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石寶的安排軍中將領還是很服氣的,石寶步戰勝李逵、比武松稍差。馬戰勝周通,和孫安、楊志不相上下。雖然說比武切磋難免的有些水分,但是大致武藝在那裡呢,就連軍中欒廷玉、王進兩位教頭也對石寶的武藝大讚。
石寶練兵上也有一套,有耐性,有耐心,能和士兵同甘共苦,晁蓋觀察了一段時間,對石寶還是比較放心的。
朱武去了丹陽招募工人了,估計去得時間還比較久,畢竟那邊人生地不熟的。晁蓋這幾天除了待在軍營就是往利國鋼鐵廠跑。
兵器鑄造區,別的車間裡鐵匠們光着膀子,掄起大鐵錘,吭哧吭哧的打鐵,鍛造兵器。現在鑄造的主要是騎兵刀、雁翎刀。武器庫裡已經庫存了上數萬把刀了,但是生產還在繼續。
新開闢的一個車間裡,一臺小型鍋爐帶動着一臺小型蒸汽機,蒸汽機的飛輪旋轉,帶動一個個大的機牀。這機牀很笨重,工作起來也很響亮,咔嚓,咔嚓,咔嚓的聲音鎮得人心臟都快。
薄薄的鋼板弄過來,推進去,咔嚓,咔嚓幾聲,很快衝壓成了朴刀的模型,鐵匠們再拿去模型燒火,然後鍛打,大大節省了時間。
“湯總管,這個機器可太神了,也太厲害了,直接能把刀的樣子給砸出來。”鐵匠高興的對湯隆說。
湯隆擦擦額頭上的汗:“何止的是厲害,這個一個機器頂幾十工匠了。你們都得好好學習操作,晁莊主說了,今天還得實驗新機器。”
正說着呢,晁蓋就到了。
湯隆說:“哥哥,今天實驗什麼機器。”
晁蓋說:“還是蒸汽機啊,不過今天要做的是衝壓甲片。”
如果說兵器打造費勁,那還可以接受,但是盔甲打造對人力的損壞是晁蓋一直不願意承受的,打造一身盔甲太過費時間。一般都是鋼鐵廠打造了甲片,到了宋萬那也就組裝成鎧甲就行了。但是打造甲片是個費勁的活,現在有了衝壓機牀自然要衝壓了,尤其是肩膀上的護肩,那形狀比較特殊,打造起來極爲費勁。今天要試驗衝壓的就是這個,實驗的師傅是從新濟州機械廠過來的,先把衝壓模型弄出來,然後開動蒸汽機,把兩毫米厚的鋼板緩緩的推過去,一拉開關,衝壓的大錘快速落下又擡了起來,一分鐘衝壓了二十個護肩的鋼板。湯隆拿起來看了看,衝壓的不行,不太好看,遠遠沒有衝壓的朴刀那麼好。
晁蓋說:“實驗嗎,沒有一下成功的,多實驗幾次,一旦這個衝壓機實驗成功,咱們的鎧甲問題就解決了。”
湯隆說:“哥哥放心,作爲一個鐵匠,我自然知道這事情的重要性。”
晁蓋說:“大配件不行,就先衝壓些小零碎,衝壓一些狼牙箭的箭頭試試。”
所謂狼牙箭箭頭非常的鋒利,前面是鐵的後面是箭桿,在純手工時代箭頭打造不僅僅費人工,更是速度慢,一場兩萬人的會戰下來用得箭恐怕就多達幾十萬支,這種消耗可是很大的,哪怕是戰勝方都得回收箭頭,重複利用。
機牀師傅換了模具,開始衝壓狼牙箭頭,這次果然不一樣,衝壓的又快又好,就像縫紉機一樣,一下衝壓出來二十個,一分鐘幾百個。
看得湯隆這樣的鐵匠高手都摸了摸額頭上的汗水,驚歎道:“乖乖,一個小時就能生產上萬個了,一天就能衝壓十萬個箭頭,足夠一場小規模戰鬥了。單單從生產箭頭的這上面說,這一臺機器頂得上一百個熟練鐵匠。”
除了衝壓機這樣的大型機牀,還有打孔、打磨、拋光的機器,也是蒸汽機帶動的。這類小型蒸汽機甚至可以不用燒煤,幹木柴就行,因而排放的污染也比較少。
鍊鋼車間也採用了蒸汽機爲動力的鼓風機,爐溫大大升高,練出來的鋼鐵質量明顯的比以前更好了。
沒旁人的時候,湯隆問:“哥哥,這蒸汽機大規模的一用,工匠恐怕用不了這麼多了吧,尤其是那些個學堂工,是不是就要沒活幹了。”
晁蓋說:“其他工廠也有過這樣的顧慮,雖然機器的應用大大節省了人力,但是必要的工人還是需要的,而且很多地方機器是無法替代人的。短期內肯定不會裁員,發展個兩三年可能會像外地轉移一批工匠,去新廠子工作。當然了還是原來的說法,咱們這廠子也不是鐵飯碗,不認真幹活的,好吃懶做,偷懶耍滑的一律開除。”
