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9 碰瓷兒
俗話說,士爲知己者死,女爲悅己者容。
有了趙大錘的支持,阮小七似乎煥發了第二春一樣,那精神頭,就差喊一聲“我真的還想再活五百年”了。
今天,阮小七帶領員工們練習游泳。
趙大錘:“支持,必須支持!你們都給我把熱水、薑湯備齊了,多預備點兒。咱不差那點錢,有錢!”
好嘛,您有錢到都得自己打漁吃了,還充大瓣蒜呢?
明天,阮小七帶領員工學習織網。
趙大錘:“支持,必須支持!到城裡買最好的網線和路由器,今天咱們就把網接通。”
“路由器是啥?”
“呃,不用在意。你就買些好的工具就行,買咱就買最好的!”
後天,阮小七因爲非禮員工,和員工家屬打起來了。
趙大錘:“支持……臥槽,這位老英雄還真是人老心不老啊!走,看看去!可不能讓員工打經理,這要是養成習慣了,可不得了啊!”
到了一看,一大羣北方的老爺們,正把阮小七圍在中間,準備一羣人單挑他一個。
阮小七似乎被人抓住了把柄,沒有了往日的嘚瑟,面紅耳赤地正在解釋:“各位兄弟,不要誤會哈!我真不知道她是女人,我是真不知道呀!”
“她是不是女人,你看不出來嗎?你瞎啊?”家屬回懟。
別說阮小七瞎,就是趙大錘這個閱遍無數“動作片”的老手,也沒看出那個“受害者”哪一點像女人了。
那粗糙的皮膚,那剛毅的臉龐,那平平的,咳咳,面容,還有那跟狗啃了似的一頭烏黑亮麗的草窩似的短髮。
你告訴我,你怎麼看出來她是女人的?莫非,嘻嘻,佛曰不可說,不可說呀。
“放屁!她是我丫頭,我能不知道是男是女嗎?”那家屬一把扯過自己的丫頭,“春哥兒,你說說那個老傢伙怎麼着你了?”
春哥兒很害羞地喊了一聲“娘”,又低下頭不好意思說話了。
乖乖,果然是有其父,呃不,是有其母必有其女。這母女兩個真是標準的雌雄莫辨,男女不分,很考驗眼力呀!
事情其實很簡單。
冬天到了,又到了冬泳的季節。
漁業公司經理阮小七,正帶領員工們開展活動。忽然發現一個“男性”員工,居然沒有按要求熱身、脫衣、跳水,不禁大怒,就要親手替那位員工寬衣解帶。
結果,第一次沒成功。
阮小七的臭拗脾氣上來了,非要脫。人家也是有點尊嚴的,堅持不讓他脫。
然後,“無助的少女”喊來了她的“母親”和親朋好友,開始了對阮小七的口誅筆伐,也就是圍着罵大街。
“都是誤會,都是誤會嘛!”
手下的經理與員工鬧矛盾,就得趙大錘這個董事長出來打圓場:“大家看看,就阮老七老成那個模樣,他就算是有心也是無力了吧?”
阮小七眼一瞪:“我照樣可以的!”
這個時候,是討論可以不可以的時候嗎?
咱現在應該做的是主動服軟,千萬可不能裝硬漢啊!
“你聽聽你聽聽,這老東西自己都承認了。”那婆娘往地上一坐,哭天搶地起來,“軟老七你個天殺的,就知道欺負我們孤兒寡母的。你將來生了兒子,也沒有屁 眼啊!”
來自北方的移民,孤兒寡母的有不少。天殺的完顏宗磐和宗峻,到處搶男人,去替他們賣命。
一家人一個都不少的,都快快樂樂地來到這梁山的,是一戶也沒有。
這話一說出來,勾起了大家的傷心事,很多人都開始哭哭啼啼起來。
“哭,就知道哭!”屠夫牛眼一瞪,“到了這裡以後,你們是缺吃的了還是少穿的了。讓你們學着打漁,就是爲了以後過上好日子。古人說了,授人以魚不如授人以漁嘛!”
