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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三光接口道:“屬下認爲黃大人言之有理,想必拓跋真厲得到消息的同時,也早有人從夏州提前出發,去通知拓跋氏部落,拓跋氏雖然不敵夏州李光睿,但提前得到消息,早早逃到橫山深處,廣袤隔壁草原之上,等李光睿帶五萬鐵騎一一剿滅党項其它六部之後,想要尋找拓跋氏多半很難。所以,之前党項人撤兵,党項其它六部應該是真的急着要回去,但拓跋氏未嘗沒有想引大人出來的想法。”
葉塵想了一下,也感覺黃樓平和胡三光二人說得有理,點了點頭,說道:“原來如此,我說之前看党項人從十里堡撤退時,其它六部顯得有些慌亂,但唯有拓跋氏的的人馬忙而不亂,士氣還在。原來竟然想着還要引誘我去上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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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厲,你真的有把握?”拓跋真厲的身前,十幾名族酋和長老們追問着,他們是拓跋氏中的實權人物,失去了他們的支持,任誰也坐不穩族長之位。
即便是身爲族長的拓跋真厲,也不得不耐下性子向他們解釋:“諸位放心,早在兩天前離開部落時,我便料到夏州李光睿可能會乘虛而入,所以提前便給夏州派去了探子,族中也早有安排暫時遷移之地,所以部落你們不用擔心。反而是此次我們犧牲足足五千勇士,若是一事無成空手面歸,對軍隊士氣影響之大是難以想像的。更何況,之前攻十里堡本來就不是我們党項勇士所擅長,且已經探明宋軍只有三千人追了上來,我們足足五千之衆,如今是野戰我拓跋氏勇士還怕過誰。難道各位叔伯還擔心五千對三千野戰我們會輸給漢人?最主要的是,我與那聖堂的使者也已經談妥,重新簽訂了契約,只要我們殺了那位宋國欽差大人,他們對我們之前所說的支持力度增加一倍,並且一年內便助我們建城。”
沒有人會承認自己的無能,更何況聖堂的支持對他們來說實在是太過誘人,暗地裡交換了幾個眼神,衆長老便一齊首肯了拓跋真厲的決定。一個老頭子對拓跋真厲囑咐道:“真厲,這一次一定要勝,我們拓跋氏未來可都靠你了!”
拓跋真厲誠懇的點頭應下,眼神中卻是一片陰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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炎帝谷中有着一條河流,是黃河的支流,從谷中一直延伸到後世寧夏銀川一帶。不過這條河的源頭出自於谷中的一側山峰,所以拓跋真厲所在的炎帝谷西北側出口,並沒有河道的存在。這讓準備交戰中的兩方,有了一個足夠大的戰場空間。
党項人沒有直接掉頭衝過來,便是擔心葉塵帶人直接轉身逃走,所以聽了那聖堂使者的建議,就在炎帝另一邊谷口紮下了營盤,葉塵藉着晨光,遠遠看去,粗製濫造的營地,看起來一衝即破。不過在營盤之前,是
已經列陣而出的党項軍。
葉塵望着一里外擺下陣勢的党項人,明顯感受到雙方人數上的差距。兩邊隔着一里多的距離對峙着,相對於圍繞在党項人大纛周圍,超過五千的軍勢,葉塵這一邊三千騎兵看起來就弱小了不少。
近倍於己的敵軍,真的拼起來葉塵卻也不怕,但這個時候他卻沒有和五千拓跋騎兵硬拼的想法。
時至此時,他也大體知道拓跋真厲打的是什麼主意,只是有一件事情他還是有些疑惑————按照黃樓平所統領西府所打探到的情報得知,夏州李光睿在三年中崛起,實是聖堂在背後大力支持的結果,而此次党項七部寧願徹底得罪大宋朝廷,也要出兵入境圍殺他,此事分明也是聖堂在背後一手操控。可是眼看着十里堡很可能就要破城的時候,夏州李光睿卻發兵橫山偷襲党項七部老巢。
葉塵相信黃樓平帶着西府所打探到的情報和做出的判斷,所以只能推斷是和年前自己猜測的一樣————隨着玉楓在聖堂中的勢力被葉塵一次次重創,特別是年前葉塵和吳越王錢志尹聯手在江南對聖堂玉楓財源江南錢莊和江南商行,以及聖堂在江南武力重創之後,使得玉楓損失慘重,聖堂內部勢力對比發生大的變化,終於如他所料逐漸出了一些問題,之前崔熙代表聖堂二長老和三長老出現在他眼前便因爲於此。
