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零五章 恢復故都

种師道能被童貫信任,手段也不是別人能比的,,幾十年戎馬,從來都是殺伐果斷之人。河北軍中,此番只怕要被翻個底朝天。

只是巧婦難爲無米之炊,操練士卒這種事情,面對這些老弱病殘,有天大的手段,也無可奈何。其中艱難,种師道內心已然有了準備,只能是盡人事聽天命了。

杭州城內,方臘每日兢兢業業,忙碌非常,甚至連睡都睡不着。一夜未眠的方臘強撐着疲憊又來上朝。

文武幾十人,在這杭州城的府衙大堂之內,並不顯得擁擠,方臘端坐椅上,衆人開始商議要事,內政之事,無外乎就是軍械,沒有其他。這事情已然是方臘心中最主要的事情了。

“報!!!!”一個漢子飛奔進來單膝跪在地上。

方臘聽得喊聲,陡然站起,急忙問道:“何處告急?”

顯然方臘心中也有些預感與預料,心中擔心的事情終究還是要發生的。

“啓稟聖公,官兵圍城,歸安告急。”

方臘一聽,心頭一震,實在不知爲何湖州歸安也會告急,連忙又問:“弓溫如何說?官兵有多少?”

“弓留守派人上報,歸安城外,近萬官兵精銳,正在攻城,歸安城岌岌可危,請聖公速速派兵去援!”弓溫自然就是方臘麾下湖州留守知府。

方臘揮了揮手,示意傳信之人下去,然後開口問道:“湖州告急,方元帥已經南下擊王稟,何人願帶兵去湖州支援?”

左丞婁敏中上前拱手道:“聖公容稟,湖州三萬多守軍,歸安告急,弓留守必然會把湖州其他地方兵馬調集到歸安駐守,官軍不到萬人,歸安當無憂矣。聖公不必着急。”

方臘聽言,心思轉了幾番,又道:“歸安乃湖州中心之地,也是杭州屏障,官軍上萬精銳圍城,如何能等閒視之,定要加派援軍,以防有失。何人願往?”

方臘顯然對於大局上的事情比較看重,杭州正北方向就是湖州歸安,一旦有失,杭州必然告急。唯有再多派人馬,方臘心中才能安寧一些。

婁敏中聽言,便也不再多說。頭前之所以說那番話語,也是因爲杭州城內能戰之兵也不多,杭州城內雖說有二三十萬人馬,但是武器不過三四萬之多,剩餘人等,人手一根木棒都還有差。揭竿而起,便是說的這種情況,竿便是竹竿木棒,揭竿而起,便是拿着竹竿木棒起義。杭州不過三四萬,出兵救援必然一萬以上的人馬就要帶走,婁敏中心中總有些不好的預感。

果然,方臘一語問出,門外又衝進來一個軍漢,大聲喊道:“報!!!!”

方臘還未坐下身形,又聽報急,眉頭大蹙,喊道:“快講!”

“啓稟聖公,廣德告急。官軍三千,城門已破,守軍正在城中苦戰,請聖公速派援軍。”

方臘聽言大怒,手掌重重拍打在條案之上,開口喊道:“豈有此理,如何城門就破了?廣德城內,士卒上萬,爲何如此不堪一擊?”

“回稟聖公,聽人來報,官兵皆是鐵甲重騎,城門被敵人炸開,騎士已然入城,城中將士皆在苦戰。”

鄧元覺一聽,起身便道:“是鄭智,是江寧鄭智,此番廣德只怕保不住了。還請聖公早作打算。”

婁敏中聽得鄧元覺話語,也道:“聖公,若是廣德失守,湖州安吉首當其衝,定要急派援軍往安吉駐守。”

方臘哪裡還不知局勢所在,長出一口大氣,壓制一下心中憤怒,開口又問:“王稟如何?方元帥可有戰報?”

婺州(義務)王稟,也是杭州城極大的威脅,婺州到杭州,三百里路程,婺州王稟一旦得勢,北上杭州也不過三日時間。方七佛與王稟之戰,此時顯得格外重要。若是南方戰敗,歸安一失去,安吉再破。三路大軍便是合圍之勢,杭州必然腹背受敵。

右丞祖士遠上前稟報:“方元帥近幾日未有戰報到杭州,聖公不必擔心,方元帥善戰非常,南方無憂矣。”

方臘聽得安慰,點了點頭,問道:“何人願意領兵馳援歸安與安吉?”

