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零六章 落葉歸根

見彥崇微微點頭,呂將又一聲大喝:”仁多將軍勝。“

彥崇並不想讓何灌當選鋒,萬一有所閃失,對爺爺可不好交待。

西夏軍見仁多零丁勝了一場,不禁高聲呼叫起來。

“大郎。”岳飛側身說道:“這西夏人果真強悍,不能小看。”

“鵬舉,不能小看任何人,西夏人能與我們西軍血戰數十年,豈是易與之輩!”

兩人正在聊天,卻見西軍陣中又衝出一人。

“我就料到肯定是他!”彥崇看着張憲出陣,心中很是滿意。

閬中張憲,民族英雄,就從這裡開始揚名吧!

籍辣英毅曾和張憲比過槍,一見他出陣,連忙叫仁多零丁小心應付。

兩人翻翻滾滾殺了數十回合,張憲得到彥崇叫工匠營專門爲其定製的虎頭湛金槍後,戰力更上層樓,這段時間和幾員大將對戰後,臨場經驗也多了起來,槍頭灑出點點寒芒,看的彥崇和岳飛都在心中大讚。

“張所有子如此,當可滿意了!”

仁多零丁漸漸落入了下風,不過依然咬牙苦戰,絕不放棄。

“鵬舉,西夏以小國立足,民風果真是剽悍,要是他們不借路,要想攻下西夏,談何容易。”

岳飛笑道:“只盼西邊的那些國家不要這麼歷害纔好。”

“放心吧,黑汗王國就是懦弱的代名詞,從他們放棄佛教引入***教就能看出,有奶就是娘呢,沒什麼立場。”彥崇說道:“這種沒有信仰的國家,就是我們的磨刀石,這些異教徒,丟我們東方人的臉!”

仁多零丁到底沒擋住張憲的攻擊,被虎頭槍點中了右臂,脫力後離開了戰鬥。

遼方又由蕭烈出戰,和張憲大戰了一百回合之後,還是不敵敗下陣來。

張憲的實力得到了全場的認可,不過由他來當選鋒軍主將,彥崇不會放心。

拔苗助長是不可取的,要是敗上兩場,張憲的武學修爲就難以達到巔峰。

三方的主帥互相商議之後,彥崇站了起來,“選鋒之職,現已確定,由仁多零丁、蕭烈、張憲擔任,聽命於先鋒官楊再興。”

看着咬着草根眼中戰意十足的楊再興,沒有人上去挑戰他,聽說此人是僅次於雷神的悍將,連號稱“神隕”的完顏婁室也敗於他手,西夏和遼國盡皆服氣。

運糧官則由耶律奇、郭師中擔任。斥侯由武松負責,校場中將各個位置安排完畢之後,只待明日祭祀便正式進行西征。

……

終於到了大軍出征的那一天,大宋、西夏、遼國,三軍呈現三個整個方陣,在興慶府城外進了大型的出師祭祀。

這次西征具有歷史性的意義,這是宋、遼、西夏三國幾十年前首次走出國門,向西域發兵。

至從唐末動亂,五代十六國亂象紛雲之後,中原便失去了對西域的控制,盛極一時的唐王朝已經過去,現在,烈火中重生的大宋帝國將接過大漢民族開疆擴土的理想,繼續前行。

男人何不帶吳鉤,殺遍亞歐兩大洲。

彥崇今天非常的激動,一個在祭壇上,喃喃自語着什麼,沒有人去打擾這位氣運之子,看着那道身影,彷彿和天地已經融爲了一體。

出征前祭天叫類祭,在郊外以柴燔燎牲、幣等,把即將征伐之事報告上天,表示恭行天罰,以上帝的名義去懲罰敵人。

然後分別祭社、祭地、祭山川湖海在坎中瘞埋玉幣牲犢爲禮。再祭軍神、也就是祭軒轅黃帝,最後祭“牙旗”。

祭祀時要殺牲,以牲血塗軍旗、戰鼓,叫做釁旗鼓。天子有六軍,實行六纛之制,即一軍有一旗。祭完六纛之後,再建壇位,張帷幄,設旗、纛神位。

三個國家的祭祀略有些不同,大都以漢製爲尊,李乾順是一位崇尚漢學的皇帝,而遼國的方方面面與大宋已經密不可分了。

祭祀禮畢,出征的軍隊天始了誓師典禮,由晉王全權主持,將此次出征的目的與意義告知將士,揭露黑汗王國的罪惡,強調軍隊的紀律與作風。

此次所用的是上古著名的誓師之辭——《甘誓》。李乾順還授之以節鉞將西夏最精銳的一萬鐵鷂子交給了籍辣英毅。

一切的活動結束之後,晉王和籍辣英毅見彥崇終於站了起來,於是雙雙邀請他作出徵前後的致詞。

彥崇並未推辭,緩緩走到高臺的中央,聲音雖然不大,卻能夠清淅地傳到三軍將士的耳中。

“出征前,我給大家講一個故事。”一聽彥崇要講故事,紅娘子對李仙芸說道:“大郎今天好反常,我都不敢去找他說話。”

仙芸拍拍紅娘子的小手,“姐姐,看來今天對大郎來說,是一個重要的日子,在他心中,是一個非常的時刻。”

“安史之亂時,唐玄宗倉皇出逃,即位的唐肅宗將西北邊軍調到中原勤王,吐蕃和回紇十萬大軍進逼安西,安西守將楊志烈和五千精兵全部戰死。”

這個故事所有人都未曾聽過,整個軍隊沒有一絲聲音。

“郭子儀大將軍便派侄子郭昕爲西巡使者增援安西,郭昕沒到多入,吐蕃攻佔了河西重鎮,切斷了唐朝和安西的所有聯繫。”

一陣陣冷風吹過,所有的將士心都沉了下去。

“這一守就守了四十年!郭子儀將軍的侄子,孫子都在安西戰鬥到了最後一刻,四十年啊!無兵無將,出使前的郭昕還是一少年郎,等到西域聯軍攻下安西之後,清理戰場時,所有的士兵都驚呆了,陣亡的八千唐朝將士,全是白頭士軍,沒有一個是黑髮將士!”

西軍的將士不少人流下了淚水,在臉上掛着,全身卻一動不動。

“從那以後,我們漢民族便再也沒到達過西域,直到今天。”

“錚——”

拔出太阿劍,彥崇臉上也流下了兩行清淚,“郭昕將軍和八千將士的屍骨在等着我們!”

“哈……”

雷神嘴中一聲長嘯引天動地,一聲雷鳴掃過全場。

“你們願不願意跟着我種彥崇,去將他們的屍骨接回中原,讓他們落葉歸根,讓他們感受大地母親的溫暖?”

“吼……吼……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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