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人願意去到哪裡都帶着一條尾巴,而且還是一條隨時可以把自己給吃下去的尾巴。
而現在對於陳進才和武松來說,眼前的禁軍其實就是一條尾巴而已。
李虎對於他們倆的喊話,他們當然聽到,更知道李虎這是什麼個意思。
不就是想法子拖住自己兩人,讓邊上那些數以千計萬萬的廂軍圍過來嘛!
既然知道這是個什麼意思了,那就簡單了,只有在這些廂軍沒有合圍之前闖出包圍圈就行。
伸手比出一箇中指,陳進才往白牛屁股上輕輕拍了下,說道:“白牛,一會不管不顧地往前衝,直往外頭衝!”
事實證明這是不對的,沒有人能在已經結成陣勢披甲執銳的宋兵面前衝陣,而且還是一個能幹的首領帶領的宋兵。
所以,陳進才與武松無奈看着面前的倒在前方的一棵大樹,還有大樹後已經結成槍陣的宋兵。
這已經是第三次了,已經換了好幾個方向的陳進纔不想再換了,他於兵陣前叫停白牛。
“看來今天想不殺太多人就衝出去是不行的了!”陳進才嘆道。
武松粗聲道:“俺倒是不怕,只要你願意放棄這牛車,便是帶着這白牛,咱也能突圍出去,附近山如此之多,我們往山裡一躲,官軍便是帶着百萬人馬,山高林密又能奈我何?”
苦笑地看着這輛自己從現代帶到這個世界的牛車,他舍不下。
這時武松又問了一句道:“便是我們在此擺脫官軍,你當官軍不會去蘭州找王家村的麻煩?”
陳進才笑了:“你不說我都忘了,忘了找一個給皇帝遞話的人,那個人選現在有了。”
武松愕然,一時不明白陳進纔想說的是什麼,不過看到陳進才終於拿出一直不願意拿出來的軒轅劍,他也拿起身邊的齊眉鐵棍。
一劍削斷身邊的一棵水桶粗的大樹,然後把一段齊人高的木頭斬斷出來,剖開成兩半挖了個可以把手伸進去抓住的孔洞。
這就成了一個很是厚重的木盾。
陳進才頂着木盾往前衝,然後就聽到“嘣”地一聲轟鳴,潑天的箭雨不要錢地砸了下來。
武松二話沒說把身子縮入牛車後面不露出哪怕是一丁點的身體。
白牛很乾脆,直接就趴下,身上那覆蓋了百分之九十的合金防咬防刺防箭網可以讓它刀槍不入,再加他皮粗肉厚的特殊屬性,只要不是牛失前蹄,那它便是坐騎界的無敵小王子。
陳進才儘量把身子縮到厚實的原木盾後,待箭雨過後,地上就像是滿地的蘆葦開着小花插在地上,就是陳進才手中的半原木盾,也是密密麻麻插着許多箭支。
“吼”陳時才這麼一聲吼,衝到那攔路的大樹跟前猛地一停,手上那百多二百斤的原木盾牌順着衝勢砸了出去。
一人高的水桶粗樹幹,哪怕只有一半,也有好幾百斤的重量,突然間砸將過來,突然就把站在大樹後面的槍兵砸死了好多個。
其實攔路的樹也不是很粗,只兩劍就把這也差不多是水桶粗的攔路樹給砍斷。
不過陳進纔來不及再繼續把勝果擴大,因爲對面槍陣處已經突出一排長槍,如毒龍一般扎到,讓他不得不把身體閃到一邊。
這是沒法子的事,雖然這長槍扎到他身上也最多是一個小口子甚都扎不進去,可是人沒事也不願意把自己身上弄得血糊拉的。
大劍一挑就把地上被自己劈斷的大樹的一截給挑到空中向那些槍兵砸去,然後身形一矮,就隨着那段大樹往裡突進,然後大劍四下盪開,劍光閃過之處,一片殘肢斷臂跌落於地。
武松也跟在這片劍光之後,長棍每每掃出,總有人筋斷骨折。
這兩人一路突進,速度很是恐怖,但終歸只有兩個人,只需要耗費些人命在前面頂着,身後衆人齊引強弩,總會有可能把對方釘於箭下。
當然這只是他們想當然了,被拉開了大樹的路響起轟轟聲,彷彿是十多匹馬齊齊奔行,回頭看時,卻只是一隻白色的巨牛。
白牛拉着車,轟轟然前行,轉眼間就到了陳進才武松身後,往前突擊的兩人一個轉身就躍上了牛車之上。
白牛哞地長叫一聲,低頭抵角,便是邁蹄狂奔,身披合金網甲,巨大的身軀瞬間化爲牛型坦克,擋在它面前的,不管是樹,還是坑,還是木牆槍陣,到最後都化爲一條路。
就連陳進才也在咋舌,白牛這力量逆天了啊!早知道白牛這般犀利,自己兩人還下什麼車!看到什麼直接讓白牛撞過去就行了。
有了白牛這個看上去就像是bug的存在,陳進纔對自己未來跑路的成功率非常的看好。
所以他做了一個非常出人意料的決定。
叫住白牛,讓它回頭跑,直奔那聽說陳進才已經突出包圍圈急得趕過來的在場所有人都要聽令的殿帥府統制。
李虎。
他急匆匆地趕來,還等所有人押上,擠也要把那兩個人擠死,卻聽來晴天霹靂,那兩人跑出了包圍圈。
所有辛苦都白費了,逾期不能繳令的後果他可是知道的,正下令所有人追擊,卻看對面煙塵滾滾直逼而來。
細一看,竟是那隻白牛拉着車直衝自己馬前而來。
從來沒有人見過牛衝鋒,而且還是用不輸於極品戰馬的速度衝鋒,身後還拉着一駕很特別的牛車。
無數將士的槍尖扎在白牛身上時都被它披的合金網甲擋住,然後就沒有然後了。
所有人想知道一下後果的話可以拿着一根木棍去捅一輛高速行駛中的汽車,然後就會看到那棍子“嗖”地一下撞進了自己的肚子,再然後從肚子的另一邊衝出,還帶走了自己的腸子。
在白牛跟前沒有一合之將,白牛的戰鬥方式很狂野,就是不管對方是誰,有什麼武器,它的攻擊方式就是:撞!
不算太長卻很粗壯的牛角鋒銳似刀地可以捅穿任何擋在自己角前的物體,這便是白牛的霸氣。
李虎想跑了,他是有武藝沒錯,可他的武藝在這頭瘋狂卻又清醒的巨牛面前連屁都不是。
但是他沒跑了,剛撥轉馬頭就感覺到了天旋地轉,老天爺爺,他飛在空中還有時間看了眼自己原來騎的那匹馬,已經有半截身子變成了血肉模糊的碎塊。
然後他就感覺到自己被一拎一拖,就躺在兩人面前,奇怪的是,摔在地上的感覺一點也不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