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天德雙腳剛剛邁過門檻的時候,突然停了下來:“你知不知道,你犯了一個很大的錯誤,你這麼做會害死你全家的!”
因爲秦檜的緣故,嶽銀瓶對秦天德可謂恨之入骨。正要開口喝罵,突然感到腦後一痛,頓時眼前一黑,昏了過去,而秦二手持一根短棍從嶽銀瓶身後閃了出來。
“少爺,您沒事吧?”秦二打昏嶽銀瓶後,立刻攙扶其秦天德。
剛在秦天德在府門外看到門口的秦二後,二人對視一眼,秦天德立刻猜到了秦二的打算,所以他故意示弱,答應帶嶽銀瓶去見其家人。
在剛邁過門檻的時候,他故意說話,引得嶽銀瓶分心,沒有注意到門後有人,讓秦二有機可乘,打昏了嶽銀瓶。
秦三眼見秦天德脫險,臉上露出笑容,只是瞬間變成了憤怒,快走兩步,拎着木棍就要朝倒在地上的嶽銀瓶頭上打去:“老子打死你這個不要命的賊廝!”
“三兒住手!”秦天德顧不得揉搓自己生疼的手臂,連忙大聲喝阻。
對於秦天德的命令,秦三向來是執行的一絲不苟,就在木棍只差幾分就要打在嶽銀瓶頭部的時候生生停了下來:“少爺?”
“把她先捆起來,關到後院的柴房,沒有本少爺的吩咐,任何人不得傷她分毫。。。三兒!你幹什麼呢?誰讓你捆她了?以後沒有本少爺的吩咐,你不得捆綁任何人!還有剛纔之事不許讓老爺和夫人知道,聽到了沒有!”
安排好了一切後,秦天德將秦二拉到一個揹人的地方,一邊揉着自己的手臂,低聲問道:“二子,你怎麼回來了?我吩咐你辦的事情都辦好了?”
“回少爺的話,小的已經將那兩個姓鄂的小子弄來了。”
“沒有讓別人知道吧?”
“請少爺放心,小的很小心,沒有任何人知道。他們已經按照您的吩咐安置到後院新蓋的小院裡,並且小的已經安排人嚴加看守。”
“好,好。”秦天德拍了拍秦二的肩膀,對於秦二辦事非常滿意。
秦三看到秦天德拉着秦二在遠處小聲嘀咕着,心中好奇也湊了過來:“少爺,您在說什麼呢?”
“你這個憨貨,誰讓你過來。。。咦,你臉上的傷是怎麼回事?”秦天德對於秦三不知好歹的湊過來甚爲不滿,正準備喝罵,去看見秦三臉上青一塊紫一塊,連眼角也破了,甚是狼狽。
秦三臉上難得的露出了尷尬的神色,撓了撓頭,訕訕一笑說道:“謝少爺關心,小的沒什麼事,只不過是帶回來的那幾個人中有一個毛頭小子不識相,小的把他教訓了一頓。”
可我看怎麼像是你被人家教訓了一頓呢?秦天德腦子快速一轉,就明白秦三口中的毛頭小子指的應該是嶽雷。
按照歷史記載,嶽雷嶽霖隨同母親李氏一同被髮配雲南,今年應當是十七歲,而嶽霖此時才十三歲,應當不足以讓秦三如此狼狽。
他嘴角微微上翹,調侃的說道:“是麼三兒?你能打得過他?少爺我不信。”
秦三臉上一紅,硬着脖子說道:“少爺太小看小的了!小的的身手少爺您也見過,他只不過是個毛還沒長齊的小兒,小的收拾他還不是手到擒來?他先是招黑虎掏心,然後小的還他了一招白鶴亮翅,再然後。。。。。。”
秦天德知道秦三是死鴨子嘴硬,也不點破,饒有興趣的看着秦三在這兒胡編亂造,可是秦二卻不能容忍自家兄弟胡說八道了。
他狠狠的一腳踹在了秦三的臀部,怒聲道:“閉嘴,你這個憨貨!就你這幅模樣還想欺騙少爺,還不趕快跟少爺道歉?”
秦三揉了揉被踹的地方,吭哧了半天,突然跪在秦天德面前,哀求道:“少爺,是小的沒用,連一個十來歲的半大小子都打不過,給您丟臉了。求您看着小的對您忠心耿耿的份上,讓小的繼續跟着您吧,求求您了!”
