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用拿了名冊給晁蓋,晁蓋仔細一看,報名的人還真多,拳腳比賽報名的有六十人,槍棒比賽的少些有二十人,弓箭比賽的人更少,只有十五人。
拳腳比賽裡有武松、糜勝、鮑旭、蔣門神四個出名的好手,還有泰安、滄州等不少武術世家的弟子報名,主要是衝着金腰帶和金盃來了,要知道這可是個出名的好機會,就算是拿不了第一,混個名次也好去鏢局找個鏢師做做,亦或者去大戶人家做個護院也能混口飯吃。
再看槍棒比賽裡仔細一看,讓晁蓋大吃一驚,袁朗、山士奇、郝思文,其中山士奇和郝思文晁蓋都認識,都是難得的高手。袁朗晁蓋雖然不認識,但是他的大名晁蓋還是知道的,能跟秦明大戰一百多回合不分勝負的猛將可不多見,只是不知道這時候的袁朗是否已經投靠了王慶。
晁蓋道:“這袁朗什麼時候到的?”
吳用道:“到了有幾天了,用一對鐵柺作爲武器,還騎着一匹好馬。只是性子淡漠了些,這幾日整天住在客棧,吃飯都很少出去。”
“那這山士奇呢?什麼時候到的,我怎麼沒見到他啊,我去陝西時候路上見過他。”晁蓋說。
吳用道:“這山士奇還沒來呢,只是讓商隊的人報了名,說比賽前一定到。不過郝思文和唐斌到了,郝思文參加槍棒比賽,唐斌參加弓箭比賽。”
晁蓋在路過山西的時候見到過郝思文,郝思文這人很好,武藝也很好,至於唐斌當時沒在家無緣得見,只是沒想到這次居然自己送上門來了,真是天助我也。
再看弓箭比賽報名的,大多數都不認識,但是也有幾個很出名,竟然有花榮、唐斌、丁得孫。
吳用道:“這丁得孫是東昌府的副將,大概也就是個都頭級別,箭法不錯,只是恐怕無法和有小李廣之稱的花榮相比,看來這次花榮拿第一是定了。”
晁蓋嘆道:“弓箭比賽居然如此少的人報名,而且還都是軍官,我看明年這個比賽可以取消了。”
吳用點頭表示同意,道:“民間所用之弓無非是獵弓,製作粗糙,射程近,根本出不了幾個高手。只有軍中才有弓箭好手,只是大都是有軍職的,恐怕很難挖過來了。明年把這個項目規矩改改,改成獵弓,這樣能招募一些善於射箭的獵人,咱們有龐萬春這樣的箭術高手還怕培訓了這些有基礎的獵人嗎?”
“所言極是,明年就這麼辦了,不過眼前的事情要緊,吳先生繼續盯着,有什麼厲害的人物來報名記得留意一下。”晁蓋安排道。
吳用道:“放心吧,我辦事你放心。”
吳用出去繼續去迎賓客棧大堂接待各方豪傑,晁蓋在屋子裡走來走去的。
焦挺道:“上次唐斌兄弟沒在家,這次可算是來了,咱們該去看看他們啊。”
晁蓋道:“是該去,不過要準備些東西。呂方我給你寫個單子,你拿了去利國鐵廠找湯隆。”
晁蓋說罷刷刷刷刷提筆寫了份清單,遞給呂方,呂方出了客棧騎馬趕奔利國鐵廠找湯隆拿東西。
就在晁蓋準備去看唐斌、郝思文的時候,宋江已經把花榮請走了,兩人並肩騎馬,慢慢走在林間的小路上。
花榮道:“我看哥哥氣色不佳啊,精神狀態也不太好,不知道這是爲何?”
