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時間算扈成出海尋訪海島的商隊早該回來了,只是許貫忠爲了摸清敵情偵查的仔細了些而已。
且說扈成帶領商隊,許貫忠帶兵護衛。小小的船隊只有三艘飛鳥船,三艘蜈蚣船。船隊沿着河道南下淨油微山湖向南,一路上除了有幾個地方收點稅費也是相安無事。等到了徐州船隊補給了淡水、蔬菜、乾柴等物件然後南下,通過淮河入海口就楊帆出海了。
寒冬天氣,海面上潮溼寒冷,好在早有準備,士兵們都穿的是羊皮的保暖衣服,商隊的水手裝扮也不差。
一到了海上,隨行的軍醫就把小瓷瓶的丸藥拿出來了,每人一瓶,一瓶大約有那麼二三十顆藥丸。
許貫忠自然也領到了一瓶,拿出一顆來,放進嘴巴里,嚼碎,一股清香的味道,還甜甜的,是蜜丸。
“這就是預防海上出血症的藥?”許貫忠問。
軍醫道:“許隊長說的沒錯,這就是預防出血症的藥,一天一次。一次一顆就行了。”
軍醫說完就去忙了,許貫忠慢慢品嚐,發現這玩意居然還有股檸檬和綠茶的味道。也不知道晁蓋是搞的什麼神藥。
許貫忠細心的發現一進入海上飲食也變化了,每天供應綠茶、檸檬茶。大白菜、蘿蔔等蔬菜佔的比例也多。海上行船最不差的就是魚,商船雖然不會去捕魚銷售,但是爲了食用方便商船上帶有漁具,各種東西很齊全。有經驗的水手一網下去十幾只重的大黃魚能打幾十條。
水軍士兵也是大飽口福,各種海鮮變幻着口味吃。
帆船畢竟速度慢,空閒之餘許貫忠就去找扈成那串門聊天。
扈成對於知識豐富武藝高超的許貫忠還是敬佩的,熱情招待。
扈成道:“海上航行枯燥無味,許隊長要是不忙的時候可以經常過來,畢竟蜈蚣船小,沒有商船平穩。”
“海上航行枯燥倒是危害不大,危害最大的就是出血症,經常聽聞從波斯趕過來的海船,一船二百多人,經歷了三四個月的航行得出血病的有上百人之多。”許貫忠道。
扈成微笑道:“咱們這船隊你放心,莫說這次航行不過十來天的時間,就算更長也不會有這種病。要知道咱中醫博大精深,這點小病自然是手到擒來,晁團練已經命醫館給咱們配了藥,每天只要按時吃自然不會發病。”
對於出血症的恐怖,許貫忠深有體會,而且許多大夫也對這種病束手無策。
“我只是好奇晁團練這是什麼配方,居然由此效果?”許貫忠道。
“我也不懂醫術,不過好似檸檬等等。這個藥方晁團練暫時不會公開,製藥廠已經開始大批量賣藥了。”扈成道,“另外不是還安排了嗎,每船上都配備這檸檬切片的茶、綠茶,夏天航海的時候還有各種綠豆芽子。總之你放心吧,這種病肯定不會發的。”
許貫忠嘆道:“解決了此病,大航海時代就要來臨了。”
其實晁蓋是故弄玄虛,所謂的預防出血症的藥無非是些檸檬、綠茶等等含有維生素c高的東西。出血症也就是壞血病,病因就是海上航行水手長期吃不到新鮮蔬菜造成維生素缺乏造成的。
一路無事,只是有時候無風,航行的速度有些慢,到了第十天早上,飛鳥船瞭望塔上面,水手高喊着:“前方十里外有個巨大的島嶼。”
扈成把許貫忠請來,兩人拿海圖研究了半天,高興道:“這應該就是那個島嶼了,幾年前來過。”
許貫忠道:“既然如此那就靠過去探個究竟,看看具體如何。”許貫忠下令水軍備戰,弩上玄,炮上膛。
船隊慢慢靠了過去,這島嶼的氣溫已經不比鄆城那麼寒冷了,甚至有些溫暖。
沿着海岸走了十多裡,一片荒蕪,也沒見個港口。
扈成嘆道:“記得幾年前來的時候這島嶼上還挺熱鬧啊,爲何今天如此冷清。”
許貫忠道:“可能是記錯地方了,畢竟島嶼這麼大,不可能四處都是港口。”
“是的,當年我只是個小跟班而已,許多事情記不太清了。既然如此不如咱們找一處避風的港灣臨時停靠,然後派人登島勘察清楚。”扈成道。
許貫說:“好,這就找個港汊。”
船隊尋了半個時辰,找到了一處天然的良港,停靠過去,收起船帆拋錨停穩。
扈成道:“我帶商隊登岸勘察,許兄弟等在這裡如何?”
