榻上,祝秀娘一臉茫然地看着趙檉。
自從江南歸來後,趙檉便沒有碰過她哪怕分毫,她以爲今後餘生,這個禽獸都不會再來辱她,可剛剛……
趙檉閉目了半晌,然後睜開眼瞅向一旁的祝秀娘。
祝秀娘急忙將雪白的胳膊腿兒都藏進緞被中,就算此刻天氣炎熱,也不肯露半點出來。
趙檉微微沉吟:“記住本王之前的話,那四個人的東西不許流進府內,否則……”
“否則什麼?”祝秀娘忿然道。
“哼……”趙檉冷笑,沒有回答。
片刻之後。
“熹兒已經一點點長大了,以後該給他請個老師讀書。”
“我能教好熹兒,不用請外邊的人來。”祝秀娘有些慌亂。
“你?”趙檉哂笑。
“我怎麼了?外面那些人的學識未必就有我好!”祝秀娘氣憤說道。
“本王不是在與你商量。”趙檉淡淡道。
祝秀娘看着趙檉,輕咬櫻脣,身子微微顫抖。
趙檉坐起穿衣,然後走到門前,打開房門時回身看了一眼,似乎還要想說點什麼,卻最終沒有說出口,徑直走了出去……
山東濟州地界。
林沖帶着扈三娘離開京城後,一路向東,漫無目的亂走開去。
他不知道要往哪裡,扈三娘也同樣不知,不過好在身上還有不少銀錢,總不至於食宿無落。
兩人最後到了濟州,來到八百里水泊邊上,當年朱貴用來打探情報的酒肆早就荒廢,裡面鳥棲獸藏,一片破敗潦落。
林沖看此情景,不由聲音慘淡道:“舊遊恍恍,彷彿一夢,彷彿一夢啊!”
扈三娘卻不語,她恨死這個地方了,若不是這水泊梁山,她焉能家破人亡?
兩人進入酒肆,簡單收拾一番,在此過夜,風吹蘆蕩,水波入耳,林沖輾轉難眠。
第二天大早,吃了些冷炊餅後,林沖看着扈三娘道:“娘子,我這些天思前想後,覺得繼續呆在宋國已難有作爲,能保住性命便是萬幸。”
扈三娘道:“夫君有何打算?”
林沖起身來至門外,扈三娘跟出,他望向水泊之中,看那煙波渺渺,感嘆道:“我仔細思量過了,這些年我好似一隻無頭蒼蠅般,東奔西竄,總沒有個志向目的,倒是合該時運不濟,命途多舛。”
扈三娘黯然道:“夫君這說的是哪裡話,許多人還不都是如此,又有甚麼合該不合該的。”
林沖搖頭道:“話雖是如此說,但人往高處走,水往低處流,我自詡豪傑,又怎會和尋常人相比。”
扈三娘道:“夫君所言極是。”
林沖感慨道:“我憎恨宋江奸惡,但他有一句話卻說得對,大丈夫生於天地之間,豈可鬱郁久居人下?我林沖一身武藝,槍兵純熟,上馬可當千軍,下馬可敵百人,但卻半生飄零,悲悽苦楚,此種日子絕不可再繼續下去了!”
扈三娘奇怪道:“夫君要如何做?”
林沖道:“既然大宋難容我身,也無予我建功立業的機會,我倒是想好了一個去處。”
扈三娘道:“甚麼去處?”
林沖微微轉身,望向北方,道:“金國!”
“金國?”扈三娘頓時驚訝道:“那不是比遼國更遠,夫君怎麼想到去那裡?”
林沖濃眉揚起,說道:“金國如今兵強馬壯,國勢正盛,已經崛起,此刻正是缺少人才的時候,我若前去投奔,憑手中丈八蛇矛,身下烏騅良駒,肯定會被重用,立下赫赫戰功,封狼居胥不在話下!”
扈三娘雖然知道金國,但卻不知那些政事,疑惑道:“想立軍功,需要打仗,金國眼下在打仗嗎?”