而此次聖堂內部互相算計,葉塵猜測也多半是聖堂大長老玉楓和二長老、三長老所代表勢力的一次角逐。至於是爲了示好於他,葉塵也曾經這樣想過,但葉塵很快就直接將其推翻。崔熙爲了示好自己,聖堂二長老和三長老爲了有朝一日若是發生大變,可以借葉塵這個籃子將聖堂雞蛋保住,從而他們可以允許崔熙將開封城晉王府謀士陳先生殺了,也可以在慶州慕容延釗府上替他將殺一些人滅口,但絕對不會以眼前如此大的規模代價去討好他,至少目前聖堂還沒有到那個份上。當然,這其中或許也有崔熙相信在十里堡葉塵絕對不會死去的原因在裡面。
“現在還不是和党項人拼命的時候,要想個辦法將拓跋真厲害嚇走。”葉塵皺眉沉思,想到一個辦法眼睛一亮。
“連繼城,你帶人親自散於四周,將一里之內党項探子全部清剿一空,不能有一人可窺探到我軍虛實。”葉塵說道。
連繼城領命之後,帶着四十多名殺手向四面八潛行而去,很快四周一些藏人之處便發出一聲聲慘叫聲。
然後葉塵又叫來位於大軍最後方的石坪寨軍指揮使魏慶源,讓他帶着五百人找些樹枝,待會在後方用馬匹拖着樹枝來回奔馳,攪起漫天塵煙,裝出大軍行進的模樣,讓拓跋真厲誤以爲有大軍來支援的樣子,從而退兵離去。
這個辦法在平時未必能夠成功,但在此時拓跋真厲也知道慶州西北邊軍隨時來援的當口,卻是極容易嚇退對方的,畢竟從十里堡被圍已經兩天時間,西北邊軍也應該到來了。
過了一會,連繼城已經
帶人趕回,並且手中帶着一名二十來歲的活口,看其衣着打扮和神色不像是尋常党項探子,此人被連繼城抓在手中,也不知道後者施展什麼秘術,看起來像是死狗一般。旁邊鄧崇軒常年和党項人作戰,對党項人還是比較瞭解的,看了此人樣子,適時說道:“大人,此人是党項人中的貴族,在拓跋氏中應該是有些身份的。”
葉塵聞言點了點頭,看向連繼城。連繼城平時惜字如金,但做事向來極爲穩重,心思縝密,所做之事必有原因,他既然留下活口且特意帶來,顯然定是有某個原因的。
果然,連繼城將此人隨手丟在地上,對葉塵說道:“大人,這人屬下已經拷問過了,此人是拓跋氏元老拓跋明義的孫子,屬下認爲大人此次深入黨項人勢力腹地,若是有一個內應,不管是對大人慾行之事,還是大人安危都極爲有利,所以特意將此人留下活口,帶了過來。”
葉塵聞言,眼睛一亮,連繼城是知道他能以蠱蟲控制人的私密之事的,所以雖然話未說完,但他已經明白連繼城的意思。
葉塵微微頷首,表示對連繼城此舉的讚賞和肯定,什麼話也沒說,直接下馬走到這名俘虜身前,背對着鄧崇軒,隨手在後者身上一拍,別人看不見的角度,一隻螞蟻般大小的黑色異蟲卻已經從此人鼻孔中鑽了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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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厲,格魯他們怎麼還沒回來?”一個年邁蒼蒼的党項人一邊問着拓跋真厲,一邊翹首南望。他視線投去的方向,便是炎帝谷入口方向葉塵所率大軍此時所處的位置。老党項人身上穿的衣服閃着絲綢的光澤,而他對拓跋真厲的口氣,更表明他的身份不同一般。
“不必爲他們擔心,格魯這小子向來機靈勇武,他統領的一隊探子只是打探軍情,不會接近宋軍,即使被宋軍派出的探子發現,也能夠提前退回來。”拓跋真厲隨口敷衍着,但他隨意的口吻,昭示了他並不是很擔心探子的安危。實事上他說的在尋常情況下的確沒錯,探子都是軍中挑選最爲機靈,武力相對最厲害之輩,絕對不會讓自己陷入大軍所圍之境,而多年的經驗告訴拓跋真厲党項人的探子是要比宋軍探子厲害一籌,兩方相遇,多辦是宋軍探子吃虧,所以他的確不用擔心。
但是,他卻不知道,葉塵爲了保險起間,甚至都沒有出動華夏衛府的探子,而是刺殺司的殺手,党項探子雖然勇武和機靈,但與這些殺神相比,還是有非常大差距的。
“我聽說宋國那位祥符郡王很不簡單,萬一出事怎麼辦?”老党項人絮絮叨叨的說着,“我可就只有這麼一個孫子…………”
党項部族中並非是族長一人獨大,有元老會掣肘族長,所以拓跋真厲通經過多年與元老會打交道,已經可以對這些廢話做到充耳不聞。
非常抱歉,今天就只有這兩更了,這會要去火車站從西安做火車迴天水,下一更只能等明天早上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