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確有太多的話想要和猴子說了,一直以來他也早就把猴子當成了自己的親兄弟,平時有什麼話也都會和猴子說說的,可誰知道現在如此就天人永隔,而且還辦了這麼一個潦草的葬禮,心裡到底有多麼難過也不是隨便就能說明白的。
雖說這一次浩浩蕩蕩的拿下了薊縣,並且殺了一個天昏地暗,把那麼多韃子都送上了西天,但又能如何?殺了人也不會換回已經死去的人,該難過還是會難過,這也讓張順又有了一些感悟。
不過這些事情現在都不是他要考慮的了,他想要做的事情還是非常之多,所以也只能暫時放下心中的苦悶,把所有的精力都再次投入到了自己要做的事情之中。他其實也已經有了心理準備,襄陽根本就不會守得太久,他們攻下了薊縣之後一定會讓阿術震怒的,而這種震怒導致的也一定是暴風驟雨般的報復,到時候他們的目標也只能是薊縣了。
他其實是可以在這個時候選擇離開的,但畢竟一下子弄到了這麼多東西實在捨不得扔掉,說起來這也要怪他自己,覺得自己以後要在神農架那個地方待着,所有的東西都要重頭建設,什麼東西都是非常需要的,所以這一次他就像是個剛進城的鄉巴佬,看到什麼都想要帶走,看到什麼都不願意扔掉,所以東西越來越多,要不是手下人攔着,他甚至想要把城門都拆下來帶走呢。
而就在所有人都在因爲自己的安排而忙的焦頭爛額的時候忽然有人發現了一個密道,這也讓張順不得不再次放下了手裡的工作,和陳七等人一起來到了這個地方。
密道是在薊縣的北城最大的一個宅子裡面發現的,這個宅子的格局很大,建的也是非常豪華,但是因爲韃子屠城的時候宅子是跑不了的,所以便也跟着敗落了。當然了,經過了這麼長時間這裡能被拿走的東西早就被人拿乾淨了,剩下的只有那些不能搬走的破爛,不過就算是從這些石頭基礎上也可以看出這裡曾經很是宏大,畢竟一般的人家是住不起這樣的房子的。
但由於只剩下基礎,所以也並沒有什麼人會在意,可偏偏在這裡找東西的高旭卻有了一個驚人的發現。也可能是因爲他走狗屎運亦或者他並不走運,只是因爲在那裡走過的時候一不小心摔了一跤,竟然就那麼把密道的大門打開了,而這件事立刻被報告給了張順。
張順本來就對於那些傳說中的密室暗道非常感興趣,一聽這話便立刻趕了過來查看,只看到在那些橫七豎八擺放的大石頭下面竟然出現了一個暗門,於是他就馬上躍躍欲試的要親自下去查看。
結果當然不可能是他親自下去的,一小隊下去的士兵很快就傳回了消息,下面真的有一間密室,而且還有一條更長的暗道。
在排除了危險之後衆人一起下了暗道,在裡面逛了一圈,不過結果還是讓他挺遺憾的,因爲雖然這下面的確有一個很大的倉庫樣的暗室,可裡面卻並沒有張順想象的那些奇珍異寶,看樣子當初這一家人逃難的時候還是很從容的把所有的東西都搬走了,只有在地上凌亂的散落着一些銅錢能夠看出這裡以前絕對是個寶藏密室。
而那條密道則一直通向遠方,張順想去看的時候再次被攔了下來,而派出探查的小隊也在清晨的時候回來了,他們帶回了消息說這條密道一直通向城外。
“浪費時間!什麼東西嘛,一點也不留給老子。”張順懊惱的哼了一聲“我們也走吧,這種東西有什麼用處?”
可是話剛一出口就看到一個斥候飛一般來到他的面前“將軍,西面出現了韃子軍隊的蹤跡了。”元軍到底還是來了。
本來阿術還是想要再等一下的,畢竟他還想要享受一下攻下襄陽的喜悅感,但這個時候呂文煥和張弘範同時進言一定不能給張順太長時間了,這個人實在太可怕,誰也不敢說給他那麼多時間他會製造出什麼什麼樣的麻煩來,最重要的還是薊縣有太多火藥原料了,這些東西要是落在別人的手裡還差點意思可一旦落到了張順手裡,也就沒有人知道會發生什麼事情了。
本來張弘範和呂文煥都是想要毛遂自薦親自領兵剿滅張順,他們都想盡快立功爲自己正名,所以很快就爭執起來,但和他們相比蒙古將領們倒是更加想要親手剿滅張順,畢竟打到現在死在張順手裡的遠超精英實在太多了,他們太想要報仇雪恨了。
經過權衡之後阿術認爲這一戰的難度不大,畢竟張順現在雖然手裡有不少東西可用,但並沒有多少時間,更重要的是她已經知道了薊縣城牆已經被炸塌,這樣的城池沒有防備性可言,所以這基本上就是一個天上掉下來的功勞,要是不能儘快抓住的話,那也太傻了,所以便還是將這個任務交給了蒙古將領大達立,並且交給他三萬大軍一百架回回炮進攻薊縣,他們經水路出發,在薊縣西面的碼頭登陸之後,先頭部隊便開始向薊縣快速撲來。
“三哥,你說吧,咱們怎麼幹?是不是現在就出去給他們設個埋伏,然後突襲他們一下?”周飛羽有點着急地問道,他現在倒也是有恃無恐,畢竟這一次他已經從最近的一連串戰鬥中體會到了張順說的要你命三板斧戰術的奧義所在,一聽到有仗打立刻就心癢難耐,現在恨不得馬上就出兵應戰了。
張順卻忽然冷笑了一下,陡的問道“古鑄和古宗傑這兩個人最近的表現如何呢?他們到底是不是奸細?”
周飛羽沒想到張順在這個時候問這些問題,不禁一下子呆住了,但還是老老實實地回答“我一直都在派人監視他們,但卻根本就沒有任何別的發現。他們兩個人一直都盡心盡意的給我們的弟兄治傷,還真是救了不少人,不過他們兩個人的醫術真的一般而已。”
“我就知道!”張順忽然冷笑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