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雲裳實在是沒什麼挑的了,吃飽要緊,當然這麪條也不是那麼不濟,至少這麪條的湯頭不錯。都是千錘百煉的上好高湯呀。
汗噠噠,能差麼?除了蒸就是煮,一鍋老湯傳百年。還好這時候沒什麼添加劑,尚算純天然。
此時酒肆裡面還有說書的人在說書。一般說神話封神榜什麼的,也有說近代發生的事情,也說一些道聽途說的江湖軼事。就跟現代說某個涉黑團伙差不多吧!薛雲裳沒什麼興趣,畢竟那二十幾年的現代生活,什麼沒見過!不至於跟這裡的P孩兒一樣對說書的說什麼都感興趣。
可惜了驚爆的裸奔看不到這不是天天都能遇到的,至少那前世二十七年加這八年總合三十五年纔有機會親眼看一次,還白白錯過實在是太可惜了!
沒辦法這裡是大宋,因爲作爲小娘子就要有小娘子的樣子,規矩人家的小娘子雖然是平頭百姓跟官家小娘子有些區別,但還是不能做有損身份的事情,不能眼巴巴的跑去看光身子的男子。
薛雲裳低頭吃“湯餅”,心不在焉的聽着話書人說着聽過N遍的老故事,此時要他說剛剛發生的事情還比較吸引人。唉,算了,是外面亂嚷嚷的叫喊聲此時已經聽不到,估計是捕快來了,人已經帶走了吧。原本趴窗戶等熱鬧看的人也已經散開了。她倒也想趴窗戶看呢,無奈這爽小短腿擠不上前呀,再說肚子還很餓,所以就沒上前去看,果男可以遐想,吃飽肚子纔是正事。
飯後過了很久老爹都沒有回來,小二哥早就把桌子收拾乾淨了,薛雲裳也跟其它小孩一樣,圍着說書先生聽書。
啪~案拍使勁一敲說書人開腔了:“今日老漢我給諸位說上一段著名“血案”諸位上前聽來嘍。“啪!說書人講解完再次拍案几。
“話說那一年臘月,諸‘鬼’還家,雪花如鬥,‘鬼’乘着雪花而來,雪穿堂入室,‘鬼’亦入室穿堂。滿院雪,滿院血,宛如梅花映雪,青磚樓前的石獅來不及閉上眼睛,眼裡盡是未乾的血漬,院內人畜殺盡。”說書先生說完上一段匆匆吃完飯接着又開講了!明顯吃過飯了拍醒木的聲兒也比剛剛進來的時候大很多,換一口氣之後說書先是繼續說。
“只見後院乾草堆內躲着一個大腹便便的婦人,渾身是血,雙眼無神目光呆滯,只見這一婦人她緊緊的咬着下脣,不讓自己發出一點點聲音。她已經不知道自己在草堆裡藏了幾個時辰,突然她覺得自己腹中胎兒不停踢打自己!”
說着說書人動作做形似大肚婦人狀,雙目含淚緊咬下嘴脣,走出案几外給觀衆繪聲繪色的表演,別說還真有那麼點兒意思。做完動作之後他又回到案几後面再次拍醒木,開講。
啪~“婦人知道自己將要臨盆,臉上終於恢復了表情,一隻手緊緊的按着九個月的大腹,心中想着不論如何都生下腹中的孩子。婦人很是艱難的爬出草堆,因爲她知道她必須要生下這孩子,這孩子只怕是唯一的骨血了,婦人雙手抱肚子,小心的走到庭院邊。推開了後院的門,映入眼簾的是面目瘡痍,怎個一個“慘”字了得!”
“只見鮮紅的血猶如一朵朵盛開的巨大紅梅,開遍了雪地。婦人在稻草堆裡聽到外面的殺,想象過外面將是何等的慘象,已經流乾了淚,此時親眼見所見,卻依舊難以抑制心中的悲痛,她的嘴裡發出了痛苦的悲鳴聲,婦人盡力的彎下腰,將地上的屍體一個個的翻過身,一個......兩個......三個...四個......”
嗚嗚嗚······‘又來了!每次說道情動之時那說書人就拿起帕子掩面做哭泣狀,分不清他是在表演那遭滅門的婦人哭泣,還是他自己被自己故事中的人物悲慘命運所遭的慘象而泣。還要看官多打賞一些賞錢。薛雲裳腹誹一陣兒。
說書人此時看似掩面哭泣,實則他在偷窺臺下看客的反映,不知道這是算不算是想測試自己的功底,看看自己的表演能不能有代入感,每到這時候都會故意停下來看臺下聽衆的反映,而臺下的聽衆每到這時都緊張兮兮的,眼睛瞪得大大的就好像要親眼去看看那嗜殺的屠宰場一樣。聽客的反映他很滿意,唯獨不遠處的薛家小娘子,好像從沒一次用心聽過自己的書話演繹,不由得提高自己的嗓音繼續大聲的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