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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張泊從農部回到家中,那門子迎過來,在門口時十分恭敬,進到門內就收起笑臉,冷冷的說道:“今日爲何如此早就回來了,叫你打聽的事情可都弄清楚了?”
“我說了,我只知道那可以大肆製造板甲的重寶名叫螺桿,在裝備生產基地裡面,那裡是祥符國防衛最森嚴的地方,我一個農部的尚書,上次去那裡面也是湊巧,你要我如何打聽重寶製造之法。”
“我們已經打聽清楚,是三名大匠耗時兩年多時間將此重寶打造而出,你只要替我們打聽一下這三名大匠的名字便可。這一點事情你若是都打聽不到,休怪我們砍下李煜的四肢。”
張泊氣得渾身顫抖,指着門子罵道:“你…………你們卑鄙無恥。”
兩人目光交錯,同樣是兇狠異常,張泊每日間擔驚受怕,早已處在壓力崩潰的邊緣,此時見到這個門子還要威逼,心頭一股無名火起。
這門子名叫葛志林,是代號叫小丑的宋衛府高層的心腹屬下,一貫的好勇鬥狠,與另外兩人一起被安排在張泊家中,名爲傭人,實際上是看着張泊的家人。
葛志林湊到張泊面前,獰笑道:“敢在老子面前這麼說話,信不信老子………”
張泊冷笑着打斷葛志林,冷笑說道:“就憑你這武夫也能決定違命侯(李煜的爵位)的生死,還是你想要挾老夫,將老夫這些天替你們做的事情公佈於天下,或者就是殺了老夫一家,這些事情就憑你這隻會鬥狠的武夫就能決定?”
葛志林眼睛眯起,眼前這個張泊雖然說的難聽,但卻是實話。這些事情還真不是他所能夠決定的。
葛志林忍住氣,一把推開張泊,寒聲說道:“張泊,我不來和你鬥氣,不過你對老子不敬,老子這裡記下,日後再跟你算賬。今日只說公事,你到底何時才能將那三個大匠的名字打聽到?”
三位工匠的名字張泊早在數日前和葉塵一起去裝備生產基地武器研究司的時候便知道了,但他更知道那螺桿對祥符國的重要性,而那三名工匠若是落在宋國手中,或者宋國從三名工匠手中拿到螺桿的圖紙,那後果不堪設想。所以這些天一隻在心中掙扎,心底深處卻是不想將三名大匠的名字說出去,所以才虛與委蛇。
不過張泊知道與這武夫起衝突與自己沒有半點好處,便也深吸一口氣,忍下心中怒火,淡淡說道:“祥符國安全部多半已經察覺到你們的存在,前些天特意給武器裝備基地下過通函,對打造重寶的三名大匠的一切都安排了特別保護。所以,想要打聽到他們的名字太難。不過老夫會想辦法試一試。”
話音未落,張泊便轉身向院內走去,葛志林在後面問道:“你想辦法?給個準確的時間。”
張泊丟下一句:“或許兩三日,也或許一兩個月,這事由不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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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泊剛剛回到
後院,老管家便匆匆上前,左右看了兩眼,才爬在張泊的耳邊低聲說了些什麼。
張泊臉色大變,說道:“此事當真?”
老管家說道:“應該不會有錯,我詢問了好幾個從宋國開封來的行商,他們都聽說了此事,都說是宋國皇帝覬覦小周後的美色,一杯毒酒毒死了違命侯。”
張泊臉色變幻不定,心中猶豫掙扎半響之後,眸中閃過一抹決斷之色,顧不上吃晚飯,便匆匆出門,坐上馬車向皇宮行去。但走在皇城門前,他又猶豫起來,想了一下,讓馬車掉頭向右相府韓熙載家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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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熙載自下午從皇宮出來,回到家中之後,便在心中將張泊罵了無數次————如今祥符國文官系統大體分成兩個派系,一個是他所代表的南唐舊臣派系,一個是左相馬文韜所代表的西北本地文官派系。目前總的來說,雙方所掌握的權力和在陛下那裡的寵信度都不相上下,但是經過張泊這次叛國,必然會影響南唐舊臣一系的寵信度,這怎能不讓韓熙載怒火。
“老爺,農部尚書張大人求見。”就在韓熙載思考如何將張泊叛國的影響減弱至最小的時,管家突然來報。
