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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青年只是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着他,那眼神就像是看着一個死人。
杜成武只有站起來,勉強笑道:
“這位小兄弟高姓大名?恕在下眼拙……”
青年道:“在下白滄海,剛纔就是你說白家無人?”
他的聲音平淡好像在嘮家常,但落在杜成武耳中卻是猶如平地驚雷,全身汗毛都豎起來,差點沒有哭出來,旁邊兩名鏢師更是一連退了數步,但杜成武不敢退,趕緊彎下身,強擠笑容,抱拳道:“原來是白公子,在下剛纔所說白家並不是揚州白家,而是……而是杭州那邊白家。”
白滄海沒有理他所說話語,道:“你也用劍?”
杜成武很想說自己不是用劍,但身上揹着的劍逃不過別人耳目,只能硬着頭皮道:“在下的確是用劍的。”
白滄海說道:“我向你挑戰。”
他這句話說的依然風輕雲淡,猶如在說我請你喝酒一般。但聽在杜成武耳中,卻是臉色瞬間慘白,差點沒直接跪下去。他敢發誓,若不是旁邊有這麼多人看着,他真的會跪下去。
葉塵將這一切看在眼中,不由想起‘禍從口出’這四個字。
杜成武腦海中念頭轉動,突然向後猛退七步,忽然“嗆”地拔出了劍,別人只道他是要和對方拼命了。
誰知他卻一反手,將旁邊桌上的一碟菜挑了起來,碟子裡裝的是炸蝦球,蝦球也立刻飛了起來。
只聽劍風嘶嘶,劍光如匹練地一轉,十多個炸蝦球竟都被他斬爲兩半,紛紛落在地上。
杜成武面露得意之色,道:“白公子只要能夠照樣玩一手,在下立刻就認輸。”
他這手劍法實在不弱,話也說得很漂亮,但葉塵卻在暗暗好笑,此人倒也算是急中生智,他這麼樣一做,白滄海也就只能斬蝦球,不能斬他的腦袋了,無論是勝是負,至少已將自己的性命保住再說。
可惜,他今天碰見的並不是一個尋常人,準確的說不是一個擁有尋常人思維的人。
白滄海愣了一下,說道:“我挑戰的是你,不是這些蝦球。”
之前那名發出嗤笑聲的帶刀青年,忽然道:“你若肯在地上爬一圈,白公子說不定就不會再挑戰你,否則白公子非但要挑戰你,還會留下你的腦袋。”
這句話正是杜成武他們方纔在自吹自擂時說出來的,此刻自這位青年刀客口中說出,每個字都變得像是一把刀。
白滄海有些意外的看了一眼帶刀青年,後者遠遠的向他抱拳一拜,白滄海向其點了點頭,便沒有再說話。葉塵感覺兩人應該互相認識,不過應該不熟。兩人的確認識,且帶刀青年在江湖上同樣名聲不小,與白滄海一同被江湖上各自公認爲年輕一代刀、劍第一人。
杜成武一看白滄海不說話,便面上一陣青,一陣白,怔了半晌,忽然爬在地上,居然真的圍着桌子爬了一圈。
白滄海見此,好像一下子失去了興趣,轉身向那帶刀青年
走去。
可是,就在白滄海轉身的瞬間,杜成武竟忽然掠起,一劍向白滄海的後心刺出!這一劍毫無預兆,沒有任何人提前能夠想得到,包括白滄海這名受襲對象。
但白滄海好像背後長了眼睛似的,猛然轉身,同時手中劍已刺了出去!
