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節 帶人犯

忽然差人來報:“啓稟大人,戶部尚書侯大人來了。”

正說着,就聽見公堂外傳來候蒙的聲音:“王大人,老朽下朝路過貴府,忽然想進來坐坐,這不請自來,還請王大人見諒。”

王鼎聞聲急忙起身迎了出去,候蒙乃是三朝老臣,現在主掌戶部是朝中清流的主腦,資歷是非同一般,他怎敢坐着。

候蒙進到大堂,宋江也是起身恭迎,候蒙卻像是不知道宋江在此一般,訝異問道:“文啓,你怎麼會在此處?怎麼不在營中準備,明日陛下可是要去你營中親自送行的。”

宋江雖不太明白他的意思,但還是順着他的話接了過去:“見過侯相公,宋江在此只是因爲有一朋友被人誣告關押在府衙,故前來向府尹大人鳴冤。”

“哦?”候蒙驚訝:“三郎不是京西濟州人氏麼?怎的在汴京還有朋友?不知道是什麼案子?”這最後一句卻是對着王鼎問的。

王鼎是個什麼人物,能坐到正三品光祿大夫權知開封府哪裡有省油的燈?這一下就明白了候蒙的來意,原來這侯相公是幫襯宋江來的!

王鼎陪着笑臉:“告與侯相公知曉,前幾日肅王府管家來本府上告,說有歌伎安娘在他府中獻唱,宴後發現遺失了金盃一隻,肅王府中有家人指認是安娘所爲,便告到本府,經差役搜檢安娘居處,確實發現秦王府金盃一隻,故將此女帶回本府審問。”

候蒙心裡頓時老大的不愉,這宋江的朋友竟然是個歌伎,行的還是那盜竊之事,人證物證都有,這個忙怎麼幫法?要是偏幫那不是丟了我一世的英名,以後見人怎麼擡得起頭來。

一直站在邊上一言不發的紅玉聽府尹這般說,大爲着急,跪下磕頭道:“大人明鑑,我家姑娘不曾行那盜竊之事,我家姑娘也是汴京城裡的行頭班首,不說家資有多豐裕,可也不至於淪落到去偷竊一個金盃的地步,這定是有人陷害,還請大人明察秋毫!”

王鼎哪裡會不明白這其中的關節,不過原告是親王,被告不過是個歌伎,他只是揣着明白裝糊塗罷了。聽了紅玉的話只是笑而不答,候蒙倒是看了紅玉一眼,心道這小姑娘倒是有些膽大忠心。

紅玉此話一講,候蒙已經知道大概是怎麼回事了,只要這安娘真是冤枉的,自己幫幫忙也不爲過。

候蒙臉上帶着笑意看着王鼎:“王大人,這小娘子所言可是實情?”

王鼎心中大罵,你來不就是爲這幫他出頭的,還要明知故問。可臉上只能苦笑:“此案尚未定案,下官也不好定論,我已經派人前去傳召原告,侯相公如是有興趣,不妨在此聽聽案情如何?”

候蒙撫掌而笑:“甚好,老夫自歸汴京,久不曾坐堂審案,今日能聽聽倒也是好的。”

不用吩咐,自有差役搬了椅子上前,王鼎也不再坐案桌,陪着候蒙在堂上坐着閒聊,等待肅王府中人到來。

這邊三人還沒說得幾句,又有人進來報說:“大人,蔡絛公子來訪!”

“蔡絛?!”王鼎驚得立時站起,這位爺可更不簡單,看似他無官無職一介布衣之身,可誰不知道他是老公相的愛子和左膀右臂,人稱影子相公!他來到開封府和蔡太師來開封府又有什麼區別?

王鼎心裡頓時打翻了苦水,不用問蔡絛也定是爲了宋江而來!