林沖神色鄭重地道:“不是眼下打,而是一直斷斷續續在打,如今遼國已經被金國吞併了半數,估計用不了多久,金便會滅遼,取而代之,此刻投奔過去,雖然算不上從龍之臣,但總有開疆之功。”
扈三娘思索道:“夫君,可是這金國一但滅了遼之後,會不會對大宋不利?”
林沖聞言皺了皺眉:“原本我倒也是擔心此事,雖然大宋棄我如敝履,但我乃宋人卻不爭,不過之前從乾爹的口中聽到大宋要與金國結盟,一起滅遼。”
“結盟?”扈三娘愣了愣。
“就是結盟。”林沖沉吟道:“是乾爹一次喝醉酒後透漏,我聽其中意思大概是兩方結盟,宋取燕雲,其它歸金,既然是結盟,就沒有三娘所想的那些憂慮了。”
扈三娘明顯鬆了口氣,道:“夫君,何時前往金國?”
林沖聞言雙眼睜大,望着天空層雲,忽然一聲長嘯,似乎在抒發無盡的憋悶委屈,嘯聲久久不絕,驚得蘆葦蕩裡飛鳥竄起,白洋水中,魚蝦潛藏。
良久,他臉上出現了一抹莫名的神采,轉身道:“現在就走!”
東京城外,綠柳莊中。
趙檉半躺在逍遙椅上吃着柳隨雲從隴右送來的葡萄。
葡萄是用冰鎮過的,入口甜蜜,涼爽解暑。
他的旁邊坐着兩人,一個是盧俊義,一個是岳飛。
兩個也在吃葡萄,盧俊義卻是早就吃過這來自西北的水果,但岳飛卻是第一次,之前只不過是吃東京周圍農戶自產的。
“師兄,這葡萄和外邊賣的不大一樣,更甜更水,裡面果籽更小。”
趙檉笑道:“這西北的葡萄自然和中原不同,那邊白晝和夜晚冷熱相差較大,便是好吃。”
岳飛道:“師兄,這是什麼道理?”
趙檉搖了搖頭,懶得解釋,真的解釋了兩個也未必能聽明白。
他道:“嶽師弟,若不是我給你去信,你是不是還不肯來看望師兄?”
岳飛聞言訕訕道:“三師兄,並非這樣,本來我打算秋天過來,沒想到師兄竟去信催我……”
趙檉道:“怕是我秋天去信,又該說冬日了。”
岳飛立刻臉紅道:“這卻不是的,今年無論如何都要過來。”
趙檉笑着瞅盧俊義道:“看看,看看吧,這又變成今年了。”
盧俊義也笑起來,道:“對了,師弟說要去嵩山拜望師公可是真的?”
岳飛聞言也道:“師兄給我的信裡也是這般說,真的要去嵩山看望師公嗎?”
趙檉點了點頭,道:“自是真的,相距這麼近,不去拜望一番總有些說不過去,何況我也真心想要見識一下師公風采。”
盧俊義道:“我也想去探望一番師公,畢竟師公當年乃名符其實的天下一人啊!”
岳飛聞言雙眼放光,但隨後便有些猶豫起來:“可是老師曾與我說過,不要想着去打擾師公清修,就算是去了嵩山武寺,也不會找到師公的。”
趙檉看着他笑笑:“嵩山寺很大嗎?”
岳飛撓頭道:“三師兄,我沒去過,不知道大小,但是就算很小,倘若師公不承認自家身份,哪怕站在面前咱們也不知道誰是啊。”
盧俊義道:“嶽師弟說的有些道理,寺里人都用法號,也不知道師公是否剃度了,若是剃度了的話,卻是無從找起。”
趙檉眯眼道:“應該是剃度了,據我所知,凡住在嵩山寺中的都是和尚,至於俗家弟子雖然在寺內習武做活,卻是於寺外搭房居住的,師公想來並不會住在外面。”
盧俊義點頭道:“原本師公是因爲師婆早喪,心灰意懶,這才遁去嵩山養老,這麼看來,卻是極可能剃度入空門了。”
岳飛回憶道:“好像不是這樣,我記得師傅與我說起師公時,言是他老人家早就已經剃度過了,並非嵩山武寺的俗家弟子,乃是紅雲大師的親傳,那時就……就已經是和尚了。”
“那時就已經是和尚?”趙檉聞言不由啞然失笑:“可他卻是在師婆前往嵩山寺挑戰武藝之時,與師婆互生情愫的,我怎麼覺得師公有些不守清規呢?”
