觀察使府在長安城,不過卻不在鬧事區,因爲觀察使是個虛銜,所以並不管事,既然不管事,自然所在之處越安靜越好.
不過誰都知道,觀察使雖然是個虛銜,可地方官卻沒有幾個敢得罪他們,因爲他們多多少少都有一些上書的權利。
這天早上吃過早點後,花郎帶人直接去了觀察使府。
遞上名帖後,一名下人立馬領花郎他們進了客廳,在客廳坐了沒一會,一名四十多歲,長相頗具魅力的中年男子慢悠悠的走了來,他來到客廳之後,花郎等人連忙起身行禮,這中年男子微微一笑,示意大家坐下,然後望着花郎道:“花公子的名聲我本使是早聽聞了的,只是一直無緣一見,不知今日花公子怎會想起來本使這裡的?”
花郎本想先說點客氣的話,可對於一個陌生的人,花郎總覺的說客氣話太過虛僞了,於是連忙拱手道:“實不相瞞,在下今天來這裡,是……是因爲在調查一件命案,不得已纔來的這裡,對此多有打擾,還請陸大人見諒。”
陸知年見花郎如此直接,有些驚訝,畢竟他在官場上混了多年,還從來沒有見過這名直接的人,不過他也不好多說什麼,微微點頭後,問道:“花公子探案之命世人皆知,只是你來我這裡辦案,卻是讓本使有些糊塗了,難不成我這裡出現了命案,亦或者出現了兇手?”
花郎連連搖頭,道:“並不是陸大人這裡出現了命案亦或者出現了兇手,而是長安城發生了命案,而陸大人手下有一人與那死者可能有點關係,所以我特來問一問。”
花郎調查命案,那是得到了皇上允許的,所以在花郎說出這些話後,陸知年只得點點頭,問道:“哦,不知花公子要問我府上的什麼人?”
“掌書記程俊才程大人!”
“他?”陸知年有些吃驚,隨後連連笑道:“花公子該不會是搞錯了吧,俊才他一直很安分,怎麼可能跟命案扯上關係。”
“陸大人誤會了,在下並沒有說程俊纔跟命案有關係,只是說他跟死者可能有關係,而具體是什麼關係,恐怕要等我們問過之後才能知曉了。”
陸知年點點頭,然後吩咐下人去將程俊才叫來,不多時,一名二十歲左右,長相頗爲英俊的男子走了來,他走來之後,先跟陸知年行禮,隨後問道:“陸大人找我?”
陸知年點點頭,道:“這位是花郎花公子,他找你詢問些事情。”
程俊才望了一眼花郎,神色很是平靜,道:“不知花公子想問些什麼?”
“是這的,最近長安城發生了一件命案,死者是風月衚衕的雅子姑娘,程大人可認識她?”花郎之所以沒有直接問程俊纔跟雅子的關係,就是想試探一下程俊才,看看他是不是肯說實話。
而程俊才先是一驚,隨後連忙恢復平常神色,道:“在下自然認得雅子,只是不知這雅子怎麼會被殺的?”
見程俊才神色如常平靜,花郎心中不由得狐疑起來,於是將雅子被殺的經過說了一遍,說完之後,問道:“程大人既然認得雅子,不知可否告知你與她的關係,據我們所知,這個雅子自從來到風月衚衕後,可是什麼人都不見的,當然,除了程大人你。”
花郎說完,程俊才嘴角微微抽動了一下,道:“其實我與那雅子也沒有什麼關係,只是那雅子在街上賣胭脂,有一次被幾個無賴調戲,我看不過去,教訓了那幾個無賴一頓罷了,也因此才認識雅子,後來想給我的相好買幾盒胭脂,又想着照顧雅子的生意,就去了她哪裡。”
“這麼說來,程大人每次去雅子哪裡,心情一定很不錯了?”
聽得花郎這樣問,程俊才神色微凝,不過很快又恢復過來,道:“每次我去的時候心情的確很不錯的,可是沒有想到,這個雅子不知犯了什麼病,我去了之後他便要哄我出來,我看不過去,就與之爭吵了幾句,可她這個婦人,說什麼都不聽,方正就是不讓人往她的家裡進,沒有辦法,碰了兩次壁後,我便再沒有去找過她。”
程俊才的解釋很合理,而且也說得通,只是花郎聽來,總覺的彆扭,難道那個雅子就如此不近人情?對於幫助自己的人也不給好臉色嗎?
這有些說不通,再有,花郎覺得程俊纔在聽到自己的問話後神色微微變了一變,而就是這微微一變,讓花郎覺得程俊才的解釋更多的在編造,是爲了符合自己生氣而做的編造。
如果他說的這些話都說編造的話,那麼當時他是因爲什麼原因而生氣的呢?
當然,花郎很清楚,現在這種情況下,他問程俊纔是問不出什麼來的,所以只能通過以後的調查來弄明白這點,一番思索後,花郎淺淺一笑:“不知程大人可有什麼自己知道的線索要告訴我們?”
“沒有,我與那雅子不過萍水相逢罷了!”
“那麼,在雅子被殺的那天,你在什麼地方呢?具體時間是傍晚下大雨時。”
程俊纔想了想,道:“當時我在書房整理一些東西,這點有很多人可以作證的,因爲當時我有好幾個同僚都在哪裡,我們一直做到很晚才離開。”說到這裡,程俊才突然又道:“陸大人也是可以作證的,因爲我記得當時下大雨的時候,陸大人曾經去書房看過我們一次,並且要我們儘快做完,然後好去休息。”
程俊才說完,陸知年連連點頭附和:“沒錯,的確是這樣的,當時我進去的時候,俊才還在奮筆疾書,我可以作證,當時他的確在書房。”
陸知年的話把程俊才的嫌疑洗清了,花郎微微一笑,隨後起身道:“命案尚未破,在下還有很多事情需要去辦,就不在這裡叨擾了。”
陸知年也跟着起身點頭,道:“好,花公子請自便,以後若是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儘可來我這觀察使府來。”
“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