“我不活了呀!”那婆娘哭得更兇了,“你這都是授人以魚,有啥不一樣嗎?哎喲,大王也跟你們學壞了呀!說好給的東西,都沒有給齊活了呀!”
還有人敢中飽私囊,剋扣大家的農具和口糧?
趙大錘冷冷說道:“是誰?今天主動站出來,我可以讓你死得痛快點兒,而且保證不會追究你的家人。要是被我查出來,後果你們是知道的。”
那婆娘來了個鯉魚打挺,蹭地一下就站起來了:“沒有沒有,各位軍爺都是好人,該給俺家的東西,一樣都不缺。”
“那你剛纔不還說,沒給齊全嗎?”
“俺屋裡還缺個男人。”那婆娘有點不好意思,“天冷,地裡的活兒又重,俺想找個依靠。”
吃瓜羣衆像是發現了什麼了不得的事兒一樣,開始議論紛紛。
這個說:“春哥兒她娘真不要臉,這話都好當衆說的?”
那個說:“就是!想男人,你自己勾搭一個呀,還想讓大王給你發一個咋地?”
男人這種東西,他不是個東西,你不能像分騾子、牛馬一樣,每家每戶都給分一頭。最起碼,你得問問人家樂意不樂意吧?
買頭牲口,還得看看口老不老,掰掰蹄子看看有沒有傷。萬一配送的男人有隱疾,咱不是害了人家嗎?
再者說,你這要求直接送男人,哪家公司也沒這項福利啊!
“俺不挑。”那婆娘忽然自慚形穢起來,“俺知道,俺長得不好看,不像個女人。俺就想找個知冷知熱的,能扛事兒的男人。模樣、年紀都無所謂,能幹就行。”
“哦,確實不挑剔。”趙大錘一指屠夫,“你看他行嗎?雖然長得比你還難看,但他可是真能幹呀!一個人能打好幾十,硬得很呀!”
屠夫都快哭了:“我不……”
“你看你看,他都高興得快哭了。這是啥,這叫喜極而泣啊!”
屠夫想罵娘,很想罵。
大王,您是不是瞎呀?您從哪兒看出來,我這是喜極而泣了?我這是害怕呀!
那婆娘倒是個知足的人,看趙大錘在跟她逗悶子,趕緊擺手:“俺可不敢高攀三當家的。像他這樣的英雄好漢,還是得配個俊俏的小娘子。我就……”
像是隨意一指,那婆娘指着阮小七:“就他這樣的就行,我不嫌他老。”
“你不嫌我老,我還嫌你醜呢!”
阮小七真不愧是梁山好漢,絲毫沒有被“美色”所動搖:“就你這樣的庸脂俗粉,豈能入得了爺爺我的法眼?想當年,龍袍我都……”
趙大錘眼皮一翻,皮笑肉不笑地問道:“說說,龍袍你都怎麼着了?”
阮小七嚇得一個激靈。
當年平定方臘之後,一時酒後發狂,穿着方臘的龍袍騎着馬晃悠了一圈兒。說是酒後癲狂,朝廷只是削了他的官職,沒有追究其他責任。
每次事後想起,阮小七都覺得脖子涼颼颼的,覺得腦袋隨時可能要搬家的樣子。可不敢再說,再想了呀!
但今天再提起,那可就不是酒駕了吧?
咋地,你是覺得上次沒過癮,打算長期做爲工作服來穿嗎?
“龍袍我都見過。嗯,是見過。”
軟了的阮小七,再也囂張不起來,只得任人宰割,任人欺凌,任人把他打扮成新郎官,任人把他灌得酩酊大醉,送入洞房。
據那些有聽牆根的不良嗜好的人說,那一夜,紅燭搖曳了很久,嗯,很久。