無礙嗎?”
“你關心朕?”
“關心陛下的人不是我,是福康公主,昨夜雲裳看到公主深夜的時候在像上天祈求陛下安康,她願意自己來承受所有病痛。”
“你先退下吧!”趙禎一時不知道要跟薛雲裳說些什麼好,有點難以面對她,他感覺他是被帶了綠帽子,仇人之女,真心不知道怎麼面對,一國之君,被人狠狠的掌摑。偏偏眼前人毫無所知,而且現在身份還這麼敏感。
“雲裳自幼與父親骨肉分離,一個人孤苦無依昨夜無意中看到長公主爲陛下祈福,雲裳一時難以自控才大言不慚的說要幫陛下診治,現在看來陛下現已安好無恙,這乃是天下萬民之福。雲裳告退。”
“你爹是個什麼樣子的人?”雖然知道了是大遼國君,但是還是不死心的問了一句。
“家父只是個行醫大夫,雲裳八歲時候父親在新年燈會上不知所蹤。那一年新年之前父親一直在隔壁縣爲人看病。後官差說爹爹是連夜趕夜路,翻山的時候不慎落入山崖之下······”
“是這樣?”神情悲慼不像撒謊。
“你可還記得朕?擡起頭來看着朕。”
???什麼意思?:“你;您······您是那碗抽籤的先生,之後你您給了我五兩銀子。”
“朕是想賞賜你整包銀子。”
言下之意就是說你不識時務,皇帝賞賜你都敢拒絕,你有幾個腦袋?
“花燈會熱鬧非凡,若是陛下因賞賜雲裳,再無錢銀購物,豈不是大煞風景。”
“你還真是會爲朕打算。”如果她心懷叵測一定會祥裝不認識朕。現在她落落大方的承認了到顯得她爲人的真誠,到也算是個有真才實料的人。夢中人夢中籤現在都應驗了,我大宋安慰難道系在此女身上?
“賜坐。”
‘厄?剛剛不是還叫她滾蛋的嗎?因爲仗着是大遼國師妹妹的身份纔敢跟他多說幾句話,現在他居然是那晚的客人之一,厄;這什麼情況呢?搞不好會把小命丟在這裡呀,不妙呀!伴君如伴虎呀,阿米豆腐,我以後一定好好燒香拜佛,下次絕對不逞能,不多說一句廢話,阿米豆腐,我真的不是誠心惹皇帝注意的。
“謝陛下恩典。”戰戰兢兢的坐下跟皇帝面對面,這感覺壓力山大。
“來人給薛姑娘上茶。”
‘厄;這裡面有人呀?她還以爲就她跟皇帝待一塊呢!對了,皇帝跟自己女人上牀幹那事兒的時候旁邊都有人,他身邊怎麼會沒有人呢?她小家子見識了,皇帝身邊起碼都有暗衛什麼滴,哪會沒人,跟我也不熟悉,萬一行刺什麼的,皇帝纔不會那麼放心跟我在一起呢!’薛雲裳在腦子裡各種歪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