石寶左右看得幾眼,上前說道:“臣願領兵馳援歸安。”

“好,南離大將軍速速帶人前往歸安城,一定要阻擋官兵攻勢,力保歸安不失。”方臘對於石寶武藝心知肚明,雖然剛敗一戰,卻是也極爲信任。

石寶率先出言去歸安,卻不是鄭智方向的安吉,其中自然是心中有過盤算的。那鐵甲騎兵之危歷歷在目。

厲天閏也上前道:“臣願帶兵駐防安吉。”

“極好,命鎮國大將軍厲天閏帶一萬人駐防安吉,命南離大將軍石寶領兵一萬馳援歸安。速速出兵,不得有誤。”方臘麾下,高手不少,比之梁山有有過之而無不及,厲天閏也是一員高手,殺周通、屠張清,敗董平。手段也是絕頂。

兩位大將軍接了命令,立馬轉身而出,便是要帶兵去援。

事情暫時處理了一番,婁敏中腦中急轉片刻,開口稟道:“聖公,江寧官兵皆入了廣德,何不放家餘慶出兵江寧,以斷敵後路?”

方臘聽言,腦中也在思索着。

鄧元覺卻是先出來答道:“此計不可啊,官兵兩路入湖州,真正目的是杭州城,此時城內能戰之兵不過萬餘人,此時進軍江寧毫無益處,宣州還有重兵,爲今之計,唯有緊急調家餘慶帶兵回杭州來,是爲穩妥。”

婁敏中聽言,開口又道:“國師所言差異,江寧乃鄭智後路,如果江寧有失,那鄭智豈能不帶兵回頭去救?”

“丞相之想,過於表面。此時廣德城門已破,城內守軍十有**會敗。廣德一破,歸安告急,王稟又還未覆滅。如此三路官軍人馬目標都在杭州,此時去打江寧,又有何意義?”鄧元覺能當國師,見識上實在不低。

聽得兩人言語,方臘心中自然也有計較,開口說道:“唉……叫家餘慶速速帶兵馳援杭州。”

方臘心中瞭如明鏡,只要杭州不失,藉助着杭州的物力人力支撐下去,便會有源源不斷的士卒,五萬,十萬,二十萬,三十萬,都是會有的。若是杭州不保,那就再也沒有翻身的餘地了。

廣德城中,戰事早已妥定,鄭智看得這廣德城中滿目瘡痍,也能從這滿目瘡痍中看出原本的廣德是一個什麼樣的富庶。廣德並非小城,人口六七萬總是有的,地處江南腹地,又是江寧往杭州陸路必經之地,也有河流經過,雖然不比江寧與杭州,卻也不是一般地方可以比擬的。

如今的廣德,四處都能看到大火之後的漆黑,到處都是宅子殘破的大門,街道之上本來沒有一個來往行人,直到城內戰火熄滅之後,纔有人陸陸續續出來打探消息,才知曉官軍已經勝利。

方臘起義,荼毒整個江南兩浙,也嚴重創傷了大宋江山的根本,這個大宋盛世,一去不返。沒有了江南支撐,汴梁也會隨之迅速變化,那個歌舞昇平的汴梁也將漸漸蕭條。

童貫一直等到戰事完全定妥才入廣德,入得府衙,童貫笑意不止,掌管軍事的童貫哪裡管得這滿目瘡痍,只有戰事勝利的欣喜。

“鄭智,這仗打得極爲漂亮,比當初攻打靈州城輕鬆多了。如此一路南下,要不得多久就入杭州了,又是大功一件。”童貫見面就是誇獎。童貫早些時候也在杭州待過,要說這應奉局的前身就是童貫,當初童貫在杭州就是負責爲趙佶收攏藝術品的,也是那個時候童貫幫助蔡京重新入京崛起。

“恩相,一路行來,廣德境內,無一處未經兵災劫掠,想來湖州宣州杭州之地多是如此,江南兩浙如此毀於一旦啊。”鄭智說道,雖然說這趙佶自作孽不可活,但是這江南百姓實在無辜。

童貫點了點頭,只道:“江南之地富庶,良田無數,過不得一兩年就會恢復以往的繁華,不需擔憂。”