秦天德沒有說話反而愣住了。秦二看到秦天德遲遲不表態,也替自家兄弟求情道:“少爺,三兒的身手在咱們府中算是最厲害的了,又力大如牛,本不應當輸給一個十二三歲的孩童。可對方明顯是練過的,而且滑溜的像個泥鰍,三兒一時不查,所以纔會。。。。。。”
“是那個十二三歲的孩童把你打成了這幅模樣?”秦天德停了秦三的哀求就有些懷疑出手的不是嶽雷,現在從秦二口中得到了證實,把秦三打得像個豬頭的居然是十三歲的嶽霖,不由得睜大了眼睛,“果然是虎。。。。。。”
他本想說“虎父無犬子”,可是又生生的嚥了回去。扶起了跪在地上的秦三,秦天德淡淡的說道:“沒事,三兒,少爺我看中的是你的忠心,其次纔是你的身手。以後只要你對少爺我忠心耿耿,就不用擔心少爺我會把你趕走。”
“多謝少爺,小的以後一定會。。。”
“打住,”秦天德沒心情聽秦三在這裡打表忠心,尤其是這個秦三變得越來越囉嗦了,“三兒,我問你,你帶回來的那些人如今可安置好了?”
“回少爺的話,小的已經按照少爺的吩咐,將他們安置在東跨院旁邊的小院裡了,外面有十幾個人看着,那個小兔崽子就算再厲害也跑不出來!”
“三兒,以後不許辱罵他們,記住了麼!帶我去看看你帶回來的那幾個人。”
秦三撇了撇嘴,顯然是不明白秦天德的吩咐,但又不敢問,只能扯了個別的話題:“少爺,小的有些不明白,您爲什麼又搶了個男的回來啊?”
“滾!有多遠滾多遠,不要讓本少爺今天再看見你這個憨貨!”
趕走了秦三,秦天德帶着秦二來到了東跨院旁邊的小院。如今的東跨院已經不是齊妍錦一人居住了,秦天德在過了正月後就跟秦非夫婦提議,自己和朱淑真都搬到了東跨院,算是他自己居住的獨院,他這麼做就是爲了今天做的準備。
路過東跨院的時候他並沒有回去看望朱淑真和齊妍錦,只是吩咐秦二去跟兩個少夫人通報一聲,說自己回來了,一會就回去,然後徑直的走向了新蓋成的小院中。
這個新蓋成的小院並不是很大,只有三間大房,不過院子中卻專門開闢出了一塊平整的空地,上面擺放着大小不一的石鎖和石擔子。
這石鎖和石擔子起源於唐代軍營,士兵常用石鎖、石擔子等鍛鍊身體,後流傳於民間。練武之人習練武術時,常常運用石鎖進行握力、腕力、臂力及腰、腿部力量的訓練。
站在居中正房的大門外,秦天德沒有直接推門而入,而是理了理衣襟,沉聲說道:“錢塘秦達求見老夫人。”
過了一會,鏤空雕花的漆紅木門“吱呀”一聲從裡面打開了,一個十五六歲的小丫鬟走了出來:“這位公子請進,我家老夫人有請。”
秦天德再次整理了一下已經整理好的衣襟,昂首闊步一臉正氣的走了進去。進入房間後,一眼就看見上首位坐着一個三十多歲的中年婦人。
這中年婦人一身素衣,端坐在上,雖然看上去慈眉善目,但周身卻散發着一股無形的威嚴。
秦天德知道此人就是岳飛的妻子嶽李氏,按照歷史上的記載,李氏名李娃,聰穎賢惠,有膽有識,是岳飛的第二任妻子。曾日夜協助岳飛佈置軍事,安撫家屬,是岳飛的賢內助。
所以秦天德停下腳步後,立即一抱拳恭恭敬敬的說道:“錢塘秦達參見老夫人。”
嶽李氏隨意的揮了揮手,平靜的說道:“公子有心了,請坐。”
秦天德轉向一旁,正準備坐下,卻看見嶽李氏身後站着的一大一小兩個十幾歲的少年正虎視眈眈的瞅着自己。
看來應當是嶽雷嶽霖了。他微微一笑,不在看這二人,他知道爲什麼對方剛一見他就表露出了敵意,換成任何一個人被人軟禁起來都會這樣的。
他剛坐下,嶽李氏開口問道:“公子可是此間主人?”
“算是吧,”秦天德點了點頭,“不知老夫人在這裡住的可還習慣?”
嶽李氏並沒有回答秦天德的問題,而是繼續問道:“不知公子可知道老身是何人?又爲何要將老身一家人軟禁於此?”
“不知,也不想知。至於說軟禁?總比丟掉性命又或者被髮配岑南受苦受累要好得多吧?”
“你不知道我們是誰?”立在嶽李氏身後的嶽雷大聲道,“我們是。。。”
“雷兒,住口!”嶽李氏突然呵斥住自己的兒子嶽雷,面無表情的看着秦天德,“剛纔聞聽公子姓秦,不知道與當朝宰相秦檜是何關係?”
不愧是岳飛的賢內助,果然不簡單啊。秦天德心中暗歎,掃了眼嶽李氏身後一大一小兩隻老虎,輕笑道:“好說,秦檜是我堂叔。”
“狗賊,還我爹爹命來!”
秦天德話音剛落,利於嶽李氏身後一大一小兩隻老虎突然撲了出來,揮舞着斗大的拳頭,朝着秦天德衝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