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一二六六年南宋鹹淳三年九月二十七日,上午巳
隨着清晨的薄霧漸漸散去,位於羣山之間那巍峨壯觀的蜀中第一雄關劍閣關也逐漸浮現在李德輝一行的眼前,眼看着此行的目的地已經遙遙在望,我們的小張良李德輝李大人的罵聲也越來越大,“熊耳老王八,你娘汪惟正狗崽子,你娘唐笑臭婊子——你操死你”
“李大人,小人很理解你的心情——熊耳和汪惟正那兩個狗賊自己貪生怕死,卻把大人你推來劍閣出生入死,確實不是什麼東西。”李德輝的一個隨從小心翼翼的提醒道:“可熊夫人怎麼說都是大人的你的表妹,你這麼罵她,要是傳到別人的耳朵裡,對大人的表妹名聲只怕不大好。”
“我呸那個十三歲就自己騎在我身上叫的臭婊子還會在乎名聲?”李德輝也是氣急了,毫不客氣的當着隨行而來的十名親兵大揭唐笑老底,“那個小婊子簡直就是天生的婊子,第一次和我上牀的時候就不是黃花閨女了,別看那時候我已經娶了一妻一妾,可是在牀上的花樣還沒她多那個臭婊子,真不知道她是從那裡學來的。”
“不會是跟她爹學的吧?”一個親兵促狹的小聲說道。其他親兵想笑不敢笑,李德輝卻大聲說道:“有可能那個臭婊子在牀上對我說她十歲就來了天葵,她爹是在她十二歲的時候被宋蠻子砍死的,很可能是她爹親自給她開的……。”
“站住否則我們箭了”一聲忽然傳來的厲喝打斷了李德輝的猜測,與此同時,道路兩旁突然涌出一支蒙古軍百人隊,各舉弓箭瞄準李德輝一行。爲的百夫長大聲叫道:“你們是什麼人?來劍閣幹什麼?”
李德輝正正衣冠,上前向百夫長拱手說道:“煩勞這位將軍通稟田雄將軍一聲,就說蒙古四川行院相兼樞密副使李德輝求見。”說着,李德輝將自己的官防文引遞上與那百夫長查看。那百夫長驗明官防無誤,這才向李德輝抱拳說道:“李大人,實在抱歉,因爲宋人和阿里不哥的大軍壓境,我朝官員凡是入劍閣關者須得經過田將軍點頭方可。末將入關向田將軍稟報,大人請在這裡稍等。”
“沒問題,我們這裡等。”李德輝含笑答應,那百夫長又行了個禮,交代部下將李德輝等人嚴密看守後才匆匆回馬奔向劍閣關。看着那百夫長離去的背影,李德輝表面上輕鬆微笑,實際上心則提到了嗓子眼“是死是活,就看田雄的反應了蒼狼白鹿保佑,保佑劉安鳳那個小婊子是去了潼川或者簡州,沒來劍閣——否則以田雄蠻子的脾氣話不說把我亂刀砍死都有可能。”
大概是蒼狼白鹿去地府安慰被老賊坑死的忽必烈了吧,沒聽到李德輝的衷誠禱告,所以沒過多少時間,遠處的劍閣關關門便忽然大開,田雄身穿白色重孝,領着一隊騎兵從關內直衝出來氣騰騰的撲向這邊——雖然還隔着兩三里路,李德輝等人就隱約聽到田雄的瘋狂咆哮“李德輝那個狗賊在那裡?老子要把他千刀萬剮,祭奠劉老將軍”
“媽呀雄那個蠻子是殺我地”聽到田雄那怒衝冠地咆哮聲。李德輝立即面如土色意識地扭頭想跑。還好開始那個提醒李德輝不要亂罵唐笑地親兵比較冷靜。及時拉了一把李德輝。低聲說道:“大人。你注意到沒有?劉黑馬地女兒沒和田雄一起出關——如果那個小娘們在劍閣關裡。怎麼可能不出來找你報仇?”