岳飛低頭用靴子摳地,道:“我聽師傅說,師公其實就最開始只是想習武,不過紅雲大師看他資質好,這才勸說他剃度的,又講將來隨時都可還俗,所以才……才做了和尚。”
“原來如此……”趙檉想了想,又掐指算了下,道:“師公如今早已過百歲,又是當年主持方丈紅雲大師的弟子,那豈不是輩分很高?”
盧俊義道:“應該很高,恐怕是如今嵩山寺裡輩分最高的一人。”
趙檉道:“這就好辦,那嵩山寺內又能有幾個百歲老和尚且輩分還高的?到時候大不了盜了僧譜,按照上面的名頭尋找就是了。”盧俊義道:“這卻是個好主意,僧譜絕不會弄假,上面圓寂未圓寂的都會標註出來,我以前在河北寺廟裡見過些詳細的,就是師徒關係都會寫上。”
趙檉道:“若是那般,更加簡單,只看紅雲大師在世的弟子就能找到師公法號,師公下山之前紅雲大師便圓寂了,我不太相信紅雲大師還有旁的弟子能活到這樣大年歲。”
岳飛在旁額頭流汗道:“三師兄,這是不是對師公有些不敬啊?”
趙檉搖頭笑道:“對師公自然是尊敬的,這只是對嵩山武寺而已。”
岳飛訥訥道:“可是三師兄,嵩山寺也是古剎,這盜僧譜什麼……”
趙檉道:“古剎不假,但若是學經又不去他那裡,何況這寺自來便曾損毀數次,小的不說,大的隋朝那次差點就徹底湮滅掉了,咱們只是盜個僧譜,又不是去毀寺,算得了什麼?”
岳飛聽得迷糊,怎麼想趙檉的話怎麼沒有道理,但卻偏偏難以反駁,心中不由暗道,三師兄強辯功夫了得,無論如何是說不過的。
盧俊義道:“師弟打算何時前往?”
趙檉丟了一顆葡萄入口,道:“今天定下來,明日便走。”
盧俊義思索道:“嵩山距離開封府不過三百多裡,若騎了快馬,半天便能到達。”
趙檉搖頭:“怕是騎不得那麼快,蕭敏和福金也要跟去,權當散心了,快馬自然須帶,不過坐在車中游山逛水便是。”
盧俊義道:“若是馬車,快行三日,慢行五日,總能到了。”
趙檉道:“路上隨意就好,我晚些時候還要去官家那邊告個假,不然擅自離開京畿總是不妥。”
盧俊義道:“那我先回府準備,明日在城西十里處等待師弟?”