湯隆說:“哥哥這麼說我就放心了,我也好給工人們吃個定心丸。”
魯夯負責的利民木器廠,以生產水車、馬車、爲主要項目。最近也配備了蒸汽機牀,尤其是那巨大的蒸汽鋸,專門負責鋸木頭,又快又好,厚薄均勻。
木工機牀上還具有鋸、刨、鑽爲一體的功能,非常的方便好用。生產上逐漸實現了蒸汽動力化,蒸汽機的興起還帶動了另外一個產業發展,那就是植樹。
爲什麼要植樹呢,是因爲小型蒸汽機數量比較多,用煤炭黑煙滾滾的,污染空氣,燒的主要是木柴,以柳樹、楊樹這樣的樹爲主。由於有人收購這類木柴,所以農村植樹熱情很高,晁蓋又順勢引導了一下,整個濟州掀起了一片植樹熱潮,河岸邊種植柳樹、楊樹,房前屋後種植核桃、桃子,荒山野地種植花椒、梨樹、棗樹、山裡紅等等樹種。種植量非常大,以千萬計數。
以小型蒸汽機爲代表的工業動力,一石激起千層浪,加快了濟州團練實力的膨脹發展,各種物資不斷積累,生產出來的商品銷往各地,換回來大量的錢財、物資等等。
晁蓋是美不勝收,每天不是在軍營練兵就是去工廠查看蒸汽機的工作情況。
且說今年段錦住今年的生意爆炸式的發展,從最初的幾十人,發展到現在的三百人,一千頭騾子的規模。而且地位也是直線升高,原來在遼國都是偷偷摸摸的,現在遼國草原上的貴族都得巴結段景住。中秋節後,段景住從鄆城商貿城一下采購了一千頭騾子的茶葉,其中有二百騾子的茶葉是高檔貨,另外還有一些香料、調料類的細貨。一路通關順利,從真定府進入遼國地界,然後向北到達草原。段景柱在草原草原上也不是盲目的賣貨,那樣會很被動,有兩個長期合作的部落,基本這點貨過來直接就瓜分了。
茶葉、調料、日用鐵製品都是草原上的俏貨,價格好得很。因爲是初冬了,草原上已經有了薄薄的雪了,所以牧民們的馬匹都是賤賣的,因爲草原上白毛風一起,雪都半米後,強悍如同蒙古馬都會有損失,因爲馬匹冬天又凍又餓,容易被狼羣攻擊,因此一看到商隊來了紛紛要賣馬匹。
段景住這人很冷靜,雖然收購個三千匹兩千匹的一點問題都沒有,但是段景住收只收購了一千匹馴服的鐵蹄馬,以母馬爲主。克什騰是這個部落裡的最勇敢的勇士,跟段景住關係也很好。
克什騰拉着段景住的手,說:“我有世界上最好的禮物要送給你,因爲你是我的安答。”
段景住說:“噢,什麼禮物,讓我看看。”
克什騰帶着段景住來到蒙古包不遠處的一處馬廄,草原人養馬很少修馬廄,除非這馬特別珍貴。段景住一看也是驚呆了,五匹寶馬,真正的汗血寶馬,雖然沒有送給晁蓋的那匹烏雲踏雪,但是也都是極爲罕見的好馬。一公四母,公的是一頭渾身烏黑的馬,混身上下沒有一顆雜毛。
母的有金色的、白色的、紅色的,花斑色的。
段景住愛不釋手,過去摸着馬鬃,道:“克什騰,你從哪裡倒騰來的汗血馬,這是西域特產,你這草原可沒有。”
“馬賊搶的,我又從馬賊那裡搶來的,怎麼樣喜歡嗎?”克什騰問。
段景住道:“馬是好馬,但是君子不奪人所愛,這禮物太貴重了,我也不能收啊。”
克什騰說:“長生天在上,我是草原上的雄鷹,說出去的話如同潑出去的水,你看不起我嗎?”
段景住說:“好吧,我收下,但是我親愛的安答,我拿什麼回報你呢,我可沒有什麼寶貝。”
克什騰把腰上佩戴的彎刀解開了,遞給段景住,道:“這是是我們日常用的彎刀,你一定有辦法弄到的。”
段景住對於蒙古彎刀不陌生,蒙古騎兵用的最多的就是彎刀了。刃長七十釐米,柄長二十釐米。重量不大,但是劈砍有力。
段景住道:“你需要多少把。”
克什騰很高興,道:“我就知道你能弄到,最少三千把,越多越好。一把彎刀換兩匹馬,如何?”
段景住從隨從身上拿過一柄雁翎刀,說:“批量生產的刀都是普通鐵匠打的,可不了少量精品的寶刀啊,用中原的價格來說,一柄寶刀要一千貫,一把普通刀只要上百貫。所以你要這麼多,只能是普通刀,就和這個類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