“劉安鳳那個小婊子沒在閣?”李德輝心中一喜。仔細再眺望遠方時。果然沒看到劉安鳳那嬌俏地影子。李德輝心中更喜。“好。看來那個小婊子很可能沒來劍閣。有希望了。”想到這裡。李德輝眼珠一轉。忙悄悄從袖子裡掏出一塊事先切開地老薑。低頭擦擦自己地雙眼。然後李德輝李大人放聲大哭。“田將軍。田將軍。大事不好了”
喊着。已經淚如泉涌地李德輝雙腳一夾戰馬。竟然直接向滿身殺氣地田雄衝了過去。在距離田雄還有一百多步地時候。我們地李大人就因爲傷心過度而摔下戰馬。連滾帶爬地雙膝跪在田雄馬前。一邊磕着頭。一邊嚎啕大哭道:“田將軍。大事不好了。不好了。劉黑馬劉大帥。被賈似道老賊給害死了田將軍。你要給大帥報仇啊”
“咱們地李大人。還真會演戲。”李德輝帶來地十名親兵心中佩服——心說咱們地李大人哭得還真象劉黑馬不是他殺地一樣。而本打算二話不說一刀把李德輝砍了地田雄卻楞了一下。將李德輝立即斬殺地衝動也消弭於無形。驚訝之下。田雄在李德輝面前勒住戰馬。用刀指着李德輝喝道:“你剛纔說什麼?劉大帥是被賈似道老賊害死地?可我怎麼聽說。是你地妹夫熊耳和汪良臣勾結。動兵變殺害了劉黑馬大元帥?”
“誰說是我妹夫殺了劉大帥?”李德輝象上被馬蜂紮了一下。殺豬一般咆哮起來。大吼大叫道:“是誰說地?是誰污衊我妹夫熊耳?細作一定是賈似道老賊派來地宋蠻子細作他在那裡?我要和他拼命”——李德輝臉上表情猙獰地咆哮。心裡卻樂開了花。“好劉安鳳那個小婊子果然沒來劍閣。否則田雄肯定要提她地名字。”
聽到李德輝地訴說又看到李德輝地表情。田雄不由有畜。他之所以能知道劉黑馬死訊和成都兵變。是他派出去地斥候聽到地民間傳言回報。但具體情況如何。並沒有一個當事人能告知田雄。所以田雄對李德輝地話難免有些將信將。考慮片刻後。田雄跳下戰馬。扶起李德輝問道:“那你老實我。九月十九那天晚上。在成都究竟生了什麼事?劉黑馬大帥究竟是被什麼人殺害地?”
“劉黑馬大帥千真萬確是被賈
賊害死的,九月十九那天晚上都城裡是生了兵快就被我們鎮壓了。”知道劉安鳳不在劍閣,李德輝頓時沒了絲毫顧忌,索性放棄原訂計劃,另外又找出一個更加能欺騙田雄的藉口。李德輝抹着眼淚說道:“在九月十九的前幾天似道老賊曾經派人給我的妹夫熊耳送了一封招降信,許以重利要我妹夫殺害劉黑馬大帥向宋蠻子投降,我妹夫對劉黑馬大帥和忽必烈大汗都是忠心耿耿,自然是把賈似道老賊的使者當場斬殺,把那個蠻子的人頭和賈似道老賊的招降信當衆交給劉黑馬大帥——可我們做夢都沒想到是賈似道老賊那封招降信害了劉黑馬大帥”
“賈似道老賊的招降信害了大帥?”田雄聽得有些糊塗。李德輝忙拿出賈老賊那封曾經把熊耳和李德輝騙得團團轉的親筆信,雙手捧到田雄面前,痛哭道:“田將軍請看是這封信,害了我們的大帥”田雄搶過書信一看,見信上果然蓋有賈老賊的平章重事大印,還有賈老賊那比鬼畫符還要難看幾分的親筆筆跡——樣樣的都是貨真價實非僞造再看內容時,田雄不由怒容滿面,破口大罵道:“無恥老賊,有本事在戰場上見真章,鼓動我軍內亂算什麼英雄?”
