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智抓起已經死透的鄧龍屍體,又用鄧龍長槍直接從上往下,穿過鄧龍後背的衣服,再把槍頭扎入地上,竟然把鄧龍屍提直接立在了場中。δ┡.m
兩三百的嘍囉慢慢圍了上來,場中還有四五十個扔了武器跪在地上的嘍囉。
魯達史進衆人手持利刃站在一處。
此時這些剛下山的嘍囉見到這般情景,更豎在場中的鄧龍屍體,哪裡還有人敢上前。
大多隻是互相交換着眼神與心中的忐忑疑問,沒有一人敢開口說話。
鄭智帶着衆人慢慢逼近嘍囉們,口中還大喊:“投降者免死!歸附者無罪。”
這番話語一出,衆嘍囉表情大多皆是木然,沒有了領頭之人,實在不知如何處理纔好。
人羣之中也有兇狠之輩,顏色也在四處觀,想要有人能迴應自己的眼神,能與自己站到一處,抱成一團,卻是左右怎麼示意也沒有幾人迴應。。。
等到鄭智帶着衆人逼近上去,每到一人面前,這人便放下了手中兵刃,卻是沒有一人再敢反抗。
儘管許多人心中有些許不服,二百多號嘍囉,卻是沒有一人敢動手反抗的。
況,事情雖然順利進行了,但是鄭智心中也有擔心,這山寨雖然奪下來了,卻是實在不知道曹正有沒有能力當好這個寨主。
這曹正武藝如何,鄭智心中還是有個底數的,大概也就是堪堪入一流的水平,比之鄧龍應該差上一些,想要能坐穩這個寨主,還要費上一番手腳。
寶珠寺大廳之上,如今應該叫聚義堂了,鄭智端坐主座之上。
“感謝哥哥救命之恩,以後只要哥哥一句話,周通赴湯蹈火,在所不辭!”周通跪拜在堂下,語氣堅定。臉上也多與淤青腫脹,真真是吃了不少苦頭,好在都是皮外傷痛。
鄭智打量一番周通,人倒是生得英武不凡,面相更是狂放,難怪別人都說周通長得像霸王項羽,倒不是亂說,只是這武藝上,實在還是差了點,有這身板子,後還要好好再調教一番。
“自家兄弟,不必客氣,起來吧。”鄭智慢慢也養出了不少上位者的氣質,此時說話,雖然顯得親近非常,卻也有一股子架勢,並未下去扶周通起身。
“多謝哥哥!”李忠在一旁扶起周通,也是出言感謝。
“今日事務已了,我便作上一些安排,隨後便趕回渭州,之後的事宜,你們當好好操持一番。”鄭智也是不能在外多留,雖然渭州軍中現在並無什麼要事,但是也到了積極備戰的時候,還有那童貫應該也要回秦鳳路了,鄭智也自當要回去迎接感謝一番。
“但憑個個吩咐!”在座多人都是起立開口,倒是有一些軍中點卯令的意思。
“周通先回桃花山養傷,李忠暫且與曹正在二龍山留守,裴孔目也在二龍山幫襯一番,你們三人一定要把二龍山打理妥當,錢糧有差,便往桃花山少華山去取。”鄭智人點點頭道。
也是鄭智實在有點擔心這二龍山的事情,曹正不比魯達與楊志,兩人都有萬夫莫當之勇,所以曹正想要把山寨經營好,必然困難重重。加一個老成一點的李忠,再加一個政務方面的專家裴宣。而且三人武藝上都還不差。這樣的配合,鄭智才能放心。
以後這山東河北的盛事,鄭智自然要參與一番,這二龍山便是鄭智心中的橋頭堡了。
“謹遵哥哥命令!”四人上前行禮,對於鄭智的安排,四人此時自然沒有二話。
裴宣之前打鬥上並不出彩,接了鄭智的吩咐,這政務上便正是用武之地,收攏一起,三百多好嘍囉,裴宣左右詢問一番,登記姓名,把嘍囉們打亂重新編制一下,一人了點壓驚銀兩。
