吞了吞唾沫,蕭古力有些猶豫起來。
他真實的相法是得手之後,幹完便將元妃殺了,將許王獻給完顏婁室,也是大功一件,現在看來不當場就放許王走人,元妃必定不肯順從。
眼珠轉了幾圈,蕭古力揹負雙手,向身後的侍衛作了一個手勢,臉帶笑容地說道,“元妃之令,末將如何敢不遵守,許王,你現在就可以走了。”
耶律寧得了自由,走到元妃身邊,抱着她,眼淚就流了下來,“姐姐,沒有你在我身邊,我好怕。”
元妃的眼睛也紅了起來,“耶律寧,你是大聖大明神烈天皇帝的子孫,要拿出你祖輩的榮光,想辦法逃出去。”
元妃將嘴湊在耶律寧的耳邊輕輕說道:“向西走,去西夏,成安公主一定會收留你的,然後我相信你終有一天能夠帶兵殺回來。”
看着兩人在那裡說着悄悄話,蕭古力並不去阻止,利用手勢不停地告訴身後的侍衛,派斥侯跟着耶律寧,待自已抱着元妃上了牀,就將他抓回來。
屋外又響起了一陣吵架聲,蕭古力剛想出帳去看看情況,卻見一名年青的將領闖了進來。
一名侍衛見那將領面生,便擋在他的面前,“蕭將軍正有要事,不便打擾。
那將領卻不正眼看他一眼,只一推,便將那侍衛推開,身後又進來幾名兵將,這屋裡一下便顯得擁擠不堪。
蕭古力眼見好事將成,見那年青將領不合事宜地闖了進來,生怕他打擾到自己的妙事,於是厲聲喝道:“北面招討副使蕭古力在此,這裡有要事商議,你等還不快快出去。”
這一吼聲霸氣十足,震的是餘音繞樑不絕於耳,卻不料這年青將領聽完後不但不退,反而舉步走了上來。
“這麼說,你便是這裡最大的官羅?北面招討副使,好象帶着副字的都不會是太大的官。”
說完年青將領又喊了一聲,“這裡還有沒有比他更大的官?”
蕭古力見他旁若無人,不禁大怒,伸手便向他推了過去。
“滾!”
果然一個人變成了滾地葫蘆,不過不是朝門外滾去,而是向屋內滾來。“你們就是這樣歡迎客人的嗎?”那少年拍拍雙手,“我是遼國大元帥韓昌轉世,你們還不下跪?”
韓昌,字延壽,原本是漢族,因爲文武超羣成爲遼國的文武雙狀元,是遼國曆史排名前三的英雄,和蕭綽也有着一段不得不說的故事。
一聽韓昌之名,堂上遼人都嚇了一跳,那可是戰神,這人竟然敢冒戰神之名。
蕭古力被這人一摔就滾到了場地中央,這時跳了起來,對着一羣甲士吼道:“殺了這個瘋子。”
“住手!”
一道清音般的聲音響起,將那自稱韓昌的將領吸引了過去,這才注意到堂上還站了一位風華絕代的美人。
“神仙姐姐!”
韓昌不再看蕭古力一眼,慢慢走上前去,從上到下細看了一番。
“沒料到遼國還有這等美人,真是不需此行啊!”
元妃一聽此人所言,心中沉了下去。
“你不是契丹人?”
韓昌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這讓堂上衆人迷惑不解。
看着蕭古力又準備有所動作,韓昌對元妃說道:“這隻蒼蠅嗡嗡直響,把他趕出去如何?”
堂中諸人見韓昌完全沒將蕭古力放在眼中,不禁暗暗稱奇。
“你打的過他嗎?”元妃又笑了,果然這笑容把韓昌也給迷住了。
“遼國第一美女看來不是蕭觀音。”韓昌臉上也露出了笑容,“看來你纔算大遼第一美人。”
見韓昌對遼國很熟,元妃展顏一笑,“你真認爲我生的漂亮嗎?”
“當然。”韓昌斬鐵截鐵的說道,毫不拖泥帶水。
“那你殺了他,我就是你的。”元妃以手撫胸,做了一個西子捧心絕美的造型。
韓昌臉上浮現出好奇的神情,緩緩轉過身來,刀鋒似的眼神掃視了屋內一圈。
“看來我好象錯過了什麼,宮變、兵變還是伏殺?”
“兵變。”耶律寧回答後又開口問道:“你到底是什麼人?”
“我是韓昌轉世,來保衛我大遼河山。”年青將領並不改口,“據我所知,金人離托克托已經不遠,你們不想着加固城防,還搞什麼兵變?”
元妃一聽韓昌如此說話,再不遲疑,纖手一指蕭古力,“韓昌,我以大遼元妃和許王的名義,令你殺了他。”
韓昌微躬一禮,“遵命。”拔出腰間長劍便向蕭古力走去。
“太阿!”
元妃認出了這把寶劍,“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眼淚如珍珠一般掉落下來。
“天祐大遼!”
耶律寧上前扶起元妃,“姐姐,那是太阿劍?”
元妃點點頭,“不會錯的,這是太阿劍,蜀國公主的寶劍,大遼的國運之劍,這人一定是大遼的救星。”
耶律寧卻待還要問,就聽到屋裡響起了雷鳴般的吼聲。
“哈。”
吼聲未散,血雨已經灑了起來。
蕭朱古想退出屋外去調兵,韓昌身形如鬼魅一般滑到了門口,對跟着進來的手下說了聲,“守住外面。太阿劍盪出一串串劍花,猶如閻王手上的索命幡,將一衆甲士殺得人仰馬翻。
一衆大臣也爬了起來,集體站到堂上,將元妃和許王圍在了中間,大家定睛看去,卻見韓昌身形如虎,長劍揮灑間,殘肢斷臂一下便掉滿了一地。
“韓昌,盡數誅滅,一個不留。”
堂上又響起元妃清冷之聲,正在拼命招架的蕭古力聽到耳中,泛起的不是慾火,而是恐懼。
這女人,骨子裡都是冷的!
雙腳連環踢在蕭古力胸前,將人撞在柱子上反彈回來,韓昌左腿下劈,將他磕在地上,屈膝而跪,太阿劍輕輕橫架脖頸間,韓昌的嘴角上揚起一抹漂亮的弧度。
“真不留他一命?瞭解了一下敵情?”
元妃這才反應過來,“韓昌你很好,這裡就全部交給你來處理。”
“謝元妃。”
韓昌拉着蕭古力的右胳膊一扭,全場只聽“卡嚓”一聲,蕭古力的右手便無力地垂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