趙檉點了點頭:“大師兄且去,莫忘了將趁手的傢伙都帶上,那嵩山寺的武僧可都不好相與。”
盧俊義應了一聲,出莊離開,晚間時趙檉入宮請假,說去嵩山祈福,道君皇帝允了,回來後收拾停當,只等着明日出發。
第二天一大早,綠柳莊出來兩架馬車,岳飛趕一架,歐陽北趕一架,趙檉則騎着紅馬跟在一旁。
蕭敏和福金共乘一輛,另外個裡面則裝了些出行東西,有衣物被褥,水果小食,樣數不少,塞了大半車。
紅馬自打出城後便撒起歡來,連跑帶跳,抖個碩大滾圓的肚子頗爲滑稽,不過好在它身材寬闊,趙檉騎在上面倒也不覺得顛簸。
沒多久到了城西,匯合盧俊義後便直奔嵩山而去。
這時夏深,景色自然秀美,幾人遊山玩水走得極慢,竟然足足用了五六日才抵達嵩山腳下。
嵩山乃五嶽之中嶽,是秦嶺山系東延的餘脈,西起洛陽龍門,向東綿亙兩三百里,南北則有四五十里。
嵩山自西向東依次有不少起伏山峰,而主脈則是太室山和少室山,嵩山的七十二峰,太室山和少室山各佔三十六峰。
嵩山之上,佛寺道觀極多,兩教並存,都稱本教名山。
寺院則遠不止嵩山武寺一座,還有法王寺、會善寺、嵩嶽寺、永泰寺、清涼寺等等。
至於道觀,最有名的則是始建於秦的中嶽廟,號“飛薨映日,傑閣聯雲”,乃是道教聖地之一,有“道教第六小洞天”之稱。
除了這些佛道寺廟,嵩山上還有書院,著名的嵩陽書院,就位於嵩山南麓。
這座書院與“睢陽書院”、“嶽麓書院”,“白鹿洞書院”,並稱當世四大書院,而且嵩陽書院乃四書院之首,是讀書人心中的聖地。
到了山下,看有集鎮,頗爲熱鬧,一行人驅車進入。
鎮子叫做嵩霞,比尋常小鎮要大上不少,裡面有一條主街,兩旁店鋪林立,賣什麼的都有,甚至還有幾家青樓。
趙檉笑道:“此處倒是有些委屈了,再擴充一下,可立縣治了。”
盧俊義點頭道:“上山參佛拜神之人不絕,又有下山賣野貨的來往,確實熱鬧,怕是每天交易極大,不是尋常鎮子可比。”
一行人邊走邊看,除了店鋪內有東西售賣之外,那路兩旁還擺着許多地攤,都是嵩山之上的山貨野味,飛禽走獸,珍野異奇,應有盡有,不少趙檉都叫不上名字。
這時蕭敏和福金兩個也跳下了車,邊看邊驚訝低語。
蕭敏的見識自然比福金要多,畢竟不住深宮,而且上京地處草原,平時能看到野物,攤上多少可以認出些,但福金卻是兩眼一抹黑,十樣東西十樣不認得,二十樣勉強只認得一個。
蕭敏不認得的,她就問趙檉,趙檉也不認得,她便拽過岳飛。
可岳飛在這方面的見識還比不上蕭敏和趙檉,雖然都不是獵戶山客出身,但畢竟蕭敏住的地方得宜,趙檉知道的較多,岳飛一時間憋的滿臉通紅,也說不出個子午卯酉。
最後福金買了一堆物品,什麼都有,小鳥小獸,奇花怪草,居然還有些山中老藥,看得趙檉一陣臉黑。
逛了半晌,衆人都有些飢餓,便去尋找地方吃飯,這嵩霞鎮小店無數,大的酒樓也有幾家,其中門臉最闊氣的是嵩霞大酒樓,高有兩層,一樓二樓都各有幾十張桌位。
歐陽北留在樓下看馬車物品,其餘人都上樓吃飯。
這時酒樓之內食人衆多,嘈雜不斷,幾個在二樓窗邊尋了位置坐下,然後小二過來遞上木頭菜牌,趙檉卻是不看,只讓好酒好肉拿手的菜餚擺上便是,小二聞言歡喜離開,心中暗想這纔是豪客,不像旁邊那些個桌,都是些江湖窮鬼,雖然大抵坐滿了,卻沒點上幾個菜,樓內也賺不了幾文錢。
趙檉此刻已經注意到,這樓內生意火爆,幾乎滿人,但卻許多口音迥異,山南海北都有,原本他以爲都是四面八方來上山禮佛拜神的,可仔細看去卻並非如此,因爲很多都是江湖打扮。
他不由看向盧俊義和岳飛,心中有些納悶。
盧俊義瞅了瞅四周,道:“這種情形我倒是在大名府見過兩次,都是江湖事宜,才聚得很多人來,一次是傳聞有寶刀出世,江湖好漢前來尋訪爭奪,一次則是有人挑戰大名府的武藝高手神刀王風陽,也有許多人去看。”
岳飛也道:“都是如此,我和老師北去路上,也曾瞧見過一次,是一次比武決鬥,雙方都在江湖中有些名氣,就是老師也認得他們,那次就來了不少江湖好漢觀看。”
趙檉點頭,不過又有些疑惑道:“此處乃是嵩山腳下,能有什麼江湖事情發生?”