又做了一番思想工作。也算稍稍安撫了衆人,事情慢慢便趨於平靜。
第二天大早,鄭智帶着魯達史進衆人便又往渭州回去。
衆人實在已經疲憊不堪,如此趕路,接着一番打鬥,又接着趕路,這種疲憊,似乎比行軍還要累。
官道之上,馬匹並不疾馳,而是隨步慢慢往前。
官道上似乎行人多了起來,特別是官差,都是往西北而去的,大多都是兩三個官差押解着一個臉上刺字的犯人。
更是時不時能碰到一隊官差押解着一隊木枷鎖鏈囚犯趕路的隊伍。
“哥哥,這是怎麼回事,怎麼一路之上這麼多囚犯往西北去?”史進輕輕催動一下馬匹,馬匹邁了幾個大步來到鄭智身邊。
“是啊,哥哥,這是怎麼回事?灑家也是不明白。”就在鄭智身邊的魯達也是問道。
“你們是不記得童相公與劉老將軍的說過的話語了。這些人只怕是各個道路州府送往西北修堡寨的。”鄭智心如明鏡,顯然知道這是怎麼回事。來的路上沒有回去的路上一路都是。
“原來是這樣,童相公真是好手段啊,河北東路的犯人都調往西北了。”史進不免有些感慨。
不只是史進感慨,便是鄭智也有些感慨,之前以爲這北宋已經病入膏肓了,實在也是鄭智先入爲主的想法,即便是這就要亡國的北宋,動員起國家力量,依舊還是這麼有力的。想來童貫更是押送着大量的銀錢物資正在往西北去。
“是啊,童相公好手段,只怕整個大宋牢獄裡的壯丁都在往西北去的路上了。”鄭智官道前後,心中還有些許高興,一場戰爭的勝利,絕對不是隻靠將士勇武就能成功的。
此時林沖卻是一臉陰鬱,也打馬幾步走到鄭智旁邊,道:“卻是不知多少冤假錯案,多少蒙冤的好人。”
林沖受了這樣一番劫難,自然心中想法與旁人不一樣,更多的是同情這些往西北的囚犯。
鄭智回頭眼林沖,慢慢開口道:“林教頭,你說這世上有沒有聖人?”
林沖一臉不解地智,回答:“哥哥,你說的是孔聖人?”
“呵呵。。。孔聖人?那你說這世上到底有沒有救苦救難的菩薩?”鄭智顯然知道林沖沒有聽明白自己的問話,便又換了個方式再說一句。
“菩薩?”林沖重複了一句,心中也在思考,神佛之事,信徒自然百般篤定,習武之人自然少了些敬畏,卻是要問神佛到底有沒有,林沖實在也說不出一個所以然。
思慮一番,林沖又道:“哥哥,菩薩到底有沒有,我也不知。想來應該可能是有的。”
林沖一個古人,即便習武殺人,對於神佛之事,也還是保留了一絲的敬畏,也不敢直說沒有,只說應該可能是有的。
鄭智哈哈一笑,道:“滿天神佛,自然是有的。只是這菩薩不在別處,只在人心中,每個人都是菩薩,每個人都是自己救苦救難的菩薩,如果自己都保佑不了自己,指望別人來保佑?豈不是笑話。”
說完這番話語,鄭智也不再多言,自顧自打馬往前。
林沖聽言又是陷入了一番思慮,鄭智也是知道,這一番話語,儘管改變不了林沖已經生定的性格。
不過應該是能改變林沖對一些事情的思維模式的,悲天憫人,自然沒錯,這也是做人的最基本良知所在。卻是也要知道自己有多少能力,能憐憫多少人。達則兼濟天下,窮則獨善其身,這話語連在一起,便是爲人的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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