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陳亮爲呂文彥草擬的奏摺被呈上去,這中間還有一段時間需要,因此大宋的民衆一時之間也是不知道。
但是那日邊境小城中,卻已經是傳遍了。
呂父一家因爲呂文彥的歸來很快洗清嫌疑。
這時候沒有人敢於說一句呂文彥的不是,甚至因爲呂家搬出營地,衆人都在猜測呂家會選擇哪裡居住。
若是能夠和呂家住在一起,沾一沾這戰神的氣息,該死有多好啊!
是的呂文彥現在在這邊境小城中已經被稱呼爲戰神,誰都以能見到他一面爲榮。
呂文彥因此反而不敢出門,他可不想每日都見到那些人看自己的目光,像是要吞了他一樣。
最後呂家還是沒有正式在這裡定居下來,之前呂母的想法就是先她那孃家一趟。
她的想法是呂家可以先遊歷一番然後找個江南地界住下。
呂父能夠看透自己妻子的想法,老妻這是想要回孃家後就吃住在孃家算了反正呂父也不可能回老家。
呂父的老家現在乃是金國佔領,他怎麼回去?
因此呂文彥這些時日都在安心養傷,其實他的腳並沒有什麼事情。
但是這時候卻不能立刻恢復,因爲有不少人關注着他。
呂文彥自從出名以來,那是人人盯着他,所有人都想看看他長什麼模樣。
他並不敢將自己腿好的事情過於迅速地表現出來,畢竟那一日軍醫在衆人面前那可是信誓旦旦地表示呂文彥的這一條腿是必定廢掉了。
要是他兩天就活蹦亂跳,恐怕立刻就會引來一衆人的懷疑,畢竟現在呂文彥瘸腿戰神的名號已經開始流行。
呂文彥雖然不喜歡這個名號,但是誰讓他竟然真的在馬上摔下呢?
當然實際上他也不是多麼討厭這個名號,因爲呂文彥最近風頭太過盛大,要是他的腳沒有出事,恐怕會有一堆人盯着他。
而現在呂文彥腿傷了,這些人也就不再把他當作競爭對手,畢竟一個瘸腿的傢伙能有什麼未來。
他最多是收到一點皇帝的賞賜罷了。
金巧兒倒是知道自己丈夫沒有什麼問題了,每日來給呂文彥上藥的就是她和阿湘。
丈夫的腿大概在第七天就開始結疤了,她知道丈夫的想法,自然也很是支持,所以從來都幫着隱瞞。
至於那日的徐縣令,他在幾天後就被弄回了衙門,李公公的確很快矯情重新信任了他,李公公對自己的手下很是信任,。
畢竟徐縣令的一衆家人都在他的手上。
很快呂文彥在大宋已經過了一段時日,他的腿已經徹底好了,而呂,母其實已經準備回去他的老家。
這時候皇帝的賞賜已經下來,在知道呂文彥腿瘸的時候,倒也沒有讓他大老遠去王都覲見,而是賞賜了很大一筆銀子。
至於呂文彥自己帶回來的那些完顏洪完顏烈的東西這時候已經全部被呈上,由皇室保管。
畢竟呂文彥這時候相當於是幫助皇帝出了一口惡氣,但是皇帝其實還不敢大肆宣揚。
因爲有兩個先帝正被金人捉去,還在敵方手上,要是這時候大肆宣揚呂文彥的事蹟,恐怕會引來金人的報復。
畢竟誰知道大宋就沒有金人的奸細呢?
所以呂文彥除了得了一點金銀,和一個沒有什麼卵用的虛職,他並沒有受到更多的嘉獎。
當然他沒有得到仕途上的獎勵時候與李公公身後的勢力有關,就不太清楚了。
魏興邦在處理了徐縣令一幫人後實在是難以忍受自己還在被人懷疑,他立刻對上面稱病,表示自己身體實在是受希望能夠獲得一個休息的機會。
上面的人其實並不願意讓魏興邦離開,不管什麼樣的目的,至少微笑在表面上主持着對金人的情報工作。
如今這個情報老大說走就走,那情報怎麼辦?
