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般場面,即使對尋常女子來說,也有極大的刺激,更何況是靜玉這般一心向佛,未經人事的小尼姑。
此時的靜玉,只感覺前所未有的震撼,那般不堪的畫面,只令她有種將要窒息的錯覺。
靜玉萬萬也想不到,平素裡那個莊嚴肅穆的主持師父,今日竟然會赤身果體,以那般不堪的姿容,去和一個男人做那等污穢之事。
師父在她眼前的形象,一瞬間便崩塌全無。
濃濃的羞意,更是無法阻擋的涌上心頭,而她的身體,更不知爲何,轉眼變得潮熱難耐。
“師父,你……”
靜玉意圖驚叫,話到嘴邊,卻又硬生生的嚥了回去。
她只怕驚動了那二人,到時候相見之時,會是何等的尷尬。
靜玉又想將頭扭向一旁,不去看那般不堪的畫面,但不知爲何,她的脖子卻彷彿凍住了一般,偏偏就是無法動彈。
就連那一雙眼睛,都彷彿被磁鐵吸引一般,終始無法從那二人身上抽離。
“我不能看,我不能看。”
靜玉一遍遍的提醒着自己,不知用了多大的心力,終於纔將眼睛勉強閉上。
只是她眼雖不見物,但那男女靡靡之聲,卻無法阻擋的傳入耳朵,只攪得她心神不寧。
她只得緊皺着眉頭,心中不斷的默唸着‘南無阿彌陀佛”試圖用佛法來驅散心中的邪念。
或許是她酒意的作用,又或許是她佛法低微,只堅持了片刻,靜玉的心理防線,便被那人性的本能所擊垮。
她艱難的睜開了眼睛,目光再次投向桌上那二人。
這一次,她的目光被那刺激的場面牢牢的吸引,什麼佛法戒律的,早就拋到九霄雲外,再也移不開半分。
桌上的石韋痛快欲仙,寒鏡的瘋狂令他從這尼姑身上,享受到了比往先更爲刺激的快活。
只是他卻沒有醉,一直還心存着幾分顧慮,只恐寒鏡聲響越折騰越大,萬一將那小尼姑吵醒了卻當如何。
顧慮之下,石韋便不由自主的轉過頭去,想看一看牀上的靜玉是否還睡着。
他這一轉頭不要緊,充血的眼眸,正好與靜玉的眼睛撞上。
石韋心中頓是一驚。
不過,他吃驚的不是靜玉已然醒來,而是她那如癡如醉般的眼神。
似乎,這小尼姑非但沒有對所看到的驚恐,反而還正在享受般的肆意觀賞。
兩人的眼神對視了足足有幾秒鐘。
然後,靜玉才彷彿從夢中驚醒一般,整張臉陡然變得羞愧無限,急是將頭扭向了一邊。
“原來如此,果然是有其師,必有其徒啊……”
石韋心中暗笑,便不再去看他,只專心的應付身上這癡狂的尼姑。
那一晚的驚心動魄,直如夢幻一般。
石韋不知何時結束,不知何時離開了靜玉的房,也不知自己如何睡着。
一覺醒來時,已是日上三竿。
石韋一覺醒來,發現自己一絲不掛的躺在牀上,看看四周,卻並非是他的本宅。
拍了拍略感昏沉的腦袋,石韋這纔回想起了昨晚之事。
許是那一場快活之後,寒鏡便扶他往廂房睡下。
他穿戴了衣服,推門而出,一縷冬日的晨風撲面而來,那寒意讓石韋的精神立時徹底清晰起來。
看看日頭已是三竿,自己一夜未歸,又未曾派人給家裡捎信,表姐想來必是十分擔心。
念及此,石韋便打算走人。
那寒鏡聽下人講石韋要走,忙是前來相送,靜玉也只得跟來。
“石施主,這眼看就要到晌午,不吃了齋飯再走嗎?”寒鏡相留道。
石韋道:“昨夜不想是喝過了頭,留宿在此,打擾了二位,醫館中還有些事情等着我處理,我得趕着回去。”
寒鏡心中不捨,但有徒兒在身邊,卻不好顯露。
當下她便雙手合什,說道:“阿彌陀佛,石施主做正事要緊,倘若閒暇之時,不妨再來爲靜玉複診一番。”
這寒鏡顯是藉着徒兒的名義,想邀石韋常來。
靜玉忙道:“貧尼的身體已然愈痊,石施主醫館諸事繁忙,不用複診也無妨。”
寒鏡聽她此言,眉頭不禁暗皺,卻道:“你大病初癒,若是稍有不慎復發卻當如何,還是讓石施主多爲你複診幾次纔是。”
寒鏡顯然不知道昨晚之時,她這徒兒已目睹了一切,她並非不想讓石韋複診,而是不願她的師父再違背清規戒律。
“主持說得是,師太放心,石某一抽得空來,必會爲你來細細複診。”
石韋說話之時,眼眸始終不離靜玉,那般淡淡的笑容中,暗含着幾分異樣。
