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郎等人的到來.並沒有給詞樓多少驚動.那些個書生仍舊聊着.喝着.時不時的吟出幾句新做來.
他們幾人找了一空桌坐下.然後開始打量裡面的人.並且按照他們從七裡鋪那些書生的口述中.尋找孫一文.
裡面有男男女女.人數家起來大概有三十多人.大家相互討論也發出不少的聲音來.花郎他們幾人四處打量.最終在一個角落裡發現了孫一文.
那孫一文長的英俊.身材修長.如果不知道他的過去.還真以爲他是一風度翩翩的才子呢.
此時的孫一文在角落裡陪一女子聊天.所聊的什麼花郎等人雖然聽不清.不過看那女子興奮的樣子.就好像恨不能馬上扎進孫一文的懷裡.而那孫一文呢.處處保持着君子之風.談吐優雅.舉止更是書生風範.
衆人見此.心中都氣.看來這孫一文根本就沒將朱媚放在心上.他跟朱媚的海誓山盟.也不過是想要騙取朱媚的信任.兩人若能成親.他也就不用當落魄書生了.
換言之.他是尋找獵物.一個可以改變自己身份已經命運的獵物.
在這個時代.雖然商賈的地位很低.書生總是感覺高高在上的.但若是沒錢.誰都受不了.若是不肯再寒窗苦讀.那最快能夠享受生活的方法.就是找一個有錢的女人成親.
大家趴在一起.溫夢氣憤的說道:怎麼辦.要不直接上前抓了他吧.
花婉兒也連連附和.道:沒錯沒錯.抓了他.
可在這個地方.抓一個書生.會不會讓這裡的書生感覺很沒面子以至於引起公憤呢.書生雖然沒權.可他們的倔脾氣有時真的讓人一點辦法沒有.
正當幾人這般商議的時候.一書生摸樣打扮的小廝很是不屑的將一壺茶几個杯子放到了桌子上.隨後頭也不回的便走了.
大家沒有心思喝茶.仍舊繼續商量.花郎斜眼望了望孫一文.然後向公孫策說道:這次恐怕要仰仗公孫先生了.
公孫策不解.道:什麼意思.
花郎壞笑了一下.道:公孫先生儒雅無雙.你去跟那女子交談.讓孫一文沒有了獵物.他若是走出這詞樓.我們想抓他.不就沒有顧慮了嗎.
公孫策一聽.臉頓時紅了.道:這……這怎麼能行嘛.我……我可從來沒有做過這種事情啊.
正是因爲沒有做過.所以纔會刺激啊.花郎說着.將公孫策拉了起來推了出去.公孫策無奈.只得整一整衣領.然後向孫一文走去.
公孫策來到那個角落的時候.孫一文跟那女子正聊的開心.那女子樣貌一般.但是衣着卻是極其華麗的.公孫策來到他們兩人跟前.先是行了一禮.隨後問道:兩位在聊什麼詩詞.不知在下可否加入.
這樣的開場白很蹩腳.可這已經是公孫策唯一能夠想到.又不至於被拒絕的理由了.
公孫策剛說完.那孫一文便淡淡一笑:兄臺這話說的.大家共聊詩詞.怎麼不可加入.話說的很動聽.只是在孫一文說這話的時候.卻不停的給公孫策擠眼.意思是讓公孫策趕快離開.莫要耽誤他的好事.
這孫一文不敢明言讓公孫策離開以免讓自己丟了身份.只是他給公孫策擠眼.卻是一點用處沒有的.因爲公孫策根本就裝作沒看見.他見孫一文說出了那話.於是彬彬有禮的一拱手.便在一旁做了下來.
而那名女子.已經被公孫策的儀表和風度給吸引了.此時她的眼裡那還有孫一文.她的眼裡只有公孫策.
兩人這般一聊.就把孫一文給晾在了一邊.孫一文想插嘴.可是一點插不上.最後氣的臉通紅.無奈的他只得起身離開.不然他繼續留在這裡.就太過沒趣了.
花郎幾人見孫一文起身了.心中頓覺興奮.而且想着.公孫策真是厲害.他若是想靠自己的氣質和樣貌娶妻.什麼樣的娶不到.
大家想着.孫一文起身.恐怕要離開詞樓吧.
可是大家都猜錯了.那孫一文起身之後.並沒有離開詞樓.而是繼續物色獵物.花郎等人見此.都氣憤不已.而仔細想過之後.也覺得他們剛纔的做法欠考慮.進詞樓可是要出錢的.誰肯花了錢沒有一點收穫就離開呢.
大家一時有些無奈.公孫策陪那女子聊天.一時間也走不開.花郎他們幾人.若是主動去和孫一文搭訕.還真不知道該說什麼.
就在大家不知所措的時候.一個長相清秀的男子從詞樓的二樓走了下來.只見他走下來之後.向衆人拍了一下巴掌.這一巴掌拍響之後.整個詞樓頓時安靜下來.
然後那人向樓下的人說道:鄙人杜若白.開這詞樓雖說是想讓各位江南才子有個地方聊以詩詞.但在下畢竟是生意人.所以總想着能夠掙些錢財來養活詞樓的夥計.所以每隔一段時間.總要請諸位才子寫詞數首.由在下整理之後.拿去印刷出版.凡是被徵集的.都有二兩銀子可拿.所以還請大家莫要吝嗇筆墨的好.
樓下的衆位書生一聽.紛紛高聲歡呼.而此時的他們.並不是爲了那區區二兩銀子.而是爲了自己是詩詞能夠出版.能夠爲更多的人所知曉.
他們無力印刷出版.也只能靠這位杜若白了.
在衆人的歡呼中.杜若白淡淡一笑.道:今天我們徵集的主題.是傷春.各位才子佳人們.若有詞才.還不快快呈現.讓大家一睹爲快.
臺下的書生門相互議論.說這傷春的詞該怎麼寫.用什麼詞牌名最好.大家這般討論着.卻沒有一個人肯先上來吟做一首的.
而這個時候.溫夢望着花郎笑道:傷春和暮春是一樣的.我看你不如將你剛纔做的滿江紅暮春拿出來.讓這些個所謂的書生也大開一下眼界.如何.
見溫夢如此.花郎只是微微一笑.然後扭頭望向了孫一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