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側妃還是不解:“陛下與王爺兄弟情深,宮中沒有孩子,陛下又喜歡孩子,就讓他們三兄弟都進宮,這有什麼不對嗎?”
呂思慧不太確定常側妃是真的傻,還是跟她裝傻。
一時之間臉色變幻莫測。
過了一會,呂思慧道:“讓他們都下去,我有些話要單獨和妹妹說。”
常側妃不疑有他,讓伺候在側的下人都退出去:“姐姐,現在就只有你我二人,有什麼話但說無妨。”
“妹妹,這麼多年陛下爲何讓他們兄弟三人進宮學習可不是單純的疼愛後輩,而是想讓他們其中一個,過繼給陛下成爲陛下嗣子。”
常側妃用帕子捂住嘴巴:“啊?妹妹是真不知陛下有這個打算。不過姐姐你又是怎麼知道的?”
“陛下做的這般明顯,大家都知道。”
“那姐姐的意思是?”
“當初陛下沒有子嗣,自然會在我們三個孩子中選出一個,可如今皇后有了身孕,那我們的孩子就沒有這個機會了。”
常側妃:“沒有就沒有吧,孩子能在身邊平平安安長大,就挺好的。”
呂思慧上下看了常側妃一眼:“你當真是這個想法?”
“妹妹沒什麼大的志向。”
常側妃這麼說,呂思慧就懂了,她沒有與自己相爭的想法。
那就只剩下曹卓慧的孩子趙恆。
今日只是試探,呂思慧也不會蠢到什麼都說。
從常側妃的院子出來後就開始琢磨,怎麼拉攏她對付曹卓慧。
常側妃別的沒什麼,但她受寵。
這一點也是可以利用的。
而曹卓慧的院子裡,呂思慧剛剛離開,就有人向她彙報。
“知道了!下去吧,王爺那邊你們都仔細着,炭火和吃食一定要隨時備着。”
“是。”
曹卓慧喝了口茶提神。
今日是除夕夜,雖然不能和孩子們一起守歲,但守的規矩還是要守的,得過了子時才能睡下,不喝濃茶扛不住。
屋子裡剩下兩個心腹,曹卓慧這纔開口:“她這是乍然聽到皇后有孕的消息,坐不住了。”
高媽媽想了會,小聲問道:“王妃,您當真不想郎君坐上那個位置?”
那可是至尊之位,天底下最尊貴的人。
曹卓慧沒有馬上回答,而是放下茶杯,微微嘆了口氣:“怎麼會沒想過,不過也就只是想想,理智告訴我,做人不能愛貪心,否則不但什麼都得不到,還會失去現在擁有的。”
高媽媽聽後,十分欣慰。
這件事情很大,王妃信任她,將她當做親人,但她不能真沒有分寸,所以一直沒有問過王妃心裡的想法。
她以前有感覺到,王妃有和呂側妃較勁的心思,但這幾年王妃逐漸沉穩下來,她竟是猜不透王妃心底真正的想法。
如今王妃這麼說,她就放心了。
以陛下對王爺的情誼,肯定不會虧待王爺的子嗣。
曹卓慧冷笑:“這件事我能想得通,放得下,西院那邊就不一定了,她要是還執迷不悟,不用本妃出手,有的是人收拾她。只希望她到最後,莫要連累王府。”
街道上陸續響起爆竹和煙花聲,新的一年到了。
曹卓慧站起來往屋內走,一邊揉着發酸的肩膀,丫鬟甜兒等王妃躺下後,跪坐在一旁給她揉着。
“不用了,今兒就是新年,你們也早些下去歇着。”
甜兒這才起身,和高媽媽一起退下。
高媽媽從屋子裡出來,對甜兒道:“王妃睡下了,但有些事情還是得做,你去前院看着點,一個時辰後,我讓綠竹去換你。”
“是。”
晉王府
每年除夕夜,晉王府必定是有推牌的聲音,現在會的人太多,蘇亦欣都擠不上桌。
就說今年,高歌他們這些人都來了。
一共三桌,都沒有蘇亦欣的份。
所以時間到了,蘇亦欣就打算去睡了。
高歌不讓蘇亦欣走:“別啊,人多熱鬧,你走了瞧熱鬧的人都沒了。”
蘇亦欣:聽我說,謝謝你。
“這個熱鬧我不想瞧,你不睡我要去睡。”
“碰!”
高歌一隻手拉着蘇亦欣,一隻手甩出兩張“東風”,而後出“二條”。
“我就打完這一場,等我會。”
蘇亦欣只好在高歌旁邊坐下,一刻鐘後,高歌點了個炮。
原本高高興興的高歌,瞬間心情不美麗:“你們是不是出老千!”
百里行才:“跟你打,真的不用。”
高歌又被內涵到,牌一推:“不好玩,不玩了!”
李正真:“你這牌品真不好,每次輸了都這樣。”
高歌哪管是不是這麼多人,直接揪李正真的耳朵:“咋地,還嫌棄上了?要嫌棄也是老孃嫌棄你!”
百里行才左手撐住臉,手掌捂着嘴,努力憋笑。
李正真哎呦哎呦:“大過年的,給我留點面子,回去你隨便怎麼出氣都行。”
高歌鬆開手。
這還差不多!
蘇亦欣全程閉緊嘴巴,和高歌一起回後院。
高歌瞅着蘇亦欣:“看你這樣子,是不是有話想跟我說?”
“我想去睡覺你不讓,不是你有話要對我說嗎?”
高歌:“我就是單純的想讓你陪着。”
蘇亦欣朝高歌翻白眼:“你人還怪我的咧,自己打牌,還不讓我去睡。”
“那個,這麼多年了,你都七八十了,脾氣就不能收一收,至少在外人面前,給兄長留點面子。”
高歌:“我們兩個一直以來就是這麼相處的。”
“是,一直以來是這麼相處,可不一定就是對的呀,兄長是因爲尊重你,所以不跟你計較,你是不是也得考慮考慮兄長的面子。”
大男人呢,當着這麼多人的面被揪耳朵。
他們是不會亂說話,笑也只是單純的發笑,不會嘲笑。
可終歸覺得不好。
“你兄長都習慣了。”
蘇亦欣:“習慣並不代表喜歡啊。”
“這個只是我的建議,等你們兩個人的時候,你可以問問兄長的感受。”
高歌點頭:“這點我確實忽略了。”
到了院子門口,蘇亦欣打了個哈欠:“我要去睡了,你隨意。”
高歌回到前院,看着還在打牌的李正真,她目光落在他的耳朵上,剛纔有點用力,現在都還紅着。
不由得想,自己是不是真的太過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