靜玉只給他瞧得臉畔生暈,低頭不敢正視。
儘管她心覺難堪,但又不敢把師父的“醜事”戳破,只得不太情願的合什道:“阿彌陀佛,那貧尼就謝過石施主費心了。”
告辭而去,石韋徑直回府。
車馬方纔到得府門前時,未及下車,石韋便看到表姐於桂枝正踱步於府門前,滿臉的焦慮不安。
“表姐,外面天寒,你不在屋裡呆着,卻在這大門口做甚。”石韋笑道。
於桂枝看到石韋時,一臉的焦慮立時煙銷雲散。
她上前將石韋的藥箱接過,抱怨道:“你還說呢,昨晚一夜未歸,也不差個人支會一聲,害我擔心了一宿,你若再不回來,姐怕是就要去報官了。”
石韋這時才明白,原來表姐是在門口巴望着他回來。
表姐的這份惦念關懷之情,令石韋感到心頭一陣的熱乎。
他便將於桂枝的手輕輕一攜,歉然道:“昨夜我跟幾個朋友喝醉了酒,留宿在朋友家裡,卻忘了給表姐你報個平安,都是我一時疏忽,往後一定記着,多謝表姐你這般惦記。”
於桂枝身子微微一顫,眉色間略有幾分羞意,只瞧得旁人在場,忙是將手輕輕抽離。
她攏了攏鬢間的髮絲,低低道:“你平安無事就好,往後若不回來,記着給家裡報個平安就是了。”
頓了一頓,她忽然又想起什麼,便道今早之時,府中有客人上門拜訪,聲稱是他的故友,已在堂中等了一上午。
“故友?”
石韋頓生疑惑,卻想自己此番在歷陽行事低調,又是什麼故友能夠知曉他的所在。
當下他便心懷好奇,徑直前往了大堂。
當他看到堂中那閒品香茗的年輕人時,不由得笑了。
那位故友來客,正是樊若水。
樊若水見石韋歸來,忙是起身見禮,口稱:“遠志兄。”
話方出口,石韋已大步上前,狠狠的給了他一個擁抱,拍着他的背興奮道:“若水,你怎麼來了,見到你真是太好了。”
樊若水到底是讀書人,禮教學多了,卻失幾分真性情,石韋的這番熱情,倒讓他頗有些愣怔。
愣怔了片刻,樊若水方纔反應過來,於是笑着將自己前來和州的原由道來。
先前樊若水中了進士及第後,便被天子授以池州推官之職。
樊若水離京赴任後不久,便即再上朝廷上表,建議宋廷先在長江荊湖一帶水域,打造黃黑龍船千艘,以作架設浮樑橋墩之用;再砍伐巨竹,搓制粗繩,扎制竹伐,以便日後做浮樑橋面。
到時一切就續,再將這些龍船、竹筏集結於江陵,順流東下至採石架設浮橋便可。
朝廷很快就接受了樊若水的建議,天子便命他調往荊湖,監督當地宋軍趕製這些浮橋用物。
時值如今,龍船等皆已趕製大半,朝廷便又將樊若水調任和州,令他接任歷陽縣令,開始暗中準備物資,制訂徵集當地民夫的計劃,爲下一步宋軍在此架橋提前作準備。
聽得這一番消息,石韋的心情頓時興奮起來,不禁問道:“照此看來,聖上已決意對南唐用兵,大軍南下已是指日可待了。”
樊若水道:“我前來歷陽之前,曾回過一次汴京,聽聞嶺南轉運使潘美潘將軍已被召回京城,朝中風傳,聖上此番召潘將軍回京,正是想讓他擔當徵南唐的統帥,我想這個信號,足以昭示聖上用兵的決心了吧。”
石韋微微點頭:“看來陛下是鐵了心打算對南唐用兵,那就好。不過你說陛下打算任命命潘大人爲南征統帥,這我看倒未必。”
石韋對宋滅南唐這一段歷史還算熟悉,他自然知道滅南唐的統帥,乃是名將曹彬,至於這位潘將軍,卻只能給曹彬做副手。
“潘大人前歲剛剛攻滅南漢,收復嶺南,其聲威正盛,不少人皆稱他爲我大宋第一名將,陛下若不用他做徵南統帥,還能用誰?”樊若水卻表示了懷疑。
石韋詭秘一笑,故弄玄虛道:“我料定必不是潘大人,至於是誰會是徵南統帥,很快自會見分曉。”
樊若水卻是不信,便笑道:“遠志兄說得這般玄乎,我可不能信服,咱們不妨打上一賭,若是你輸了,可得好好請我請一回酒。”
“好啊,賭就賭。不過這酒嘛,用不着等到往後,今日我就作東,請你這個歷陽新任縣令好好喝一杯。”
他二人當說談笑風生,這一場重逢,令他們愈加的開懷。
然而,當石韋在爲這重逢而高興之時,他的心中,卻在暗暗的盤算着另一個計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