“賈似道老賊素來詭計當端,又極端的無恥下流點已是天下公認。”李德輝附和一句。
田雄放下書信,皺眉問道:“既然熊耳已經把這封信交給了劉黑馬大帥又怎麼能說是賈似道老賊這封信害了大帥呢?大帥又是被誰人加害?”
“楊大淵當然是楊大淵害了大帥,除了那個宋蠻子還有誰?”李德輝也怕楊大淵過來對證接就把髒水直接潑在已經復歸大宋的楊大淵身上。李德輝抹着眼淚哽咽道:“那一日,下官的妹夫熊耳將這封信和蠻子使者的人頭獻給劉大帥時大淵那個狗賊也正在旁邊,也得看到了信的內容——那個狗賊本來就是宋蠻子那邊投降過來的人,馬上就動了歪心思後來到了九月十九那天晚上,那個狗賊糾集上千個宋蠻子降兵忽然殺進劉大帥府裡,將正在病中的大帥殘忍殺害了”
說到這裡,咱們李大人再一次捶胸頓足的嚎啕大哭,哭喊道:“等到我們現的時候,時間已經晚了,楊大淵那個狗賊已經砍下了劉大帥的人頭,準備拿着大帥的頭顱到賈似道老賊面前請賞我們沒辦法,只好動用軍隊消滅楊大淵叛軍,誰知道楊大淵那個狗賊奸詐無比,竟然指使叛軍士卒大喊,說是我們動兵變殺害了劉黑馬大帥,在成都城裡製造混亂我們雖然最終搶回了劉黑馬大帥的頭顱,可楊大淵那個狗賊還是乘機逃出了成都城,跑到宋蠻子那邊請功領賞去了啊——”
好不容易哭訴完成都兵的‘真實’內幕。咱們的李大人已經不勝哀痛的跪倒在地,抱住田雄的雙腿悽慘嚎啕,不斷哀求田雄爲無辜慘死的劉黑馬大帥報仇雪恨。但田雄也是笨蛋,李德輝這番話雖然基本上算是天衣無縫,田雄卻還是將信將,又問道:“那證據呢?這封信只能證明是賈似道老賊鼓動我軍叛徒殺害了劉黑馬大帥,可楊大淵狗賊殺害劉黑馬大帥的證據在那裡?”
“證據在綿州”輝大哭着答道:“楊大淵那個狗賊投奔了宋蠻子之後,又冒充劉黑馬大帥的使者,摘了綿州城門,又害死了李進將軍,現在賈似道老賊和楊大淵狗賊都在綿州城中,田將軍你去綿州一看就明白了。”
“楊大淵狗賊又摘了綿州城門?”恍然大悟,怒道:“怪不得綿州莫名其妙就丟了,昨天斥候報告說綿州已經被宋人攻佔,我還不敢相信——以李進的本事,怎麼可能那麼快就毫無抵抗的丟了綿州?搞了半天,是楊大淵這個狗賊騙開了城門”
“是啊,爲了奪回綿州和:大帥報仇,我們又提兵去打綿州,不曾想又中了賈似道老賊的埋伏,接連吃了兩次大虧。”咱們的李大人抱住田雄的腿大聲哭喊,“我李德輝今天來到劍閣,除了要告訴劍閣的弟兄成都兵變的真相,還有就是要提醒田將軍你果賈似道老賊又指使楊大淵來詐劍閣關門,田將軍你千萬不要再上他的當至於綿州那邊,田將軍你請放心,我們的軍隊雖然損失慘重,但爲了給大帥報仇我們那怕所有士兵的死光死絕,也要乘着賈似道老賊還沒有獲得主力增援的機會,把他消滅在綿州城中給忽必烈大汗和劉黑馬大帥報仇雪恨”
“我和你們一起去”田雄大,吼道:“我在隆慶府和中還有一萬四千多軍隊,我馬上集結一萬軍隊到綿州去給大汗和大帥報仇”李德輝心中大喜,嘴上卻哭道:“田將軍,下官覺得你還是不要去比較好——賈似道老賊在綿州城裡雖然只有幾千軍隊那個老賊向來以詭計多端見稱,說不定又來一條詭計,又把你給……。”