因此上面只是給了魏興邦一些假期,就讓他去休息一番,至於不再做官的事情,卻是一個字都沒有說。
魏興邦心裡如同明鏡一樣,也不做多說,立刻跟着呂家一起啓程,表示要去江南養一養。
去江南最好是走水路。
這呂家租了一艘船,按照呂母的說法,在河流之上前進。
魏興邦看着眼前的呂文,發現他還在裝瘸。笑道:“你這傷準備撞到什麼時候?”
呂文彥哼哼唧唧:“也是那些人太誇張了,不然我擁有的秘密就要保不住了。”
“我這腿早就好了,等到以後找個機會跟大家說一聲就好了。”
他這時候倒是有些捨不得不裝瘸了,其他當日不知道他身上有着靈泉的人都以爲他的腿是真的瘸了,總是什麼都照顧他。
呂文彥食髓知味,反而捨不得這種照顧了。
當然他之前經歷了太多打鬥,這時候休息一番也是必要,因此魏興邦也沒有揭穿他。
“你這次跟着你母親來江南,我倒是沒有什麼意見。”魏興邦看着呂文彥,想了想忽然說道,“但是你可知道這江南有什麼人?”
呂文彥好奇的說道:“你要告訴我一些奇人異事?”
“的確是奇人異事。”魏興邦摸了摸鬍子,“你可記得我之前說的話?”
“什麼話?”呂文彥問道。
魏興邦摸着鬍子:“就是那個姓辛的人。”
呂文彥立刻知道魏興邦在說什麼,姓辛,之前呂母曾經跟他說過他的身世。
呂母是一位姓辛的人的孩子因爲金人打來,呂母與以前的丈夫失聯。
而這時候呂父站了出來,照顧他們母子,甚至完全不在意地將呂文彥養大。
想到這裡,呂文彥不屑的說道:“那姓辛的現在也住在江南?”
魏興邦說道:“那姓辛的其實倒是不住在江南,他只是在江南做官,他其實和你一樣都是從金人歸宋,只是他卻不被皇帝器重,以至於只能在一個小地方爲官。”
呂文彥卻已經不耐煩了:“什麼辛不辛的,和我都沒有什麼關係,就讓他哪裡涼快,就哪裡呆着好了。”
他這樣說着立刻起身,就要離開。
魏興邦嘆了口氣,他已經想了幾日,那辛大人乃是以爲好官,其實也很有實力,如果呂文彥能夠得到自己親生父親的看中,也未嘗不是一件大好事。
只是這事情現在卻是說不得,只能等到以後再說。
呂文彥回了船艙抱起自己的兒子,將兩個小娃娃都抱在懷裡。
金巧兒和阿湘都在一起,這時候見到丈夫連忙說道:“你快快放下武安武陽,他們倆在船上那是有些暈船,你不要害的他們這時候吐了纔是!”、
呂文彥聞言只好放下兩個孩子,只是孩子倆反而不幹了,呂文彥個高,兩個孩子在他懷裡就像是在飛,這時候都想要再來一次。
“哈哈,看,還是我的這兩個小傢伙跟親近,來我們這就再飛一次!”
他說着將兩個孩子就抱了起來。
這時候呂母走了進來,她端着一個罐罐子,上了船之後,她就開始釀酒。
葡萄酒。
呂家長時間釀酒,這時候離開金國反而沒有了釀酒的地方,呂母很是不高興。
“彥兒,你在做什麼,讓兩個孩子暈船,難道你來哄?”
呂母一下說出了和金巧兒一樣的話。
呂文彥懨懨將兒子放下:“好,不玩了。”
他轉頭告訴兩個兒子:“都是你奶奶不願意讓你玩,可和我沒關係。”
兩個兒子立刻叉着腰看着呂母,一對活寶立刻引得呂母哈哈大笑。
就在衆人一起在船上的時候,呂母的家已經到了。
她家正是揚州,說起來,呂父能夠娶到她其實也不算太虧。
畢竟呂父之前只是一個剛剛開始考試的書生,而呂母家裡可是江南的豪商,要不然也不會送給那呂文彥的生父做側室。
“這地方倒是的確繁華。”這一日,呂家的船隻靠岸,魏興邦走了下來,看着碼頭感慨道。
呂文彥抱着自己兩個兒子:“的確,天下興盛之地。”
他穿越之前雖然學的不是歷史,但是其實也知道一些,這大宋在經濟上據說佔了世界的八成,這時代天下最繁華的地方很顯然就是大宋了。
“可惜沒有什麼用。”
呂文彥感慨了一下,沒有回答魏興邦疑惑的眼神。
這大宋乃是如此的富強,但是其實並沒有什麼用,或者說所謂的富強只是體現在富裕上了。
其實大宋對幾個相鄰的國家俯首稱臣,那是一副狼狽的樣子,甚至於做什麼都得向那些國家交稅,否則就要擔心國土有失去的風險。
這時候的皇帝其實也是不願意勵精圖治,只知道在功力享樂,那可不算是什麼好皇帝。
他這樣想着繼續前行,一個大宋像是一隻蠻人養的羔羊一般,長得再肥也是用來吃肉的,有什麼用?