“哎,別提了。新來知縣時文彬上任,對我這個押司就不怎麼重用了,好兄弟雷橫也因爲一點點小事丟了官職,實在讓人惱火。”宋江道。
“這個,應該是那知縣有眼無珠吧,哥哥這等才華如何不重用。雷橫兄弟的武藝我是知道的,一把朴刀神出鬼沒,此地不用可以改投他處,我來的時候聽聞東平府董平正在招募人手,何不讓雷虎兄弟過去試試?”花榮道。
宋江道:“竟有如此事情,我一會就告訴雷橫兄弟去,也讓他找個事情做做。”
到了鄆城縣縣城,宋江請了雷橫和花榮一起去吃酒,花榮道:“如何不見朱仝兄弟啊。”
雷橫不滿道:“朱仝人家是大忙人,如今這鄆城有這等大賽事,光看熱鬧的來了好幾千,朱仝帶領馬軍去巡邏了。”
花榮見雷橫宋江不快,也不提這事了。
三人喝了幾杯,宋江一個勁勸酒,花榮沒敢多喝,倒是雷橫喝多了。
宋江道:“花榮賢弟隨我回家中居住可好。”
旁邊雷橫嘿嘿笑道:“哥哥是不是給忘記了,你的家中可以美妾在等候啊,花榮賢弟還是我去家中住吧。”
花榮道:“哥哥何日納的妾啊,怎麼也不通知一聲,好喝喜酒啊。”
宋江嘆道,前段時間本地歌姬閻婆惜父親得了重病身亡,我給他出了幾十兩銀子給發送了,閻婆惜的母親見我做善事,知恩圖報就把女兒許配給我做了個外室,又不是父母之命,外室而已,喝什麼喜酒。”
花榮道:“我還是回客棧吧,明天再來找兩位哥哥喝酒。”
宋江道:“花榮賢弟不可荒廢了箭術,不日就將比賽了。”
花榮笑道:“我來鄆城實際就是了找哥哥喝酒,什麼比賽不比賽的,我花榮的箭法不是一個比賽說了算的。”
宋江聽花榮這麼說很高興,當即道:“那好,我就不強留賢弟了,明日咱們接着喝酒。”
花榮騎馬回客棧了,宋江和雷橫也回去,雷橫笑道:“要不要給哥哥來兩條牛鞭補補身子啊。”
“你這廝喝高了淨胡說,趕緊滾回去,不然小心你的屁股。”宋江說着給雷橫屁股上踢了一腳。
雷橫見宋江黑着臉不敢和宋江開玩笑了,趕忙走開了。
宋江唱着小曲,從街邊熟肉店買了兩隻燒雞、一些點心,用荷葉包了帶回去。宋江作爲鄆城縣的首席押司本來權利還是很大的,有道是任你官清似水,難逃吏滑如油。押司這個職務能撈不少錢,只可惜時文彬管得緊,把權利都收回去了,宋江也無非是個拿空餉的閒職。
宋江在城裡別院也不小,是一套院子,裝修的也算可以。這裡是就宋江和閻婆惜的住處,閻婆惜她老孃另外有地方住,不在這裡。
宋江拿了點心進門,閻婆惜趕忙迎了上來,看見宋江就道:“三郎又喝酒了,我這去給你做醒酒湯去。”
宋江樂呵呵的道:“青州的好兄弟花榮賢弟來了,高興,所以多喝了幾杯,不過我沒醉,你不用做醒酒湯了,還沒吃飯吧,這裡有燒雞和點心。”
閻婆惜道:“三郎還記得人家啊。”
閻婆惜在宋江懷裡膩了一陣就去吃飯了,吃過飯閻婆惜去泡了個玫瑰花瓣澡,渾身香噴噴的鑽進了蠶絲被裡,宋江依舊坐在燈下看書,閻婆惜嬌嗔道:“三郎,快來啊,人家一個人冷啊。”
這時候窗外躲着一個人,這人不是別人正是宋江的下屬,叫做張文員,張押司。
這張文員二十四五歲的年紀還沒娶媳婦,一個人住着縣衙提供的單身宿舍裡,早聽說宋江娶了如花的外室,特意過來偷窺,剛纔正好從窗戶縫隙裡看到閻婆惜洗澡,早就渾身不自在了。又見閻婆惜叫宋江進被窩,更恨不得自己此刻就是宋江。
宋江見閻婆惜催的急了,寬衣解帶熄燈上牀,藉着微弱的光,張文員就見蠶絲被高高的弓起來了,那張木質的大牀慢慢的就動了起來。一,二,三,四,五,六,七,八,九,牀響聲嘎然而止。窗外張文員驚呆了,這是什麼節奏,這麼快就結束了?
就聽見閻婆惜不滿的說了一句就轉頭睡覺了,宋江也感覺無趣,道:“我忽然想起來了,還有要緊事情要和雷橫兄弟談。”
閻婆惜道:“這麼晚了就別去了。”
可是宋江哪裡肯聽,起身收拾了衣服就出了門。
張文員見宋江走了,暗暗罵道:“好白菜都讓豬拱了,宋三郎可以改名叫宋九了。
閻婆惜氣憤難當,蹬被子睡在牀上,張文員大着膽子就進去了,快速的脫了衣服,閻婆惜還以爲是宋江回來了,也沒在意。
屋裡沒有燈光,閻婆惜看的也不甚真切,張文員一下子就鑽進了閻婆惜的被窩,一雙手四下裡尋覓。
閻婆惜道:“怎麼纔出去一下就感覺大了好幾號啊。”
張文員哪裡肯說話,自顧把嘴巴貼了上去,好一翻雲雨。
半夜閻婆惜發現不是宋江,本來要尖叫,但看張文員長的帥氣,又能陪着閻婆惜,當即一拍即合,兩人又是幾番親熱,直到天光放亮,張文員才拖着疲憊的身體離開。
且說一大早迎賓客棧,呂方從利國鐵廠拿東西回來了,晁蓋安排呂方休息。
晁蓋道:“焦挺,咱們先去找找唐斌兄弟吧。”
說罷讓焦挺拿了禮物,去了客房。
唐斌和郝思文住一個房間,晁蓋敲門進去,郝思文高興道:“晁蓋哥哥來了。”
“哈哈,是我,你們到了鄆城怎麼不去找我。”晁蓋埋怨道。
郝思文道:“哥哥莫要冤枉了兄弟,我們這一路風塵僕僕的,本來打算今天洗澡沐浴更衣了纔去見哥哥,沒想到哥哥竟然先來看我們了。”
正說着,走過來一位身高八尺的漢子,身材挺拔,長眉清目秀,但是掩飾不住一身英雄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