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秋萍瞧着武松,一臉微笑:“以前我當然不能管你,但從今以後我就得管你了。
你想想,你不過是個小小都頭,如果不好好讀書考個功名,難道你想一輩子當個都頭嗎?那多沒出息。”
武松正要說,盧秋萍卻又擺手道:“你先別說話,聽我說完,過幾天就是書法詩會了,這可是大名府飽學之士有名的鴻儒韓博書韓老在九幽之曲舉行的詩會。
到時大名府風雅名士齊聚一堂,我帶你去長長見識。
這可是難得的機會,對提升你的才學見識都很有幫助,也可以藉此機會結交名人雅士,這世道你要想當官,沒幾個朋友是不成的。”
武松愣了一下,九幽之曲蔡太師已經邀請自己去了,盧秋萍卻也要帶自己去。
不過她話中說的這些着實讓人有些不舒服,他武松不屑於去結交那些所謂風流雅士。
武松只是點點頭,沒說話。
盧秋萍見他答應了,很高興,說道:“不過,你還不是我們盧家的人,請柬是給我們盧家的,所以,到時候我會跟他們說你是我的隨從,你以隨從的身份跟我進去。
只能委屈你了,沒有請柬是進不去的,但一個主人可以帶一個僕人。
當然僕人是不能到書法詩會的現場的,只能遠遠的看着,就這樣你也能夠長見識了,下次有機會我也爲你要一張請柬,這次要不到了,你別在意。”
武松搖頭:“不用了,我有請柬。”
盧秋萍微微有些吃驚,朝着武松:“你說你有請柬,難道你認識韓博書韓老嗎?”
武松搖頭:“我不認識。”
“這就對了,你連誰是韓老都不知道,你怎麼會有韓老的書法詩會的請柬呢?
武松,做人要誠實,你的醫術是不錯,但不代表你可以隨便撒謊隨便吹牛。”
武松皺了皺眉:“我是什麼樣的人好像跟你們盧家沒有什麼關係吧,你們要看不慣我,我會離開的。”
吳用一聽趕緊過來說道:“武松兄弟,盧姑娘沒有別的意思,你別想多了,她就這麼隨口一說。
再說了,你正在跟盧員外治病,怎麼能走呢?不能半途而廢。”
盧秋萍沒想到武松會跟她甩臉,頓時臉色都白了,一張俏麗的臉滿是寒霜。
她之前溫文而婉,俏麗可愛那倒也不是裝的,只是跟武松不熟,又有求於武松,所以從來沒有對武松的行爲做出評判。
可是現在不一樣了,兩家都簽了婚約了,武松即將成爲他們盧家的上門女婿,成爲他的夫婿。
她這位大名府首富的富家女自然是眼高於頂的,對自己夫婿也有更高的要求。
以前武松只是朋友,或者說一個名醫,武松怎麼樣跟她沒有關係,她自然就不會管。
而現在武松要成爲他們家的人,和她成爲夫妻,武松是什麼樣的人她就必須要在意了,所以看不慣的地方她就必須要說。
在她看來,武松從小出生窮苦人家,靠哥哥賣炊餅過日子,沒受過什麼嚴格的良好教育,所以說話做事都欠考慮。
這些其實也都無所謂,但不能容忍說謊吹牛騙人,這些都是劣跡,是爲人所不恥的,她怎麼可能忍受呢?
沒想到武松不接受,反而還威脅要走,氣得發抖,還想再說,看到吳用一個勁的使眼色。
之前就已經叮囑過她,在盧員外病好之前絕對不要刺激武松,有什麼事要先忍,等到武松把盧員外的病治好了,那時候再來跟武松理論。
她也只好哼了一聲,轉身走開了,眼不見爲淨。
傍晚盧秋萍正在屋裡生悶氣,忽然丫鬟跑來說樑少強來了。
樑大少一直喜歡盧秋萍,兩家也都有這意思,但盧秋萍始終沒有點頭。
所以樑少強進屋的時候,盧秋萍壓根沒看他,依舊板着臉撅着嘴望着窗外生悶氣。。
“哎呀,這是誰惹到我們盧大小姐,告訴本少爺,我替你做主。”
“我的事不用你管,你來幹嘛?”
“帥家新開了一處花樓,跟我說了讓我去給他捧場,並叫上你,所以我過來叫你了。
對了,玉嫦娥他們幾個也要去的,這就走吧?”
換成以前,有這樣的好玩的事她蹦起來就跑的,可今天她被武松氣着了,實在沒什麼心情。
便說道:“我不去了,你們去吧。”
“別這樣,我們還想着,過幾天韓老的詩詞書法詩會,我們今天晚上湊一起大家琢磨琢磨到時候寫什麼詩詞呢,別到時候明天詩會上被人看扁了,你是有名的才女,你不去,那我們明天豈不就沒主心骨了?”
輕輕的幾句吹捧,頓時讓盧秋萍心花怒放,說道:“好吧,既然這樣,那我去,不過要叫上武松。”
“叫他幹嘛?那個土鱉,你看看我們那些人有誰喜歡他?他還害得我被打了一耳光,氣死我了。”
“啊,還有這事,你被誰打了?”
樑少強當然沒有臉說是被蔡太師打了,只能含糊其詞的說道:“算了,不說了,反正我不想看到他。”
盧秋萍眼珠轉了幾圈,說道:“你要不叫他去,那我也不想去了,如果你叫上他,我還能讓他給你道歉。”
一聽這話,樑少強立刻來了興趣。
武松這小子如果能在衆人面前給自己磕頭賠罪,這面子那還是有的了。
馬上點頭說道:“那這可是你說的,讓他給我賠罪磕頭賠罪。”
盧秋萍可沒有說讓武松磕頭,只是說讓他道歉,在他看來既然武松做錯了,就該賠禮道歉,樑大少是他能惹的嗎?
可是樑少強居然說要武松磕頭,這就難辦了,這小子倔得很,但先答應下來,到時候再說吧。
於是盧秋萍讓樑少強在花廳等候,他纔來到了武松的院子。
武松正在那兒捧着一本醫書看,這是他前世養成的習慣,閒暇的時候看看醫書,可以讓他心情平靜。
先前盧秋萍的話很讓他生氣。
更何況,大宋朝也沒有什麼其他的雜書可以看的,僅有的少量話本也都是些狗血才子佳人的故事,看了前面就知道後面的,一點意思都沒有,還不如看醫書。
正在他看秋津津有味,盧秋萍進來了,板着臉對他說道:“跟我走。”
“幹嘛去?”
“帥無恆家開了一個酒樓,請我們去熱鬧呢,你跟我一起去。”
“沒興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