劍本來還插在白滄海腰帶上,每個人之前都瞧見了這柄劍。而且是在杜成武之後出的手。
可忽然間,這柄劍已先行插入了杜成武的咽喉,而杜成武的劍距離白滄海還有兩三寸的距離。
每個人也都瞧見三尺長的劍鋒自杜成武的咽喉穿過。沒有血流下,因爲血還未及流下來。
但除了葉塵之外,沒有一個人看清他這柄劍是如何刺入杜成武咽喉的!因爲這柄劍出劍速度,已經超出了正常人的視覺捕捉能力,而葉塵的眼睛從某種程度上來說已經非人類了,所以他才能看見,只是他看到白滄海劍出鞘同時,便沒有再看下去。
因爲,就在白滄海劍出鞘的同時,他背後那位帶刀青年突然暴起,手中長刀閃電一般,向白滄海劈去,時機、角度的把握都恰到時候。且同樣事先毫無預兆。
葉塵想都沒想,手中的一根筷子便扔了出去。
白滄海豁然轉身,只看見與自己曾經有過一面之緣,且還有三分交情的帶刀青年忽然狂吼一聲,跳起來有六尺高,可掌中的刀卻已經脫手飛出,插在屋檐上。
刀柄的絲穗還在不停地顫動,帶刀青年拿刀的右手腕上插着一隻筷子,且直接貫通,他慘叫一聲,便要急退,但白滄海手中的劍一刺一收。
帶刀青年便雙手堵着咽喉,沒有看白滄海,而是轉頭瞪向葉塵,眼珠都快凸了出來。
葉塵剛纔出手是出自他性格本能,但他也被自己出手的效果嚇了一跳,更沒想到自己手上力道已經如此恐怖,至於準性他反而認爲理所當然。
大量鮮血從帶刀青年手腕處裡流了出來。
他瞪着葉塵,咽喉裡也在“格格”地響,而這時纔有人發現葉塵手中的筷子只有一根,另一根貌似插在了那帶刀青年手中。
就如沒有人看見白滄海手中的劍是怎麼刺在杜成武和帶刀青年咽喉上一樣,也沒有一個人瞧見葉塵的筷子是怎樣插進帶刀青年手腕上。
白滄海將偷襲他的帶刀青年一劍穿喉,看着帶刀青年,這時面上才露出些難以置信之色,似乎怎麼也想不到帶刀青年爲什麼要突然殺他。
但他只不過瞧了一眼,就走到葉塵面前,他充滿了野性的眸子裡,竟似露出了一絲溫暖的笑意。
但他說出來的話,卻是讓葉塵臉色一變。他將聲音壓得很低,說道:“我剛從北方來,看過好多次一個人的畫像。你剛纔救了我,所以我們扯平了。不過,下次若是還能遇見你,我請你喝酒。”
白滄海剛剛結束了長達一年的歷練,今天才回到了揚州地境。他最後歷練的地方正是北邊大宋江淮地區,揚州城這邊沒有葉塵的畫像,或者說暫時還沒有葉塵的畫像,但長江以北,大宋江淮地區大街小巷這些日子早已貼滿了葉塵的畫像
,白滄海又怎麼會認不出葉塵。
白滄海走了,葉塵將吃剩下的糕點打包裝上,要付賬,那飯館老闆死活不敢要,缺錢的葉塵自然從善如流,帶着臉色蒼白,被剛纔那一幕嚇得不輕的韓可兒駕着馬車走了。
………
………
自古以來,揚州始終起着樞紐作用。南北糧草、鹽、錢、鐵的運輸都要經過揚州。很多來自各地的客商僑居在城內,從事着貿易往來,使得揚州城工商業極爲發達,在江淮之地有‘富甲天下’之稱,甚至在唐朝時一度被認爲是東南第一大都會。
雖然唐末五代時揚州遭到嚴重破壞,但隨着南唐建立,並將揚州設爲東都之後,這二十多年以來,揚州已經恢復了昔日的繁榮似錦。
不過,進了城之後,除了開始的好奇之外,葉塵根本沒有心思再參觀這座名城。因爲他一直在擔憂自己的安危,白滄海剛從大宋江淮地區來,能夠認出自己,那麼這兩天所有從大宋的人都很有可能認出自己,雖然因爲要跨越國界,從北方來的人不會太多,但肯定還是有的。
“不能長期在人來人往的客棧住,要租一房子,而且要在貧民區。然後找名醫治嗓子,賺夠路費,儘快回大宋。”
“可是這些都需要錢,所以當務之急是如何弄到足夠的錢。”
葉塵心中暗忖,理清了思路。
韓可兒雖然身子骨好,又坐着馬車,可這個時代路上並不是很平坦,坐馬車也是很顛簸的。一路二十多里路,卻已經達到了韓可兒的極限,只是她咬着牙硬撐着。
如今,好不容易來到揚州城,葉塵絕對不會再讓她繼續走路了。在城門邊一個茶攤子上,葉塵扶着韓可兒坐下,花費了六文錢,要了兩杯茶水,拿出中午吃剩下的幾塊糕點,就當成是晚飯了。
葉塵如今是個啞巴,所以兩人也沒什麼話可說的,只能默默的吃着。期間葉塵眉頭始終微微蹙起,一直在想如何在短時間內弄到一大筆錢。
就在這時,從旁邊經過的兩個人對話吸引了他。
“你確定胡三能夠聽出色子的點數?”
“我已經盯着他三個月,他每兩天去賭一次,每次都去不同的賭場,而且都只賭色子,每次最終都只贏不輸。並且贏的次數都一樣,都是十把裡面贏十次,輸三次,而輸的那三次都是他押的錢最少的三次。這樣的事情若是發生一次、兩次都沒什麼,可是若是每一次都這樣,那隻能說他每次都知道色子的點數。而我恰巧知道有一種人天生耳朵特殊,聽覺靈敏之極,遠超尋常人,能夠分辨出不同點數那細微之極的聲音。胡三的耳朵我仔細觀察過,從尋常人大了一圈不說,形狀也很特殊。”
“那好,今天我們就跟着胡三押錢,他押什麼,我們就押什麼。前面你說他在那個賭場來着?”
“劉兄!他在平安賭場。”
“平安賭場,不就在旁邊嗎?”
“廢話,當然就在旁邊,不然大熱天的,我帶着你花費了半個時辰,從城南走到城北來到這裡幹什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