“還怕他賈似道老賊?”田雄咬牙出血,大聲怒喝道:“傳令下去集所有千夫長至大帥靈堂……。”
“哈哈,得手了。”李德輝做夢也沒想到此次劍閣之行會這麼順利——田雄召集衆將到劉黑馬靈堂,擺明了是在劉黑馬靈堂前調兵遣將誓師出征,等到田雄的軍隊一出動殺向綿州,李德輝就可以藉口與熊耳聯絡共同攻打綿州大搖大擺的離開——然後讓田雄傻乎乎的去和宋軍硬耗了。可就在這時候,遠處忽然又快馬衝來一名斥候田雄稟報道:“啓稟將軍,南面現一名書生自稱姓張名通,是成都兵變的見證人你當面訴說成都兵變的真實情況”
……
花開數朵,各表一枝田雄即將提兵攻打綿州的同時,正在德陽等待機會的熊耳叛軍也收到了成都快馬飛報。那汪良臣派來的傳令兵剛剛衝到熊耳夫妻和汪惟正面
上就雙膝跪下大聲慘叫,“啓稟熊將軍、汪將軍,宋蠻子高達、應部忽然從簡州撤兵,簡州劉元興提兵一萬回師成都,聲言要爲劉黑馬報仇雪恨估算腳程,最遲明日傍晚,劉元興的軍隊就能抵達成都城下”
“高達和應那兩個蠻子撤軍了?爲什麼?”熊耳傻了眼睛,大聲叫苦道:“慘了,慘了劉元興那個小崽子的軍隊都是跟了劉黑馬多年的精銳,他回頭去打我們的大本營,這可怎麼辦?”
“這定是賈老賊的借刀殺人之計”唐笑的銀牙咬緊紅脣,恨恨道:“賈似道老賊,果然奸詐無匹,故意叫高達撤軍,擺明了是放劉元興回頭和我們火併,他好坐收漁利”
“有道理,這樣的事賈老賊絕對幹得出來。”汪惟正點點頭,也是緊張道:“這下可麻煩了,我們的軍隊大部分是剛剛招募的新兵和降兵,人數倒是比劉元興多,可戰鬥力根本不在一個等級成都的地形又是出了名的易攻難守,光靠我叔父和梅應春,想要守住成都——只怕有點懸。”
“那我們趕快回師救援成都。”熊耳大叫道:“要是成都糧倉丟了,等到軍糧吃光,就算沒人來打我們——我們的軍隊也得自己散了”
“回師成都?那接阿里不哥大汗的事怎麼辦?”唐笑和汪惟正異口同聲的反問道。熊耳啞口無言,半晌才哭喪着臉問道:“那怎麼辦?保成都就沒法接應阿里不哥大汗,接應阿里不哥大汗就保不了成都,這叫我怎麼辦?”
這麼兩難的問題,如果換賈老賊和忽必烈這樣的奸雄也許還有辦法,可對於只有點小聰明的唐笑和汪惟正來說,問題的難度實在太高了點,所以唐笑和汪惟正都是緊皺眉頭緊張盤算,試圖能找出一個兩全其美的法子。可屋漏偏逢連夜雨,又過了半個多時辰後,午時正,又有一名成都來的傳令兵飛奔進來,還沒進門就大聲叫喊道:“十萬火急九月二十五日,大理兀良哈臺叛軍北上眉州,眉州守將扎魯忽開城投降。九月二十六日,兀良哈臺舉步、騎、象兵共計三萬五千,北上成都而來”
“兀良哈臺也着成都來了?”熊耳和汪惟正兩人的臉一下子變成了死灰色,心說好嘛,來一個劉元興就難招架了,現在又來一個兀良哈臺,我們這次的樂子大了。而唐笑卻表現得異常冷靜,厲聲向那傳令兵問道:“扎魯忽向兀良哈臺投降?這怎麼可能?扎魯忽不是最忠於劉黑馬和忽必烈嗎?怎麼可能向背叛忽必烈的兀良哈臺投降?這消息有沒有經過確認?”