岳飛道:“師兄,我前去打探一番?”
趙檉搖頭道:“吃完飯再說,又不着急。”
這時酒菜開始送來,他這桌並沒有具體點哪樣東西,只是讓好的端上,頓時只見盤碗相摞,各種山珍海味,珍饈佳餚擺了滿滿一桌,立刻吸引了樓內旁桌那些江湖人的注意。
尋常的江湖人,大抵都是沒有太多錢的,並非話本里所說,日裡不事勞作,卻還有花不完的銀兩,平常行俠仗義,又不要對方分文感激。
一般的行走江湖,都得辛勞做活,須有些手段技倆,不然難以餬口,簡單的如打把式賣藝,或賣藥酒膏藥,難的則是給人做短期保鏢,或者做賞金獵人,藉此賺取生活。
這些都算正派,當然也有自身身家豐厚,不差這幾個錢的,不做事也能吃飽喝得,可以去行俠仗義抱打不平,但那是極少數,畢竟家中富裕,誰還願意走勞什子江湖。
除了正派,自然也有所謂的邪派,那就是坑崩拐騙,偷奪搶要之流,這樣的人一般都不敢明裡露面,哪怕闖出了偌大字號,也只會小心行事。
而江湖上的一些宗門,其實也都艱難,並沒有花不完的銀錢,時常也倉中無有餘糧,至於武藝厲害又有何用?根本不頂飯吃,找不到願意花錢買你用你武藝的人,那麼還是要捱餓。
武藝不頂飯,所以纔有了窮文富武一說,學文最後可以換來飯吃,學武若是不作奸犯科,家道還不殷實,那大多數都只能飢一頓飽一頓。
而柴進也好,宋江也罷,爲何在江湖上有那麼大名聲?他二人不過三腳貓的武藝,卻都被人稱爲哥哥,見面納頭就拜,只因爲他們有錢能接濟這些江湖人。
所以江湖中其實窮人很多,既想行俠仗義,快意恩仇,卻又囊中羞澀,爲了二兩碎銀東奔西走。
以至於最後許多忍受不住,就只好墮了綠林,打家劫舍,佔山爲王,這方纔能大碗喝酒,大口吃肉。
眼下這樓內便是,其實沒幾桌多要些菜,都是三兩小碟,能下劣酒便成,此刻看見趙檉桌子上擺了滿滿登登的好吃好喝,暗咽口水不說,更是小聲議論起來。
“老三,那張桌是什麼人,看着豪闊,可曾認得?”
“唉,大哥,小弟去哪裡能認識這樣的公子小娘,看那穿着綢緞,怕是哪個門派裡出來的吧?”
“胡說,門派弟子我又非沒有見過,大多也是布衣,哪裡有這等貴氣。”
“你倆這都猜不到嗎?我瞧八成是給楊公子來助威的,也只有楊公子才能認識這等人物。”
“我瞅着也像,這次楊公子去嵩山武寺踢寺,怎能不邀上三兩好友?那寺中和尚個個兇殘,到時就算楊公子的星辰移武藝厲害,恐怕也是雙拳難敵四手,好漢架不住人多。”
“你們這卻是小覷那些禿驢了,雖然他們脾氣不怎麼好,但圍攻之事怕不會做來。”
“我看是你想的太好,就算不圍攻,可一番車輪戰下來,恐怕楊公子也討不得好。”
“你們全在胡說八道,楊公子的星辰移,最不怕的便是車輪戰,就是圍攻也無礙大事!”
“星辰移如此厲害嗎?快說來聽聽,我從來都是隻聞此名,卻不知道具體厲害在何處?”
“那你們可要聽好了,我只說這一遍,這星辰移武藝乃是當年大隋……”
嗯?趙檉聽到這裡不由摸了摸下巴,盧俊義和岳飛兩人臉上則閃出疑惑神色。
楊公子,踢嵩山武寺,星辰移武藝?
趙檉眨眨眼,嘴角出現一抹微笑,這可有些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