許貫忠笑道:“這如何使得,島上說不定有許多未知的危險,我帶人上島查看。就帶二十人,戰船和士兵臨時歸你指揮。最多兩天就回來。”
扈成道:“好吧。一切小心。”
探險這樣的事情自然是由水軍來做的,許貫忠一馬當先,乘船上岸。許貫忠也沒多帶人,就二十人,不過裝備精良,一律都是弓箭、腰刀、鋼甲。
因爲擔心迷路士兵不斷的沿路用鑿子在石頭上、樹上刻下印記和方向。
許貫忠四下裡觀看,發現就港口這裡有個小山包,過了山包就是一片平原,雖然說是冬天,但是這裡的溫度並不低,還有少量綠油油的草呢。
遠處十多隻鹿在草地上低頭吃草,看人來了居然不怕,很顯然這裡很少有人來。一條河流清澈透明,河裡還有小魚在遊動。
許貫忠拿過軍用鐵鍬挖開草地,一直挖了半米深都還是肥沃的土。
“好地,種水稻都會大豐收。”許貫忠感嘆道。
草地不少,旁邊樹林也很茂盛,各種樹木非常高大,樹林裡鳥兒嘰嘰喳喳的鳴叫。
隊伍一直走了三十多裡地,還是平原,偶爾能看到人活動過的痕跡,但是這一帶應該是沒人住。
“隊長,前方有頭狍子?”一個水兵指着前方草叢說道。
“抓過來當晚餐,今天晚上咱們得在島上過夜。”許貫忠說。
三個水兵拿着弓箭貓着腰就過去了,野豬不大,百十斤左右,水軍的弓箭威力不小,幾箭就給射死了。士兵把野豬拖到河邊,清洗殺肉,然後架起篝火烤肉。
由於要過夜,許貫忠命令分出十人砍伐手臂粗細的樹木搭建帳篷,加固柵欄。香噴噴的野豬肉香味撲鼻,大家吃了個飽。前半夜一切太平,但是剛剛到後半夜狼嚎聲此起彼伏。衆人都嚇醒了。
士兵們笑道:“還是許隊長有長遠考慮,修建了堅固的柵欄,狼來了也不怕。”
許貫忠看着四下裡綠油油的狼眼睛,少說也有幾十只狼,看來是個狼羣。
“把另外準備的四堆篝火燒旺,弓箭都準備好。留下五人值班,其他的都去睡覺。”許貫忠命令道。
立刻營地四角燒起了熊熊的篝火,狼羣不管從哪個角度過來都可以看的清清楚楚的。這些水軍基本都是鄆城本地的,整個京東道狼多那是出名的,普通人出門都得帶個哨棒來嚇唬狼,所以對狼也不陌生,更何況水軍訓練有素還不至於怕了狼。
狼羣見篝火太旺,很怕火,不敢靠近,一個個嚎叫,聽的怪煩人的。
值守的士兵拿出牛角號,嗚嗚,嗚嗚的吹。低沉的牛角號傳的很遠,壓過了狼羣的聲音。
許貫忠道:“明天還要繼續探險,不能讓狼羣打擾了休息。誰敢跟我出去嚇狼。”
衆人道:“不要說是嚇狼,就打狼都沒問題。”
也不用人多,加上許貫忠就五個人,三個那弓箭,兩個拿火把。
人從柵欄裡走了出去,狼很吃驚也很害怕,顯然這不是他們喜歡的小白兔。嗖嗖,兩支羽箭射在了狼羣旁邊,算是個警告。狼們又嚎叫,一個士兵罵道:“狗日的玩意,不給他們顏色看看還以爲咱們好欺負呢。拿出一個二踢腳點燃丟到了狼羣那裡,砰砰兩聲炸響嚇的狼羣四散奔逃,連頭都不敢回。”
一夜無事,第二天早起大家收拾東西啓程,至於營地沒有動,依然留在這裡。這天又走了六十多裡,四下裡看看。只見到處都是可以開墾的荒地,河道也多,水利條件很好。樹木多,剛好修建房屋用。
一個士兵指着不遠處的一塊高粱地道:“快看,那裡有人種的地。”
許貫忠過去一看果然是高粱地,雖然高粱已經收購了,但是高粱的秸稈還很明顯。只是這裡的人種植農作物的本領顯然太一般了,高粱長的瘦弱。而且地不像是耕過的,最多用鐵鍬挖的。
許貫忠道:“這附近肯定有人居住,大家小心謹慎。”
“是。”衆士兵答應道。
走過了前面一個小山包,樹林掩映處有一個小小的山村出現在眼前,小村不大,大約有五十來棟房子。這房子修建的完全是大宋的風格,只是簡陋了些,散養的草雞四處裡亂跑,找食物的狗來回的溜達,更有許多小孩子在歡樂的玩耍。村子裡的人也發現了許貫忠帶領的這支武裝隊伍,一陣喧鬧,組成了一支幾十人的隊伍,一個個拿着刀槍集結在村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