“對,對,這是不是假消息?”被唐笑一醒,熊耳和汪惟正頓時看到一點希望,全都期盼的看向那傳令兵。誰知那傳令兵哭喪着臉答道:“回稟各位將軍,消息已經確認了,劉黑馬在臨死之前,曾經派出劉思敬密赴嘉定,聲言如果兀良哈臺願意幫助四川蒙古軍隊抵抗宋蠻子侵略,劉黑馬就率四川軍民向兀良哈臺投降。兀良哈臺答應了劉黑馬的條件,所以扎魯忽就按約定向兀良哈臺投降了。”
“原來是這樣。”汪惟正萬失望,可汪惟正很快又振作起來,喜道:“既然兀良哈臺是來幫我們打宋蠻子的,那我們大可以考慮與他聯手,建立聯盟共同抵擋宋蠻子”熊耳一聽也是大喜,連連點頭附和。
“說得容易,你們當兀良哈和你們一樣蠢?”唐笑冷笑着打破熊耳和汪惟正的幻想意淫,唐笑獰笑道:“兀良哈臺是什麼人?——塗過香油的老泥鰍都沒他滑他之所以北上接受扎魯忽投降,不過是看準了劉黑馬死後成都平原局勢混亂,想要到成都平原這個天府之國來撈上一把,要他和宋蠻子死戰,他未必敢去冒這個險”
“怎麼辦?”熊耳又哭喪起臉。唐笑一拍桌子站起來,大聲說道:“我立即出去見兀良哈臺,試探他對宋蠻子的態度,順便設法說服他替我們去打劉元興”
“讓兀良哈臺替我們去打劉元興?這可能嗎?”汪惟正有些狐的問道。唐笑獰笑道:“誰說沒可能?最起碼我們手裡還握有成都糧倉,要是把老孃惹急了,老孃一把火燒掉成都城,大家一拍兩散,誰也別想拿到完整的成都城”
“燒掉成都城?”汪惟正和熊耳都還是第一次見識唐笑的鐵腕,一時間都被嚇了一跳。唐笑卻又忽然收住猙獰面孔,用無比嫵媚的眼波向熊耳和汪惟正拋一個媚眼,嬌笑道:“當然了,幹什麼都不能一條路走到黑,如果我們實在沒辦法接應阿里不哥大汗入川——也要做好投降兀良哈臺的準備。最起碼兀良哈臺曾經是蒙古人,一直以來和我們關係也不錯,投降他怎麼都比比投降宋蠻子舒服點。”
……
同一時間,遂寧以北的水河面上,一支宋軍輜重船隊正停靠在岸邊休息,數百名宋軍士兵接到押糧官命令,揹着一個又一個的竹簍上岸,深入兩岸的密林之中尋找着什麼。一名副統制向那宋軍押糧官問道:“大人,這一路上你已經讓弟兄們抓那些東西,已經抓得不少了,怎麼還讓弟兄們上岸去抓?末將就不明白了,你到底要抓那些東西幹什麼?”
“當然是給王堅王大人送禮。”那穿着文職官員服色的宋軍押糧官抿口茶,輕描淡寫的答道。那宋軍副統制聽得滿頭霧水,驚訝的追問道:“給王大人送禮?就送這些東西?”
“當然不是,這些東西只是一個引子。”那押糧官臉上露出和賈老賊十分相象的微笑,答道:“本官要送給王大人的東西,是潼川城。”
輕風撫來,將那押糧官頭上的旗幟吹開,露出一行小字和一個大字——大宋四川通運使——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