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勇哥,沒想到你這麼快就當上使臣了,這以後,您就得去使臣房當差了吧!”
“哈哈,還不一樣是在小義手裡當差,我聽說這緝捕使臣專管捕盜緝賊,我初來乍到,連這東京城的東南西北都還沒弄明白呢!現在一下子頂了這使臣的差事,我還擔心萬一幹不好,不是給小義丟人嗎?你說呢,玄忠,誒?玄忠,你怎麼不說話啊!”
“哎呀!早知道昨天能撞上這麼一件天大的功勞,我幹嘛要急着報信啊!跟您們一塊去勐朗村該有多好啊!我……我真是後悔死了!”
“後悔,你是不知道當時那情況,那木叉子,離我肚子就這麼近,要是李巡檢再慢上一點,我這小命就交代在勐朗村了!”
“那又有什麼的,有咱倆在,總比你一個人強上許多啊!”
“行了,不過就是個私酒的案子嗎!現在院判手上的殺人案還沒破呢,你還怕沒機會嗎?”
“是啊!玄忠哥,你想開點就是了,有咱家院判在,這機會以後有的是!”
……
今日難得有了秦王的嘉獎,雖然案子還沒破,但好在已經確定了兩名死者的身份。王玄義顧及到這些日子來大家都比較辛苦,所以便放了衆人一下午假,回去好好休整休整。
“誒,王敬,咱家院判這是有什麼事嗎?怎麼咱們都回家了,就他沒回來啊!”
“他啊!這不……要去平康里謝謝人家柔奴小娘子嗎!哦對了,院判可交代了,說是這殺豬巷的房子要抽空好好地休整一下房頂,要不然,一下大雨,這房頂非漏水不可,今天下午,你們可得跟我一起幹活,不光是咱們家的那幾間房子,還有隔壁柔奴小娘他們,也要一併修好!”
“柔奴小娘?她……她們這是要搬回來了嗎?”
“是啊!院判可是勸了好久呢,聽說她家蟲娘下午便過來!等這屋頂都修好了,她們就又都搬回來了!”
“那感情好啊!”
王家兄弟聽王敬說柔奴和真娘又要回殺豬巷了,這心裡自是高興萬分。而與此同時,王玄義則在離開了衙門之後,自去果子街買了些鮮靈的瓜果,隨後朝着平康里而來。
待他出了天波門,撥馬入向東來到了平康里之外後,纔剛一下馬,便有一正要上轎的女子一下子認出了他來。
“王院判……您這又是來尋柔奴小娘子的吧!”
“額……是……敢問娘子!”
“院判真是貴人多忘事,那一日在白礬樓,我們姐妹可是都見過您的……對了,那女子的身份可是尋着了!”
“啊……正要向大夥兒道謝來着,三名受害者中的兩名現在已然查到了身份……”
“真的嗎,那真是太好了!奴乃是六合樓的肖媚娘,若是院判得空,定要去六合樓坐坐纔是啊!”
“一定,日後媚娘若是遇到了什麼難事,也可到開封府尋我,只要幫的上忙,王某定不會推辭!”
肖媚娘聽了王玄義的話語,心中自是覺得有面子。待她和王玄義分別之後上了轎,心中卻是覺得這王院判實在是一個待人謙和的大好人。而王玄義,在辭別了肖媚娘之後,才一入平康里,便不斷的有衣着華貴的過路女子停下轎來向他見禮,王玄義見了,自然也是一一謝過,這才繼續趕路。
當王玄義終於來到了柔奴家的院子門前之時,還未等他敲門,卻見院門已然被人分左右打開。王玄義一看,竟是兩個生疏的面孔。
“王院判,你怎麼這麼慢纔來啊,我們家柔奴小娘子,都等的心急了!”
“額……你是仙兒姑娘,你是……青姑娘?”
“院判果然好記性,居然還記得我們,快請進來吧!誒……還帶了禮物啊!難道院判就只知道謝謝柔奴和真奴,卻忘了我等之功嗎!”
王玄義倉促間被當日在白礬樓上見過的兩名女子拉近了院內,這放眼望去,卻見到這座不大的院子裡已然聚集了不少人。詫異之下,環顧四周,纔看到柔奴和真奴正被人從人羣中退出來,隨後有些尷尬的來到了他身前見禮。
“奴柔奴,真奴,見過院判!姐妹們說剛纔見了院判在外面和媚娘說話,便紛紛過來向我道喜了……”
“啊……兩位娘子客氣了,我今日前來,乃是因爲昨日查到了其中兩名女子的身份,今日得了秦王殿下的誇獎,便特來向兩位姑娘道謝。”
“真的找到了!沒想到居然這麼快!”
“是啊,本以爲這以黛查案乃是天馬行空的想象,想不到,王院判果然據此查到了受害人的身份……”
“敢問院判,那死者究竟是何人……”
一聽到王玄義說查到了死者身份,在場的女子無不感到興奮異常,連帶着還有人向他打聽起了死者的身份。
“關於死者身份,因爲現在案情未明,所以暫時不便對外聲張。不過經此一事,我怕這兇手現在也已經知道了官府的動向。哦對了,今日前來拜訪,除了要向大家致謝之外,我還想向大家打聽了一下,這藥發傀儡李外寧,到底是什麼來頭。”
“李外寧?院判,難道說這兇手就是李外寧嗎?”
“啊……不是!不是!我只是想要問問罷了,之前調查時曾經得知,這兩名女死者中的一人乃是在城中瓦子裡看李外寧的徒弟表演藥發傀儡時失蹤的,另一個雖然不知道失蹤時的情形,不過……據說生前也十分喜歡藥發傀儡,所以……我便想向諸位打聽一下,這李外寧……到底是什麼來頭……”
“李外寧,姐姐……他好像不是教坊中人吧!”
“嗯……我只記得懸絲傀儡張金線乃是我教坊中人,這李外寧……卻從未聽我教坊中人提起過他的事情……”
“李外寧居然不是教坊中人?”
看到王玄義詫異的神情,柔奴便連忙出言爲他解釋道:
“官人有所不知,我等之所以託身教坊,有的是因爲家中獲罪,有的卻只是爲了在這東京城中找一個依靠。畢竟比起東京城內的三教九流而言,教坊卻是最爲厚道的。只要不耽誤了官府和宮中的酒宴筵席,平日裡教坊並不過多幹涉我等的生活……可這城中,卻也有人因爲各種原因不得不託身於其他勢力的,這李外寧,應該就是其中的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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