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過飯,又拿來茶水點心。
有雪有梅,又豈可無詩無畫!
而這一次,蘇陽雖然沒有開口,但是他的三首雪梅,已經有兩首被唸了出來。
不過興之所至,也還有人唸了一些其他名家關於雪梅的句子,也頗爲不俗。
這時候,齊思遠乘興,花了一副雪梅爭春圖,雖然比那雲夢居士的畫工差了一些,但也絕對算是有幾分大家之風,不過正如他自己所說,這傢伙性子太懶散,不知道多久沒畫了,筆觸略顯生硬!
可依舊引來不少讚譽,蘇陽覺得,自己就是練一輩子,估計也畫不出這水準來,可見天賦,真的很重要。
就連那個老愛都說:天才是百分之九十九的汗水加百分之一的天分。
而很少有人知道,後面還有半句:而決定成功的往往是最後百分之一。
“亦恆,來,看見沒,我可是給你留了位置!”齊思遠畫完,直接將還在感慨的蘇陽拉到了桌前,將筆直接給他,指着那空出來的位置,意思不言而喻,要蘇陽給他提詩!
這時候,其他人也滿懷期待的看着蘇陽。
若是其他人,蘇陽還真不一定會給面子,但齊思遠跟自己對脾氣,也只有他,能做出來直接拉蘇陽上陣的事情來。
雖然蘇陽寫了三首雪梅,但這時候,卻不能重複。
真是搜腸刮肚,蘇陽又想起來一首,還是哪位生平不詳的盧梅坡先生的名作。
《雪梅其四》
有梅無雪不精神,有雪無詩俗了人。
日暮詩成天又雪,與梅並作十分春。
“哈哈哈,好,好一個有梅無雪不精神,有雪無詩俗了人!來年金鑾之上,若無你蘇亦恆之名,我齊思遠從此不碰詩畫!”
蘇亦恆聽了齊思遠的話,關注點卻在他說的來年兩個字上,顯然,齊思遠似乎也消息靈通。
但齊思遠自己沒有注意到,其他人應該也沒有關注這一點,蘇陽自然不會亂說。
“思遠兄,這話可別亂說,還有這雪梅,我是再也寫不出來了!”蘇陽苦笑一下,連抄了四首雪梅,他肚子裡的名句也差不多了,其餘的關於雪梅的詩,顯然是不及這幾首的!”
聽了這話,衆人也都是笑笑,寫出四首雪梅,每一首都非凡,每一首都應景,這已經是千古奇才了。
蘇陽這麼說,衆人也理解,同一個題材,寫的太多,又不能重複,只怕最終不是雷同,就是遜色前者,與其如此,還不如不寫呢!
衆人又評了下蘇陽最後這一首雪梅,也無人再拿出其他關於雪梅的詩了。
蘇陽今天,三首雪梅已經出場,倒是那《雪梅其一》,還沒有人說,但是很快,這一首,卻被人彈唱出來。
雪似梅花,梅花似雪。似和不似...
都,奇絕。
惱人風味,阿誰知,請君,問取,南樓月..
記得去年,望月時節。閒來舊事無人說。
爲誰醉倒爲誰醒,到今猶恨輕別離。
琴是林茗煙彈的,唱出來的,卻是她和徐慧君、徐慧娟姐妹。
這曲調,譜寫的相當精湛,再加上三女音色各異,組合在一起,別具風味,衆人都聽的如癡如醉。
“茗姐姐,你這曲子譜的妙極了!”蘇陽笑着說了一句。
但是林茗煙卻搖頭道,“我可不敢貪功,我將你的詩傳給雲夢居士,她覺得這首已經最佳,適合彈唱,所以譜了曲子給我!”
雲夢居士,作寒梅映雪圖哪位,看來,還真是一位奇女子!
不僅詩畫雙絕,還精通音律。
“思遠,你來彈吧!”林茗煙將琴遞給了齊思遠。
這齊思遠,爲人懶散,但是琴棋書畫,卻是樣樣精通,而且還都有不俗的造詣。
蘇陽覺得,這傢伙,纔是真正的天才,但,就是太懶了,他要是真用些心,估計什麼梅州第一才子,都得靠邊站!
但是齊思遠活的隨性,不拘於這些,纔是真正的將琴棋書畫當做消遣。
這種人,如果放在前世,應該叫頑主,有錢有閒,還有天分,更加任性!
齊思遠這時候興致頗高,接了琴,對着譜子試了兩下,就順暢的彈了下來。
而這時候,林茗煙拉着徐慧君和徐慧娟姐妹兩個,居然出了大廳,在雪中起舞。
三道曼妙的身影在雪中翩翩起舞,自然優勢一番美景。
而且讓蘇陽無語的是,徐正涵等幾個青年,也都跑了出去,手舞足蹈的唱着跳着,雖然舞姿生硬,但卻樂在其中。
甚至連在附近屋子裡的一些侍女隨從都出來,一個個手舞足蹈的樣子。
連常明那小子也跑出來,居然在雪中打拳!
蘇陽這時候想起,以前看古人文章,高興時手舞足蹈,甚至連鞋子都跑掉的事情,真不是虛構。
但是他卻做不出來這種事,完全是在挑戰自己的底線啊!
“大哥,過來啊!”
“亦恆...”
“公子...”
不少人叫蘇陽來跳舞,但是蘇陽對這個,實在無法接受,他絕對屬於跟人跳舞,都會踩別人腳的那種。
可是看到徐正涵和徐慧娟這兄妹兩個居然來拉他,蘇陽連忙投降,走下場去,但是卻沒有跳舞,伸手這了一根梅枝!
“亦恆,你怎麼折梅枝啊!”林茗煙說了一句,作爲一個喜歡梅花的人,見到梅花被折下來,自然帶着幾分傷感。
“花堪折時直須折,莫待無花空折枝!”
蘇陽笑着說了一句,然後走到旁邊,沒有被其他人踩過的雪地裡,用梅枝在地上開始寫了起來!
“花堪折時直須折,莫待無花空折枝...”林茗煙默默的唸了一句,剛剛的惱意,竟然全消了!
“諾兒,你可真是找了一個千古奇男子呢,若不是姐姐我嫁了人,都想要搶過來呢!”林茗煙的性格開朗,所以跟徐慧君開這種玩笑,她也不會在意。
“諾兒,你們該不會還沒那個吧?”林茗煙小聲在徐慧君耳邊問了一句。
徐慧君的臉刷的紅了。
林茗煙自然就知道了答案。
“傻妮子,這樣的男人,你若是不懂珍惜,他若跑了,有你哭的!”林茗煙說了一句,徐慧君沒有說話,但是眼中,卻隱約有意思苦惱。
自己和蘇陽之間,始終橫亙着那一道刺,她現在,已經有些後悔,爲什麼當初,會想着讓蘇陽來徐家當上門女婿呢?
可是,誰有能想到,那個平庸的廬陵蘇亦恆,到了江寧,居然一發不可收拾,光芒四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