魏興邦不知道他心中所想,但是其實還是挺自豪於大宋這時候江南的景象的,他不像其他人,認爲這種景象乃是奢侈的風氣。
就算是金國想要有這種場景也是不能的,這反而是大宋還有的最後一口氣的體現。
當然在認定呂文彥之後,他也不再多想,畢竟呂文彥乃是他看中的真命天子,到時候說不定就比其他人更厲害。
到時候創立的國家說不定就比其他地方更加繁華。
只要他能夠保證呂文彥能夠一直成長下去,這樣想着他追上去,一定要讓呂文彥和他的親生父親相認纔好。
那是極大的助力。
呂母看着自家家鄉的景象極爲驚喜,要知道她可是有很多年很多年沒有回來了,這時候要是能夠和,家裡人團聚一次那真是這輩子都沒有什麼遺憾了。
她望着街上的各類行人,想着自家幾個弟弟的樣子,以及其他人母親,那個老母親的身體怎麼樣?
她出嫁的時候母親已經是個老人了,這麼多年過去,不知道她是不是還活着,?
這樣想着呂母也是心裡忐忑不安,這時呂父走了過來。
“你不用着急,你那母親既然臨走的時候身體健壯,說不定這時候也是健康,到時候你們母女團團圓圓,有的是時間感傷,這時候就不要在傷心了。”
呂母點頭:“的確,只是你...”
呂父頓時有些尷尬,要是去了呂母家裡,到時候怎麼跟人解釋自己嫁出去的女兒竟然在後來竟然又二婚了。
不僅二婚就算了,呂父其實一點官職都沒有,也就呂文彥現在有了一點虛職,若是他去當地的官府詢問,應該能夠每月領上一筆銀子。
但是其實呂文彥並不想讓自己的事情告訴別人,之前的時候他已經受夠了被人當作大熊貓一樣的待遇。
雖然在這世界上他還沒有見過大熊貓也就是傳說這食鐵獸。
呂父想了想還是說道:“你不必糾結,到時候就以我們是偶然逃難逃回來的身份說就是了,想來你母親這麼多年沒有見到你,必定會激動萬分,至於我的身份,應該都不是什麼問題。”
呂母笑了一下:“應該吧,我是家裡的嫡女,就是別人想要說閒話,也要敢在我面前說才行。”
這時呂文彥抱着孩子走了過來:“父親大人,母親大人,要是真的有人敢給你們臉色看,咱們就立刻走,說來咱們也不差錢了,到時候就在這揚州找一處房子好好的住下來。”
“至於以後的打算以後再說。”
呂父呂母回頭瞪了長子一眼,將自己的兩個孩子拉了過來。
這是呂文彥的兩個雙胞胎弟弟,呂文德和呂文傑。
這兩個小子年紀小小就做了叔叔,每日都是和呂文彥的兩個兒子玩在一起,快活至極。
“你們兩個從今天開始就不能再玩泥巴了,懂不懂?”呂母連忙說道,她雖然是商人的女兒,但是從小其實就是書香門第的教育,這時候臨到自己孃家,開始教育起自己的兩個孩子。
生怕他們到時候出醜被自己的弟弟妹妹恥笑。
“唉,每每想起家鄉思鄉心切,但是回到家裡卻是膽怯着不敢進去。”
呂母嘆息一聲,拉着一幫小人兒乘上馬車前往孃家。
要是那幾個弟妹膽敢嘲笑自己嫁了其他男人,自己一定要打斷他們的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