鄭智也不再多說,童貫通曉政治,懂得謀略,也比較知曉兵事。但是童貫終究是一個太監出身,對於民生與經濟一竅不通。江南的繁華是好多代人一步一步發展出來的,是一代一代人的勤勞的積蓄纔有今日這般景象。如此毀於戰火,哪裡是一兩年就能恢復的。江南多良田不假,但並不是說明年糧食出來了,這江南就恢復往昔了。

商業發展,離不開資本,資本纔是整條商業鏈運作的根本。民間大小的資本沒有了,百姓產出的蠶絲賣給誰?誰又來組織生產綢緞,綢緞又如何變成衣服?有了成品誰又大規模組織販賣到遠方獲取利益?

沒有了資本,一切的分工合作都不能整合。百姓自己產出一些蠶絲,自己紡成線,織成布,做成衣,賣給誰?

整個社會,陷入了一種停滯。城裡人沒了工作買不起糧,農夫出產了東西賣不出價格,甚至賣不出去。沒有了商業,朝廷也收不到稅,一切都是聯動的惡性循環。

那麼錢去哪裡了?錢自然是到了方臘手上,錢全部集中在方臘手中,並不代表方臘有多麼富有。商品充足之時,錢這種經貿中介之物纔有價值,價值也會越來越高。商品越少的時候,錢就會越不值錢,物價只會越來越高。

就如後來南宋與金國的經濟關係,金國搜刮了整個大宋北方所有的金屬製品帶回國內,南宋年年還要進貢金銀給金國,後果並非金國越來越富有,而是隻造成了一個局面,金國爆發嚴重的經濟危機。

金銀本身並沒有價值,金銀過剩,只會造成通貨膨脹,就如後世銀行不斷過量印刷發行紙幣是一個道理,只會造成物價飛漲。貴族階級還能支撐,普通百姓士卒早就難以爲繼。

金國中後期,國內物價漲到難以想象的地步,一個百人隊的士卒發餉,得用馬車拖錢去發。這也是宋朝反制金國的手段之一,應該也算是最早的經濟戰爭。

方臘收攏如此多的錢財,自然也是類似的道理。有錢買不到東西,物價越來越貴。好在方臘此時手中糧食不愁,也就不會真正爆發出危機。

道理極爲簡單,但是能看破者,實在不多。方臘之所以在軍備打造等事情上越來越慢,就是因爲正常的商業已經不能運轉。沒有了商業流通,方臘單靠自己,哪裡來的那麼多原材料?

經營之法,本就是富民才能強國。

河北滄州校場之中,一萬多新兵正在操練,鄆州齊州之地也在源源不斷送來新兵。

獨龍崗上三家也按時送來幾千漢子,白虎山二龍山之地也只留幾百人手駐留,精壯的漢子都已到滄州匯聚。

滄北之地,馬羊遍地,還有少許的牛。若是外地人到此,只怕以爲自己是入了草原。

船廠之處,已經有三艘大海船已經快要下水,新造的海船與之前打造的兩艘截然不同,不僅船身更加狹長,揚帆的桅杆更多。船身兩側更是開了兩排窗口,,這些口子建造之初就是鄭智親自交代設計的。

至於這些口子的用處,不言而喻,將來會是一門一門黑洞洞的大炮。海洋對於鄭智來說,太過重要,心中也有一份如此情懷。

李綱此時奔波在齊州各地,原本文弱的書生,如今已然曬得如黝黑的農夫一般。源源不斷的錢糧,慢慢支撐着滄州所有事情的運轉。

西北沙漠往西的瓜州西平府,西夏皇帝如今都城。

皇帝坐在宮殿之上,宮殿再也不似當初那般金碧輝煌,皇帝心中憋着一股氣勢,面目之中皆是憧憬。坐下百官羅列,今日朝議之事,實在重大,關乎西夏党項的未來,整個國家民族的前途,就在今日。

大殿之上,也不似原來那般都是須發皆白之人。年輕面孔幾乎戰局了大半。

李仁忠、李仁禮。還有那西夏第一勇士李仁明皆在大殿頭前位置,已然身居要職。

皇帝李乾順從寶座之上站起身來,開口道:“宋之西軍,早已頹敗,種家老狗也不在秦鳳,正是奪回故都之時,衆位有何計劃?”

李乾順今日正是在朝議之上提出此事,必然就是老早有了準備。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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