王府尹心中悔恨,早知道這樣一開始就賣了了宋江的面子,把那安娘給放了多好,還能討個人情!這肅王得罪便得罪了,不過一個不能理會朝政的親王罷了,對自己也沒太大的影響,要是因爲這事情自己被宋江給恨上了,這前途可是堪憂。

想歸想,他的腳步一刻不停的接出去,不到一會就見蔡絛神清氣爽的踱了進來,王鼎恭敬的退後小半步在他身後跟隨着。

蔡絛進來見到候蒙略微有些驚訝,不過轉瞬即逝。

蔡絛上前給候蒙見了個禮,便走到宋江身邊,大笑着拍拍宋江的肩膀:“三郎啊三郎,原來你今日是要爲紅顏知己出頭來了,怎的也不早知會愚兄一下,愚兄自會關照於她,何苦鬧得現在這樣?”

宋江倒是一下給他說紅了臉:“二公子見笑了,我和周安安只是數面之交、朋友之誼,也是今日聽得此事纔來爲她請冤,不想還驚動了二公子,倒是宋江罪過。”

蔡絛呵呵直笑,促狹的對這宋江眨了眨眼,也不再取笑宋江,找了把椅子坐了下來。

這三個人安坐如素,談笑風生,只是苦了開封府尹王大人,坐也不是站也不是,這話也接不上,只有幹坐在一旁陪着笑臉。堂上的衙役們更是站得挺直,大氣都不敢喘上一口,生怕驚擾了那幾位說話的雅興。

幾人聊了快小半時辰,這秦王府的人還是不到,蔡絛有些不滿問道:“王大人,這原告怎麼還不到場?肅王府到此不算遠啊,這眼見天色不早,豈不是要誤了府尹大人的休息?”

天色的確是不早了,日頭已經落了一半,天都快要黑下來了。

王鼎見蔡絛問話,把心一橫暗道:秦王,你這可怪不得我了。接口道:“要是原告遲遲不到,也是可以判的,請幾位高坐,本府現在便開始斷案。”

蔡絛見王鼎主動說出要開始審理此案,微微點頭,這王鼎還算識趣之人。

不想候蒙卻有異議:“王大人,原告缺席審理並不合適,不過現在時辰的確不早,你再派人去知會一下,我看這樣,咱們再等一會,如是原告不來再開堂審案也不遲。”

宋江也點頭道:“侯大人說得不錯,咱們再等等也無妨。”

宋江所思倒是另外的心思,要是肅王府中無人到場便判了案,那定是斷安安無罪無疑的,可這無罪的判定是因爲自己請動了這兩位大人所致。自己馬上就要北上,要是在北邊有個什麼意外,候蒙與蔡絛誰會去管一個樂姬的死活?那時候要是肅王翻了口,再拿此事做做文章,安安可就更慘了。

蔡絛見宋江都如此說,他更是沒有意見了,衝着王鼎點頭道:“那就再等等吧,再等一刻原告不到便審案吧。”

王鼎或者算是歷任開封府尹中幹得最憋氣的一個了,只有唯唯諾諾的份。

夕陽已經下山,天色漸暗了下來,大堂之上已經燃起燈火。

王鼎心中默默禱告,肅王府的人就別來了,要是原告不來,他隨隨便便幾下便可把案子重新審完,不至於耽誤時間,這個時間了大夥兒想必都未曾飯食,在這乾等着還不如請這幾位到後堂用些酒菜,這些可都是等閒請不動的人,今天也是難得的機會。

站班的衙役們心裡更是膩味,堂中的幾位大人都是坐着喝茶說話,時辰還好打發些。可憐他們可都得站着發呆,哪個不是兩腿發麻飢腸轆轆。

眼見時間便要到了,親王府中尚未有應對人來,王鼎心裡安定了些,向在座的幾位環了個禮,往公案走去準備升堂斷案。侯蒙蔡絛叫人把椅子搬到一旁坐下聽審,宋江依舊站回到紅玉身邊。

王鼎坐好向幾人微笑示意一下,拿起驚堂木往案桌上輕輕一拍:“帶人犯安娘!”

堂下站着的衙役等這刻都等得焦了,急忙高聲喊話:“帶人犯安娘上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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