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家大酒樓纔剛剛開門,範劍就帶着10幾個衙役,風風火火地衝了進去。
“都老實點!不許動!”
新上任的捕頭邢月森嚷嚷着,隨後指了指身後的兩個衙役,“你們兩個,到後廚看看。”
一個夥計茫然中帶有點緊張,語無倫次地說道,“官,官爺……您,您們這是幹什麼呢?”
邢月森凌厲的目光,在那夥計臉上一掃,“不幹什麼。”
“就是調查點事情。”
“你們都老實點,配合調查,否則以妨礙公務之罪處置。”
被邢月森一嚇唬,夥計們立馬大氣都不敢出,全都閉緊了嘴巴。
這時。
後廚那邊,急匆匆跑出來兩個神色古怪的衙役。
邢月森:“可有何發現?”
衙役點點頭,“刑捕頭,後廚確實有情況……只不過,請您做好心理準備……”
兩個衙役還沒說完,就衝出門外,大吐特吐。
刑月森感到事情不妙,從懷中掏出一條手帕,遞到範劍手中,“範大人。”
範劍接過手帕,帶着衆衙役,哆哆嗦嗦地走進了後廚。
轟!
一到後廚。
所有人都傻眼了。
空地上擺滿了大大小小几十隻泔水桶。
青的、黃的、綠的、紅的……泔水桶中,飄滿了各種不明懸浮物。
即使在寒冷的冬季,那種發酵的臭味還是撲面而來,薰得人眼睛都睜不開。
“嘔!”
有些心理承受能力不好的,當場就開始yue起來。
範劍用手帕緊緊地捂住鼻子、嘴巴,逃也似的,從後廚退了出來,當場下了查封令。
“花家大酒樓,公然違反大宋食品安全法,爲了謀取不當利益,使用‘地溝油’,置顧客身體健康與不顧。”
“從今日起,無限期查封。”
現在的他,根本不在乎花家大酒樓是不是真的違法……
就衝着後廚這環境,範劍不查封這酒樓,都對不住他今兒在這,承受到的精神傷害。
很快。
花家大酒樓的門上,就被貼上了厚厚的封條。
……
“哎?這花家大酒樓,昨天不是還好好的嗎?怎麼今兒一起來, 就被查封了?”
“咦?我說你們都還不知道吧?花家大酒樓,暗中偷了清河縣其他酒樓的泔水,拿着提煉地溝油,再用地溝油做菜給顧客吃……怪不得,他們家之前的蔥油餅,那麼難吃呢。原來是用地溝油做的……嘔!我先去吐一會兒。”
“靠!刺激啊!我說我們沈記飯莊昨晚有兩桶泔水不翼而飛,原來是花家大酒樓在暗中做賊啊?不過,我聽說這花員外家,以前在都城,都是有頭有臉的大人物,咋還能做出這種下三濫的事情呢?”
“還能怎麼着?涼了唄!如果他們還是那麼牛皮,誰會到咱們這鳥不拉屎的清河縣?”
……
不多時。
花家大酒樓偷泔水,提煉地溝油的醜聞,就傳遍了全程。
花子虛逛勾欄回家的路上,想到昨日李瓶兒對他說的那些熱心窩子的話。
於是,神不知、鬼不覺地,就到了武大郎炊餅鋪,想一睹蘇小小還有鈴兒的芳容。
誰知,纔到半路上。
就被羣情憤慨的民衆,將他團團圍住。
“大家快看,那不是花相公嗎?聽說花家大酒樓,表面上是他夫人開的,但實際出資的,就是花相公?這麼一說,地溝油一事,你花相公也有份咯?”
“哦豁!一家人不說兩家話,那李瓶兒與這花子虛,絕對是穿同一條褲子啊!地溝油之事,我看這花子虛也有份兒。”
“兄弟們!抵制被地溝油蒙了心的黑心店家,人人有責!我先幹了,你們隨意。”
說話間。
爛菜葉、臭雞蛋、臭泥巴……等一系列腌臢之物,紛紛朝着花子虛身上招呼了過去。
花子虛抱頭鼠竄,哭着喊着,逃回了府內。
李瓶兒昨日在公堂之上被罰了20大板,身上還疼得緊,突然聽到花家大酒樓被查封的消息。
“別,別胡說八道。”
她騰地一下,從牀上站了起來,感到一陣火辣辣的疼痛,只好用手捂着傷痛的部位,擰起了秀眉。
“夫人,小人所言,句句屬實。”
“一大早,知縣就帶人去花家大酒樓查探,在後廚發現了幾十桶泔水……”
“這,這怎麼可能?”李瓶兒只覺得身子一軟,整個人都快跌倒了,“我們花家大酒樓,向來安分守己,合法經營,怎麼憑空冒出來個地溝油?”
那家丁嚥了口唾沫,“聽縣衙那邊的人說,是有人實名舉報……”
“有人實名舉報?”李瓶兒愣住了,“我們花家初來乍到,未曾得罪過他人……會是誰呢?”
……
就在李瓶兒思考的時候。
砰!
房門一腳被踢開。
花子虛帶着一身臭蛋液、爛菜葉還有各種臭氣熏天的東西,走了進來。
他站在門外,聽到李瓶兒與家丁的對話之後,當即就明白了一切。
“還能有誰?”
“不就是那武大郎麼?”
“爺跟你說多少回,讓你不要去招惹那武大郎……你倒好,三番五次去找他麻煩。”
“開設花家大酒樓的1000兩銀錢,可是爺求爹爹、告奶奶從叔叔那裡討來的,還給他承諾,三個月之內,必定回本。現在,大酒樓無限期被封,爺看你如何向叔叔交代?”
花子虛窩了一肚子火,掄起拳頭又要朝李瓶兒身上招呼。
李瓶兒聽花子虛這麼一分析,當場就確定了,這就是武大郎的報復。
昨天在公堂上,花家明明買通好了知縣,結果知縣臨時變卦,鴿了她李瓶兒,袒護那“三無”潑皮鐵蛋。
而鐵蛋,又是因爲幫武大郎說話,這才得與她李瓶兒起衝突。
很明顯,這鐵蛋就是武大郎的人。
嘶!
這麼說來。
那她昨天挨的20大板,掏出去的500兩銀子……也都是武大郎,在背後使壞了?
新仇舊恨齊齊涌上心頭,李瓶兒氣得銀牙咯咯作響。
她鉚足了勁兒,將全身所有的力氣,都集中在右手上,團成一個緊緊的拳頭,還沒等花子虛出手,搶先招呼了過去。
砰!
花子虛只覺得天旋地轉。
下一秒。
鼻子、嘴巴里面都流出了汩汩鮮血,目光呆滯地看向了發威的李瓶兒。
李瓶兒淬了一口,惡狠狠地看向了花子虛,“哼!”
“只會對老婆出手的廢物!”
“你還想不想,要那兩個炊餅店的狐媚子了?”
花子虛原本有些懵。
但他一聽到武大郎炊餅鋪的那兩美女,立馬就來了精神,下意識地回答,“自然是要的。”
“好!你要是想要那兩狐媚子……日後,家裡,老孃說了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