韓熙載一怔,喃喃自語道:“以胡三光安全部的手段,這個時候應該已經將李煜已死的謠言傳進了張泊耳中,這蠢貨不在第一時間進宮向陛下請罪,卻是來我這裡,真是蠢貨啊!這白癡這時候來見我,定是想將真相全盤說於我聽,然後讓我給他拿主意。不行,他的行蹤定是在安全部監視之下,絕對不能讓他進府,否則,讓陛下對我也產生懷疑,那就糟糕之極了。”
心中有了決定,韓熙載便對管家說道:“告訴張泊,就說我不在府中。”
管家答應一聲,便轉身正準備離開,不料剛走兩步,韓熙載的聲音又傳來:“等一下,你先叫四名府中護院來見我,然後再去帶張泊進來見我。”
管家離開之後,韓熙載又自語道:“張泊既然這個時候來見我,我若是不讓他進府,落在安全部胡三光和陛下眼中便有此地無銀三百兩的嫌疑。如今之計,最正確的做法只能這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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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泊跟着右相府的管家一路來到韓熙載所在書房,
韓熙載等在書房門口,看到張泊過來,便請他進門,張泊有些心不在焉的道過謝,推門進去,走了兩步呆呆的停下來。
屋中站了四個護衛,在他進來的瞬間,便二話不說上前,將他控制住,並且用繩子綁住了雙手。
“將他嘴巴也塞嚴實,萬一要咬舌自盡死了,老爺我就更說不清楚了。”
“來人,快去拿着本相的帖子,去請安全部胡大人和檢察院李大人一起過來。”
門口傳來韓熙載的喊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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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三光和韓熙載、李君浩三人一同進了御書房,一番拜見之後,
胡三光說道:“陛下,張泊去見了韓大人,韓大人直接將張泊綁了,派人去通知臣和李大人,臣帶人到韓大人府上,還沒有發問,張泊便全部招了。”
葉塵有些意外,大有深意的看了一眼韓熙載,使後者心中一跳,葉塵才淡然說道:“張泊都招了些什麼?”
胡三光說道:“陛下,正如之前我們所推測的那樣,宋國果然是拿李煜一家人的性命威脅張泊,張泊逼不得已纔給他們傳遞我祥符國機密消息。而宋衛府負責接觸張泊的人代號叫小丑,名字尚且不知,只知道在宋衛府官位不低。”
“這些都是張泊給他們傳遞的機密消息,陛下請看。”
胡三光拿出一張準備好的摺子,旁邊辛石上前接過,送於葉塵面前書案上,葉塵掃了一眼,微微鬆了口氣,心中也是有些欣慰,說道:“張泊是我祥符國農部尚書,大朝會、小朝會都有資格參加,所知機密之事可不止這些。而這上面所寫泄密之事雖然看似重要,但對我祥符國並不會造成什麼實質性的損失。”
韓熙載一聽陛下還是相信張泊的忠心,心中長長鬆了口氣,但李君浩緊接着又說道:“陛下,據張泊所言,小丑一夥人讓張泊想辦法打聽打造出螺桿的三名大匠的名字。”
葉塵神色一凝,韓熙載心中暗叫一聲糟糕。
“張泊將三名大匠名字告訴了小丑?”葉塵冷聲問道。
胡三光說道:“啓稟陛下,據張泊所言他並未將三名大匠名字告訴小丑。但包括此事在內,張泊所說所有供詞還只是他一面之語,等抓到小丑,經過拷問對質之後,才能確定張泊是否說謊。”
葉塵點了點頭,表示同意胡三光的看法,說道:“螺桿一事是我祥符國最高機密,除了武器裝備生產基地一些人之外,朝中大臣也就你們三人和喻文、楊繼業、馬文韜知道,除此之外也就張泊正好知道。所以,近快將小丑一夥人抓住,查清楚是否張泊將螺桿一事泄露,若不是張泊…………武器裝備生產基地中多半還有內奸。”
胡三光恭敬稱是,韓熙載聽得一陣心驚肉跳,因爲葉塵說的是多半,言下之意不排除他和李君浩、喻文、楊繼業和馬文韜五名知情人泄露此事。而五人中喻文、李君浩、楊繼業顯然更得陛下信任,而自己和馬文韜便有嫌疑,如今有了張泊叛國在前,自己是不是已經被皇帝陛下所懷疑?韓熙載心中一片沉重。
韓熙載偷偷看了一眼葉塵,後者沒有搭理他,自顧對胡三光說道:“張泊還交待了什麼?”
胡三光說道:“陛下,張泊曾經派他的心腹家丁偷偷監視過小丑的一名屬下,據他交代,小丑應該不在安全部發現的平利商鋪後面院子裡面,因爲他的家丁從來沒有看到過,而且他懷疑平利商鋪後面院子有地道,通往另一個隱蔽點。因爲他的家丁告訴他曾看到平利商鋪有馬車出城,他的家丁跟蹤過去,在馬車返回的附近找到幾堆新土。應該是運馬車運送地道中的土出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