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眼過了正午,太陽高掛頭頂,衆人隱隱感覺到了熱,看來夏天終究是要來了。
不過雖然熱,大家卻都在望着刺客,因爲大家此時很想知道這個刺客有沒有被花郎說動,他肯不肯將自己知道的事情說出來。
許久後的許久,刺客突然冷冷笑了笑:“我沒什麼好說的,就是你們大宋使臣指使的我,你們就是打死了我,我也這樣說。”
段素興一聽,坐在一旁終於忍不住了,起身怒道:“你不肯說是吧,好,我就打死你,看你說不說!”段素興罵完,這便要吩咐自己的手下動手,可這個時候,花郎突然制止道:“太子殿下且慢,你這樣打他,就是打死了他他也不會說的,還是讓我來跟他交涉吧。”
太子段素興無奈,只得揮手讓自己的人下去。
花郎望着刺客微微笑了笑,問道:“你渴嗎?”
衆人有些不明白,此時花郎爲何問刺客渴不渴?可不管刺客渴不渴,溫夢包拯他們幾人卻是有點渴的,先不說他們從早上到現在滴水未進,就是這一番勞苦,也覺得有些渴了,他們覺得渴了,那麼他們認爲刺客必然也很渴,因爲刺客身上不停的在流血,這樣一來刺客身上水分流失的很厲害,他此時一定渴的恨不能把自己的血給喝了。
衆人心想,難不成花郎是想用水來威逼刺客招供?
就在衆人這樣想的時候,刺客微微點頭:“渴了!”
花郎笑了笑,然後對段素興說道:“還請太子殿下派人去搬來幾桶水。”
段素興不解,可還是讓人去搬去了,不過段素興不明白,溫夢和包拯他們卻是明白的,花郎這是要用水落石出酷刑,這種刑罰花郎以前審問犯人的時候用過,那場面簡直慘不忍睹,如今想想還舉得噁心,起雞皮疙瘩。
衆人正懼怕間,幾名士兵擡着幾桶水來了,花郎見此,對那幾個士兵說道:“把桶裡的水給刺客喝下去,喝完了。”
幾個士兵這麼一聽,頓時明白過來,一個人就算再想喝水,可若一直讓他喝水,那也是不好受的,士兵們明白之後,把桶放在刺客跟前,然後一瓢一瓢的就這樣灌了起來,起初刺客因爲極其的渴,所以喝了幾瓢感覺很舒服,可是慢慢的,他就越喝越多,越來越喝不下去,最後喝進肚子裡的水,立馬就尿了出來,不過那些士兵並沒有停止,他們一直就這樣灌着,待刺客的肚子大的跟個孕婦的時候,花郎才揮手讓他們停下來。
此時的刺客很難受,比用重刑還難受,他望着眼前的人,可是卻不敢扭頭,因爲他覺得自己一扭頭,自己肚子就要撐破似的,他想吐出來,可是乾嘔了幾下之後,卻發現更加的難受。
此時的花郎心頭也是有着說不出的滋味,像這種刑罰,他一般是不想用的,畢竟這太不人道了,可是如今這個刺客如今頑強倔犟,他若不說,大理與大宋之間就永遠會有隔閡,而這隔閡一產生,包拯和文彥博他們回到大宋之後,大宋的皇帝就難免要對他們進行處罰了,畢竟他們沒有很好的完成出使任務。
如今若能讓一人受盡折磨而拯救兩國之間的關係,他花郎覺得他會去幹。
花郎來到刺客跟前,說道:“這刑罰叫水落石出,此時纔不過是開始罷了,待會我會讓人踩你這鼓起的肚皮,到那個時候,你肚子裡的水就會從你身體的任何一個有孔的地方擠出來,這是極其難受也極其殘酷的,有一次我們用這個刑罰對付犯人,連我們自己都感覺到毛骨悚然,而且嘔吐不止,接受這刑罰的人是什麼滋味,你應該能夠想象得到。”
花郎說出的話雖然殘酷,可語調卻是平靜的,只是他的語調越是平靜,刺客就越感到可怕,他的眼睛瞪的很大,眼神之中滿是恐懼。
花郎搖着頭嘖嘖舌,道:“看來你是不親自嘗試一下這刑罰是不肯回答了,既然如此,那就別怪我不客氣了。”花郎說完後退了一步,然後對一名士兵吩咐道:“向他的肚子上跺,狠狠的跺,不過你小心一點,不然從鼻子眼睛耳朵裡出來的帶血的水會濺到你身上的。”
士兵好像被花郎的話給嚇到了,所以當他走向刺客的時候,他的腿是發抖的,他的臉更是鐵青着,他來到刺客跟前,輕輕的擡起自己的腿,放在了刺客的肚子上,這個時候他還沒有用力,可是刺客已經感覺到了無法忍受的痛苦,士兵閉上了眼睛,他要踩下去了。
可就在這個時候,刺客突然害怕了,他突然喊道:“別踩,別踩,我什麼都說,我什麼都說。”
士兵好似突然解脫了一般離開了刺客的身子,這個時候,段素興問道:“好,既然如此,你說吧!”
刺客的嘴裡冒出一口水來,可是他仍舊沒有感覺到舒服,只是這個時候,他卻必須說。
“指使我的人並非是高智升,而是吐蕃諸部的贊普讓我這麼做的,大宋與大理吐蕃三國相鄰,如果大理與大宋發生了什麼事情,那麼我們吐蕃諸部就能夠趁機撈些好處了,就這些。”
聽完刺客的話之後,段素興一時不語,花郎則眉頭緊鎖,若是在唐太宗之前,刺客說這些話他花郎還會相信,畢竟那個時候吐蕃人經常襲擊中原人嘛,只是吐蕃在幾百年前已經瓦解,現如今是各個部落相互爲政,而且攻伐不斷,除此之外,吐蕃與西夏的關係也不怎麼好,特別是西夏李元昊建國之後,更是想消除吐蕃和回鶻這些後顧之憂,如此一來,吐蕃又那裡敢於大理大宋發生糾紛,他只要敢趁火打劫,西夏那本的人馬立馬就攻進他們的領土了。
這樣一番思考之後,花郎舉得這個刺客還是沒有說實話,他還是想欺騙段素興他們,第一次他是想讓大理與大宋兩國關係不和,而第二次則是想讓大理大宋和吐蕃三個國家不和,這招可真夠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