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早就準備停當,都認爲是時候動手了,所以一聽說要開會便全都趕了過來,此時屋子裡面已經坐滿了將領,由於張順對軍事進行了巨大改革,以前那種主帥坐着將領們站着的形式,也已經被逐漸淘汰,取而代之的就是我軍的那種傳統,一視同仁,大家都坐着開會,想說什麼只要舉手站起來發言就行,而很明顯這樣的方式非常受衆人的歡迎,至少在所有人看來這樣的方式顯得非常親民,大家好像平起平坐了一樣,一個個都是很容易就接受了這種形式。
錢斌看衆人已經坐穩,便笑着說道“大家都到了,很好,我們這就馬上開會。今天把你們叫過來就是爲了一件事,那就是你們怎麼看咱們王爺的話。”
這幫人本來還都以爲錢斌是想要和自己說說接下來攻擊日本的具體安排或者是戰術任務什麼的,可誰知道他竟然說的是這個,但是看他興奮的臉色衆人就知道這個傢伙不是在開玩笑,恐怕這個時候這些話纔是他最感興趣的,而其他的則都是一些根本無所謂的東西了。
好在此時在座的都和他的心思差不多,所以一個個聽了這話之後全都不自覺地直起了身體,眼睛裡面紛紛露出了興奮的神色,互相看了一眼就馬上有人站起來說話了“王爺說得好啊,咱們這些人都希望他能走得更遠,現在他終於開口要當王爺了,這就意味着我們要走出第一步了,這可是天大的好事啊。”說話就是夏貴,他這一次也被張順點名安排到了徵日本的大軍之中,而像他這樣的人還真的不在少數,這一次這支部隊可謂是精華薈萃,一大幫降兵叛將都聚集在此處,但是他們卻都有着另外一番心思,那就是一定要趁這個機會揚名立萬,爭取立功,所以他們對於這一戰也是求之不得恨不得馬上快就開始大戰一場。
夏貴一開始發言,其他人也都紛紛跳起來表態,一個個說的熱血沸騰,全都恨不得現在就開始出兵進攻日本,他們以前還是有些茫然,但現在張順已經光明正大的宣告自己要稱王了,那麼距離那個日子也就會越來越近了,等到了那個時候,自己身負如此大的功勞一定會受到重用的,到時候自己曾經走錯的那些路也就不會有人在意了。
可是正當他們這些人一個個顯得義憤填膺的時候,錢斌卻再次開口了“你們不要這麼高興,事情還差得遠呢。咱們王爺明白的表示要在收復燕雲十六州之後纔會選擇登上王位,但這個有點太慢了。我認爲他應該在我們打敗日本之後就稱王,而在收復燕雲十六州之後就可以進行下一步計劃了。你們覺得呢?”
“對!你說的對!我們必須拿下這一戰,這一次一定要給王爺送一個大禮。”一幫人的熱情再次被激發了出來,一個個瞪着眼睛咬着牙,全都摩拳擦掌的樣子。
不過角落裡面卻有個聲音不合時宜的響了起來“不過咱們王爺可是說了,他是奉太祖的章程,而宋太祖說的也很明白,收復燕雲十六州者爲王,他可並沒有說收復日本者爲王,更何況我們這一戰只是要把倭人的軍隊消滅掉,卻並不是收復整個日本全境,到時候這兩件事並不能統一,那麼就算王爺藉此稱王,又怎麼能夠封得住悠悠衆口呢?”
衆人正在興頭上,忽然聽到了這個聲音全都轉過頭看去,只見說話的是個年輕人,雖然坐在角落裡面但卻還是顯得很有精神的樣子,有人並不認識他只是知道他是一員降將,可這裡面還是有人知道他的,所以話音未落達大力已經站了起來,呵斥道“張珪,這是什麼場合,哪有你說話的地方?”達大力投降之後就被派到了南方,他開始的時候還以爲張順一定會把自己束之高閣,或者乾脆給他來個無聲無息的悄然消失,但沒有想到張順竟然還讓他領兵,而且還不是和元人作戰,這讓他十分意外,也很是感動,所以這一次出兵日本,他可是一直都非常積極的,反正殺那些倭人他是一點心理障礙也沒有的。
而這個時候坐在錢斌身邊的夏貴也立刻介紹起來“這是張弘範的長子張珪。”
錢斌哦了一聲,這個人他還真是聽過名字的。在他過來之前張順曾經交給他一份文件,上面寫了七個人的名字,張順是特意提過這些人都是很值得關注的人,要是他們真心實意爲自己幹活,那就好好重用,一旦要是這些人心裡有別的想法,那就直接處決不要留情,其中就有這個叫做張珪的年輕人。
張珪是張弘範的長子,從小就跟隨他在軍營中長大,對於軍務的熟悉程度遠超同齡人,而事實也證明這個小子是個很有天賦的傢伙。在另外一個歷史上張弘範在崖山滅掉南宋最後一隻成規模的部隊之後不到一年就病死了,而在他死後他的軍隊就直接交給了張珪管理,而張珪卻並沒有顯示出一點驚慌或者生疏,在他的手下這支部隊依舊保持着旺盛的鬥志,他們還在此後參加了幾次戰鬥,雖然都不算大規模,但都保持了勝利的結局,忽必烈對他可謂是交口稱讚,連續給了他幾次封賞。
不過張珪還是擔心被忽必烈猜忌,所以藉故身體不好而終於辭掉了主帥的職位,也正是因此他躲過了進攻日本的戰役。忽必烈對他的舉動還是很高興地,於是讓他執政地方,沒想到他在這方面也是一把好手,連續把幾個地方都弄得風生水起,而這個時候正好趕上了元軍第二次在日本戰敗,所以忽必烈再次起用了他,將它調回部隊,重新擔任了一方軍隊的統帥。從此之後他也就在部隊一直待到了老去,死後和他父親一樣也被忽必烈賜了一個諡號武忠,這也就是父子雙武忠的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